美男的火被撩拨起来,柳依依坏心的就咬了人家的唇,笑嘻嘻挣脱开,“正事要紧,一天天脑袋里想的什么啊?你?说你呢?”
到嘴的肉就那么飞了,惹得东方白这个无奈。
对于戏耍他,小丫头,一贯玩的顺溜。
他啊,只有被牵着走的份。
的确不是胡来的时候,他整整衣裳也严肃起来,“说吧,我一会儿该怎么做。”
“你的工作很重要的,一定要记清楚。我来主刀,你就在一边给我当助手,我要什么,你就立马递上来。我用过的东西,你也要收拾好。等手术完了,要清点的,少了什么东西,要是落到你师弟肚子里,那可就麻烦了…..”
“嗯,那你告诉我那些什么叫法吧。”,听小丫头说道完他工作的重要性,东方白注意力更集中了。
时间紧迫,他只能全力以赴。
“这是手术刀,这个止血钳…….”
东方白记性非常好,很快就能分辨清楚。
“不错,孺子可教。”,一个个考察过,柳依依甚是欣慰,“以后咱们就是最佳搭档,诶,夫妻档。”
听起来很美好,可东方白是个有抱负的,“以后你教教我,等我学成了,你给我当副手。”
“哈哈…..那会不会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
“你看我敢吗?”
柳依依审视的恨不得看到美男衣服里去,“无所谓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等你把我的本事都学了去,估计,你也就人老珠黄了。呵呵,到时候,没准,师傅我就把你逐出师门了呢。”
又开始满嘴胡言乱语。
东方白也不怒,就那么笑呵呵看着。
以前,小丫头这么说,他可能心里还不舒服。
现在,不会了,这种秘密都分享给他,肯定不是看上他的皮囊。
那就,随她去胡说八道好了。
他看着也乐呵。
美男不生气,柳依依不干了,杏眼圆睁,“哼,看来你巴不得这样呢,对不对?我告诉你,我用过的东西,就算我不要了,也不能废物再利用。等着的,到时候我就阉了你,让你看见美女有心无力。”
成天的想着阉了他,这丫头。
东方白无奈的拥着人就走,“你啊,快走吧,师弟还等着呢。”
“你背我。”
“好,我背你。”
趴在美男背上,柳依依突然想到什么,就去拉人家耳朵,“哎呀,快说,你是从什么时候觊觎本小姐的。你成天的男女授受不亲,那时候背我也背的挺好嘛,难道说,一见钟情?”
“不告诉你。”,东方白笑的如沐春风,甜甜蜜蜜卖关子。
“肯定是!”,柳依依臭美的笃定道,“哎呀,都说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东方不败,你是不是瞎?”
“可能吧。”
“小样的,不想混了!”,柳依依闻听,扯耳朵的手加到力道,“敢嫌弃本小姐丑,胆子挺肥啊。等着的,哪天趁你不注意,把你弄成鬼见愁。”
“到时候,你就没得看了。”
“东方不败,用一张脸你就吃定我,不公平!”
“我这是投其所好。”
“那我就是为色所迷。”
“那我是不是该荣幸?”
“你说呢?”
东方白把人放下,就去抓那水葱似的手,“我说呢,咱们该回去了。”
“好吧,先做正事。”,算计着麻醉时间足够了,柳依依也不敢耽搁,大概找到先前进来的位置,集中精力。
短暂晕眩,再睁眼,就是光线昏暗的那间密室。
一切依旧。
恍如隔世的感觉。
东方白看看牀上睡的沉沉的人,有一种梦中梦的感觉。
“别看了,快把他放到手术牀上。”
闻声回头,本来空无一物的地方,赫然出现一张模样怪异的牀。
东方白惊了惊,很快释然了。
弯腰把师弟抱上去放好。
哎,估计完全适应,得需要些时日吧。
他感慨的功夫,三人连带着牀,已经又进去了。
“你,推着。”
“……好。”,一切好混乱,东方白只得即刻进入状态,推着带着轱辘的牀往先前看过的手术室走。
病人安置好,两人穿上白大褂、口罩、帽子,手上是一次性消毒手套。
待到上头硕大的圆形东西亮起,东方白什么都不顾得想了,激动又有一丝紧张的站好,守候在那些泛着寒光的器具前头。
小丫头说过,这样就是开始了。
腹部消毒过后,柳依依伸出手,“刀。”
东方白照做。
……
“钳子….”
……
“纱布……”
……
“看,就在这,寄生胎…..”
……
手术进行很成功,出血不多,足有六七斤的寄生胎被成功取出。
直到缝合好,敷药贴上纱布,柳依依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
换了身体,以前驾轻就熟的事,手已经不够灵活。
还好,一切顺利。
眼见着小丫头摘下口罩摊在椅子里揉脖子,东方白不确定的开口,“这就可以了?”
“那团肉都拿出来了,还有什么不可以?”
“这么说,师弟这就算治好了?”
柳依依懒洋洋的眯着眼,“只要按时换药,不感染就可以了。疼是要疼个七八天的,这个谁都替代不了。”
“奥,看来没什么问题了。”,东方白放松下来,挪过去给小丫头按摩肩膀,“辛苦辛苦。”
“这个不算什么,又不是复杂的手术,要是赶上一站站一天的,那才叫辛苦。”
“依依,你还给别人治过?也是,你手法娴熟,肯定不可能第一次啊。那你…..”
完了,说错话了。
柳依依恨不得咬掉舌头,灵机一动就蹦起来,“好了,外头肯定等急了,咱们赶紧先把他弄出去吧。”
“…..奥。”,反正他满不懂,只能听命行事了。
很快原路返回,把人挪到先前的雕花木牀上。
柳依依把她和美男身上的医生服整理了,和手术牀一起放回空间,才让美男解开翼王的穴道。
端木湛悠悠转醒,浑身很是无力,尤其是肚子那一块,“怎么样了?我肚子一点感觉都没有。”
东方白微笑着安抚,“好了,东西已经取出来,养些日子,你就能康复了。”
“奥。”,肚子上盖着被单,也看见什么情况,端木湛还是信得过师兄的。
柳依依也到牀前去,“毕竟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要不要看看?东方不败说你肯定不看,我觉得呢,还是问问你。”
还是师兄明事理,端木湛对那团东西是很抗拒的,“不必。”
柳依依也不勉强,只是耸耸肩,“哎,也是,一大男人,肚子里冒出来半个娃娃,是有点不想接受。”
“这事,你们要保密。”,不光他不能接受,他还不想遭受非议。
东方白一脸正色,“师弟你放心,我和依依都不会说出去的。”
师兄自然是信得过,端木湛就把质疑的目光投向一脸无所谓状的女人。
“我还得跟你说要保密呢,要是皇后知道是我治好了你,还不天涯海角的追杀我?”,柳依依美丽的脸孔毫不掩饰的轻蔑,“我又不傻,怎么会跑出去张扬?”
翼王挺牛叉一人啊,怎么突然智商成渣渣了。
“我当然会保密,只是,你不要把我的病情说漏嘴。就是,不能让人知道我肚子里有过那个东西。”
“就你肚子里是寄生胎也不能说?”
端木湛一脸虚弱,低低的话音还是满含坚定,“对。”
完全掩饰过去,好吧,有人就是这么虚荣,怎么办呢?
这是病人隐私,柳依依本来也没想去宣扬,就点头,“好吧,反正也没人会打听到我头上。”
“皇后不会吗?她可是知道你和师兄在一起。”
“啊,是啊。”,柳依依敲敲脑袋,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那,我怎么说?”
“过几天我会放出消息,就说我这些日子是中毒了,才会肚子大起来。”
东方白倒是会意,“那样的话,估计,这个锅就得皇后来背了。”
“嗯。”,端木湛应声,他就是这个意思。
敢栽赃皇后!好吧,谁让人家厉害呢!
柳依依也没什么可说的,“好吧,她那边要是问起,我就说,你是中毒了。”
“你们过来,该上去了。”
东方白搬上箱子,拉上小丫头,端木湛在牀边墙上摸了摸,之后机关重新启动。
柳依依还没过够瘾呢,已经回到了翼王卧室。
一室寂静,暖黄的光线里,两个眼睛都不眨的人。
是那个风四和阿青。
靠窗开多了几个高高的屏风,柳依依不傻,猜到那是怕外头的人透过影子发现屋里的变动。
呵,这翼王活的也真累。
自家屋里,还得防来防去。
“怎么样?”
“主子,他?”
柳依依跳下牀做甩手掌故,东方白搬箱子的同时给了答案。
顿时,风四两个如释重负,欢喜的不得了。
顾了一头,还有另一头,已经入夜了,再耽搁不得,东方白就像师弟告辞,“再停留怕是不妥了,我和依依这就得去相府去。”
端木湛自然理解,也不阻拦。
毕竟是大手术,又不方便给天天输液,即便打了消炎针,柳依依还是担心的。
留下消炎药和要换的药,嘱咐了如何吃,又叮嘱了何时下床,何时进食,一直喋喋不休。
阿青怕记不住,奋笔疾书,一条条写在纸上。
作为医生的责任感,柳依依还是有的,即便这样,还是心里不踏实。
东方白感激小丫头的责任心,更怕出什么岔子,当机立断就去收拾东西,“要是有什么状况,明ri你再过来。反正你那个姐姐在,她欺负你许久,她落难了你过来踩几脚,那也是顺理成章。”
“哎呀哎呀,真是傻了。东方不败,你说的对,就这么办。走,走了…..”
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小丫头高兴就好。
人蹦跶前头去了,东方白摇头跟上。
红杏已经在外头等急了,瞧见自己小姐出来,激动的差点哭,“小姐啊小姐,您也不出来,他们也不让奴婢进去……”
“没事了,神医可以跟咱们回府了,感觉帮着搬东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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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疾驰,功夫不长,回到丞相府前院。
打发红杏去张罗饭菜,客厅里,两人隔桌子对坐。
猛喝了两杯茶,嗑着瓜子,柳依依端着客气的笑偏头低声道,“东方不败,你不能给我爹白看病啊。”
东方白知晓小丫头是碍于门口侍立的丫鬟们不能造次,也端着疏离姿态,“要多少银子?”
“就知道钱,你掉钱眼里去得了。”
这不是小丫头一贯坚持的路线吗?难道这回他理解错了。
东方白只能飘过去询问的眼神。
柳依依还是大家闺秀似的微笑,说出的话可就不怎么好听了,“笨啊。趁他用的着你,你还不为所欲为?你就跟他说,不把我嫁给你,你就不给他看病。”
“等他病好了,他会不认账的。”
“吃了一次亏,你怎么就没长进呢。哎呀,君子能当饭吃吗?君子能娶到媳妇吗?你就不能小人一回,一边给他看病,一边就把媒婆带来。只要婚约有了,弄得人尽皆知,他想反悔也不能了啊。”
虽然乘人之危,可,谁让这个人是个老赖呢。
这叫以牙还牙。
东方白听的懂,可他觉得这样很不妥当。
他的认知里,就不能做出这帮的事。
“你把我拐走都敢了,你还装什么君子?明媒正娶,不比私奔好吗?嗯?”
柳依依恨不得咬牙,美男人品是好,就死脑筋啊。
小丫头的话一下子到了东方白照门,他心一横就点头,“对。”
为了小丫头的名誉,他就小人一次吧。
商量过后,饭也不吃,东方白就去了柳丞相屋子。
柳丞相蜡黄的脸倒是出来点笑模样,就是嘴歪眼斜的笑的实在难看,“森医,森医…..给要夫瞧瞧….”
上次隐疾就是神医看好的,这回,他当然一下子想到这个人。
可,人在翼王那边。
他抢不来,也不敢去抢啊。
东方白没有推辞,径直坐到牀前把脉,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才把手腕送了回去。
柳丞相很是急切,“森医…..楞治好吗?”
“治好可以,就是需要些时日。”,东方白俊逸的脸笑的一脸和煦。
“好!…..踏好!…..”,柳丞相激动的憋得脸通红。
那边在兴头上,东方白话锋一转,微笑着幽幽开口,“丞相大人,晚辈治病可贵啊。”
“钱…..有….有的似……”
“晚辈不要钱。”,东方白目光灼灼盯过去,直达人心,“晚辈要什么,您心里清楚。”
小王八蛋,竟然敢威胁他。
柳丞相心里有气,可他最会审时度势,答应的痛快的很,“好…..唔答应…..唔答应你。”
治病最要紧,找来那些大夫都说他好不利索,那样这丞相就没法做了。
哼哼,只要病好了,还不是他说了算。
预料之中的答案,东方白一点都不意外,起身恭敬行礼,“多谢丞相大人成全。晚辈明天就让媒婆上门,您看如何?”
就是权宜之计,他的女儿怎么可能嫁给大夫,柳丞相眼珠一转做病弱样,“哎…….要夫这样……没法见人。还是缓…….缓缓……等要夫好些。”
故技重施了吧,柳依依在一边看的想笑,施施然走了上去,“爹爹,什么事啊?您不方便见人,好有女儿啊。”
“依依……没你的事……你系粗去。为父和森医…..有话索。”
瞧瞧把老头急的,怕他病情更重不好治,柳依依给美男使个眼神,脚步轻快的走了。
呵,已经有了美好的开头,接下来的事,美男肯定能搞定的。
她还是,去犒劳一下饥肠辘辘的胃吧。
等人走了,柳丞相又奋进巴拉的屏退了下人,屋里就两人了,他才叹气口气倒苦水,“森医,小女的婚事,太后囔囔做主。要夫…..管不来啊。”
“晚辈素问,依依和恒王殿下关系甚好,晚辈觉得,只要恒王殿下出面,太后娘娘也不会难为依依的。”
这不是往他嘴里送话吗?
柳丞相顿时欣喜,脸上却依旧愁容满满,“则还说什么,依依以后……以后似要做恒王妃的。要夫把依依给你,那似和恒王对着干啊。你…..你体谅体谅要夫,要夫也没法啊。”
“呵呵…..”,东方白不禁发笑,“那,您方才怎么答应那么痛快?是想先治好病,然后翻脸不认人,把晚辈再一脚踢开吗?”
明晃晃的挑明了,柳丞相也是没脸,可病得治啊,“森医,钱,多少都行……有钱,不愁娶妻。”
“晚辈说了,晚辈不要钱。”,东方白顽固不化,一点松动都没有,“若是您不应允晚辈和依依的婚事,那您的病晚辈也治不好,若是您成了晚辈的岳父,那晚辈定当全力以赴。”
“那…..恒王那边…..可如何似好?”
还在装,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东方白悠哉哉挑眉,“只要您能病好了帮皇后做事,晚辈觉得,这些事,她都能帮您解决好的。”
“……这…..你也知道!”,柳丞相惊呆。
歪歪的嘴定住了。
这些事都知晓,这个大夫,不简单啊。
东方白也懒得绕弯子了,“丞相大人,您到底答不答应?您的病,可是越拖下去,越难治愈。若是真治不好,过不多久,您的乌纱帽也就不保了,不是吗?”
有些事,不是他想不到,是他不想想。
有些事,做起来不费力,只是他不屑于罢了。
釜底抽薪,说到这份上了,柳丞相只能忍痛屈服,“要夫答应…..答应你就似。”
“那晚辈明日就让官媒上门如何?”
“你就、这么、这么信不过唔!”
东方白欠身行了一礼,“晚辈不是信不过您,只是心急把令爱娶回去而已。您放心,您的病定好好医治,往后,晚辈也会孝敬您的。”
不气死他就不错了,还孝敬!
谁稀罕他的孝敬!
柳丞相心里已经骂翻,还是强忍着,“……给唔治病,现债。”
“那,晚辈就当您已经答应了,明天就让媒人上门。”,东方白不惧瞪过来的眼神,大大方方下了决定。
不答应,病就没得治。
以前多好对付一人,怎么突然就这么难缠了?
意外的同时,柳丞相只得认命,脸色发青的败下阵来,“依你!”
婚事就这么名正言顺了,东方白如沐春风,“那多谢丞相大人成全,晚辈这就去准备针,稍后就给您医治。您呢,先好好歇着,千万别动气,急火攻心,对康复最最不利。”
谁让他要娶人家女儿呢,受点气应当的。
虽然,他很确定,经过这次的事,这辈子,这个岳父大人都不会给他好脸色了。
好在,小丫头名声保住了,不用私奔,值了。
他就是看这个岳父大人一辈子脸色,又有何妨呢?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