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七百零九章、那样的小辈,也没人会去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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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九章、那样的小辈,也没人会去记得
钟厚为什么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敢在浚王图浪面前抱怨天英门弟子的种种不是,乃是因为除少师府外,北越国朝廷的所有官员都对天英门弟子是羡慕兼嫉恨的关系。
羡慕天英门弟子的作用强大,嫉恨自己得不到天英门弟子帮助。
因此在不知浚王图浪打算与天英门合作,不知浚王图浪差点也成为天英门辅佐对象的状况下,钟厚自然不担心诋毁天英门弟子的后果。
当然,在大致了解了天英门弟子性情,至少是了解了使团中的天英门弟子性情后,浚王图浪就对钟厚的抱怨再没有兴趣了。
因为,不管钟厚对天英门弟子是何种看法,不管北越国朝廷对天英门弟子是何种看法,在有机会建立大陆第三大帝国,并且得知天英门同样看重浚王府实力后,浚王图浪就已坚定了一定要与天英门合作的信念。
所以在约定了共进晚餐时间后,浚王图浪才让图潋带着钟厚下去休息了。
而一等钟厚离开,浚王图浪却又望向桑采群问道:“国师,你怎么看钟厚对天英门态度。”
“这应该说是我们的一种优势。”
“因为天英门弟子为什么一直在各国朝廷中不招人待见?那就是所有人虽然都知道朝廷中肯定有天英门弟子活动,但除了被天英门辅佐的官员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该上哪去寻找天英门弟子的踪迹。”
桑采群的双眼紧凝道:“而北越国的情况却不同,由于少师府的张扬,天英门弟子的行踪并不是秘密。但正因为少师府的张扬还有天英门弟子的影响力,除了王爷外,根本就没人敢与天英门弟子接触,也没人能比少师府更有资格接触天英门弟子。”
“所以仅凭天英门弟子的惯常活动方式,固然王爷也被易少师坑了一次,但那也等于为王爷铺平了获得天英门弟子帮助的坦途。”
“因此不管钟大人再怎么嫉妒少师府所能得到的天英门弟子帮助,这对王爷都是利大于弊的事。而且有少师府在明面上的张扬,更适合王爷在暗处与天英门合作。”
在暗处与天英门合作?
听到这话,浚王图浪就点了点头。
因为,不仅易嬴不可能将自己正在谋划建立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事在朝廷中宣扬,浚王图浪同样不可能将自己拥有相同野心的事对外人胡乱宣扬。在这种情况下,为获得天英门助力,暗中合作乃是唯一的选择。
而以浚王图浪为天英门准备的条件,他也不相信天英门会拒绝。
于是浚王图浪又说道:“那国师你说本王可拿我们的条件去与使团队伍中的天英门弟子谈谈吗?”
“这个……,王爷应该尽可一试。”
虽然短暂迟疑了一会,桑采群最后竟给出了一个相当肯定的答复。
不是从没见过桑采群以这样的态度回复自己,浚王图浪却仍有些惊讶道:“国师为什么如此肯定?”
“因为王爷想想她们是以什么身份前往西齐城就行了,那可是北越国不记名的使臣。即便这些权力应该都是大明公主给予她们的,但普通天英门弟子又有资格得到这种权力吗?”
“何况她们在西齐城的举动,早就超出了普通天英门弟子范畴。”
“不然好像二郡主都已得到王爷允许,却是仍不敢轻易将王爷隐秘与少师府的天英门弟子商谈吗?所以小臣敢断定,即便她们无法决定是否接受王爷条件,但应该也有资格在天英门内商议王爷的条件。”
不是与浚王图浪商议,而是在天英门内商议。
一听这话,浚王图浪就知道桑采群为什么敢肯定自己能将准备好的条件对使团中的天英门弟子说出了。
因为,使团里的天英门弟子中即便不可能有天英门主存在,可她们既然能在西齐城那种地方,既然能在吞并国家这样的艰巨任务中独立处事,肯定也得在天英门内具备一定权限才有可能。
而不管大明公主为什么能“调动”这些天英门弟子,她们能前去西齐城全权代表大明公主和天英门行事,这已经足以说明她们的身份。
可想到大明公主与天英门的关系,浚王图浪又犹豫道:“国师,那你认为大明公主又是以什么方式在与天英门弟子合作呢?为什么她能调动这样的天英门弟子。”
“这个……”
没想到浚王图浪突然又担心起大明公主,稍一迟疑,桑采群却没犹豫太久道:“虽然小臣也不知大明公主能与天英门合作什么,但大明公主却绝对拿不出王爷的同等条件。毕竟不说大明公主没有王爷这么集中且巨大的权力,身为女流之辈,大明公主也难免目光短浅之失。”
拿不出王爷的同等条件?
听到这话,不仅是浚王图浪,甚至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王妃姚晶也点了点头。
因为浚王图浪将给予天英门的条件是什么?乃是一个国中之国。
而桑采群说大明公主目光短浅的话语虽然略有偏颇,但大明公主成为大明公主多久了?那可是还在浚王图浪之上。可即便如此,大明公主却从未获得浚王图浪一样的成就。甚至不是在易嬴的促进下,大明公主也无法收获现在的局面。
所以别人没资格说大明公主目光短浅,浚王图浪却绝对有资格。
因此浚王图浪就点点头站起身道:“很好,那国师我们现在就去见见使团中的天英门弟子。”
现在就去见见使团中的天英门弟子?
虽然浚王图浪走的很焦急,但在送走浚王图浪和国师桑采群时,王妃姚晶却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浚王图浪的行动虽然急迫了些,但正因为浚王图浪的行动过于急迫,或许使团队伍中的钟厚等人会猜测浚王图浪为什么这么关心天英门弟子、这么看重天英门弟子,但却绝不会猜到浚王图浪竟会与天英门弟子谈论如此重要的事情。
毕竟以一般习惯论,真遇到什么重要事情,肯定得准备、准备再准备,慎重、慎重再慎重,直到不能再等的最后一刻才进入实质问题。
更不说以浚王图浪的身份也不允许他轻易对人屈服。
因此综合所有状况,自然是浚王图浪现在就去与天英门商谈合作事宜最不引人注意,也最是保密。
而在浚王图浪和国师桑采群开始往使团驻地赶去时,身为使团中掌握着最重要的原西齐国国玺、国书、国器的天英门弟子,此时也早已在荣妃和莫冬妮的安排下安顿了下来。
然后莫冬妮继续去安顿其他使团成员,荣妃和图稚却留在了天英门弟子居住的院中。
只是说其他天英门弟子在屋内收拾房间时,荣妃就在院子中的石桌旁与沅和芡扯着闲话,图稚却拖着贾堇在玩弄不已。
“来,叫一声师姐听听。”
“不要。”
“来,叫一声师姐听听。”
“不要。”
虽然以贾堇曾经历过的波折,她在图稚面前已显得足够有耐心,但比起图稚的玩弄心,贾堇的耐心却明显不如。再加上武艺不如图稚,贾堇也根本无法逃出图稚的手掌心。
而看着图稚在那里与贾堇嬉闹的样子,身为师父,芡却一点都没有救援贾堇的想法。
望了望一脸沉静的荣妃,芡就乐呵呵说道:“荣妃,图稚真是你女儿吗?怎么你们的性情相差这么大。”
“这全是稚儿师父教导得好,不然换成本宫,根本无法教导稚儿怎么在王府中生存。”
“……是吗?那图稚的师父究竟是谁?”
虽然对荣妃这种柔弱女人不感兴趣,但想起图稚先前展现的技艺及图稚的身份,沅对了解图稚师父的状况就有些迫不及待。
但不等荣妃答话,沅和芡却突然一起将双眼望向院门外,双脸也全都凝重起来。
原本就对图稚师父了解不多,荣妃就惊讶道:“两位女侠,你们怎么了?”
“……浚王爷来了,不过荣妃你知道随在浚王爷身边的黑衣老者又是谁吗?”
“黑衣老者?那应该是国师桑采群。”听到沅的疑问,荣妃却也没想太多道。
不过乍听这话,芡却一咧嘴道:“……国师?这个浚王爷的野心还真不小啊图稚,你知道你父王的野心有多大吗?”
“知道啊师父都和稚儿说过呢不过师父说没关系,因为父王的小命一直捏在师父手心中。”
父王的小命一直捏在师父手心中?
乍听这话,不仅沅的双脸动了动,芡却立即一脸抽笑道:“什么?图稚你的师父真这么说吗?那吾还真想早日见见你师父呢”
“……这就要看师父怎么想了。”
望了望面无表情的荣妃,图稚却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对图稚来说,图稚师父平时就藏在荣妃身体中,这是图稚怎么都学不会的技艺。
当然,沅也注意到了图稚在说话时荣妃的表现,发现她并没阻止图稚说浚王图浪的坏话,也知道她与浚王图浪大致是什么关系了。
这种夫妻貌似陌路人的关系在普通人家中或许很少见,但在官员,特别是在皇室宗亲家中,那却是屡见不鲜。何况浚王图浪的野心又那么大,自然不可能去关心自己妃子在想什么。
不过,不容几人多想,浚王图浪和国师桑采群却已出现在了敞开的院门外。
只是两人身边还多了一个图潋,显然也是路上遇到就一起过来了。
而不用其他人去招呼,图稚就拉扯着贾堇奔向浚王图浪道:“父王、父王,你看这么小的女娃居然也是天英门弟子呢不过她的年龄不仅不如稚儿,武艺也不如稚儿,只能说是个小小郡主。”
“好,好,但稚儿你也不要调皮,不要欺负贾堇比你年纪小懂吗?人家可也是个堂堂郡主,身份不比你差呢”
“身份算什么?稚儿从来就没用身份压过人。只要这家伙的武艺比上稚儿,她就得管稚儿叫师,……姐。”
随着图稚意气昂扬的样子,浚王图浪并没注意到图稚差点说出的师姐二字。
不过,对于图稚与贾堇的关系,浚王图浪却是乐见其成。
因为贾堇的年纪再小,可也是一名天英门弟子。等到再过个五、六年,贾堇长到图稚现在的岁数,两人关系就对浚王图浪很有益了。
所以应付了一下图稚的胡闹,再看到正与荣妃一起站在院中石桌旁的沅和芡,浚王图浪也知道不用再去找人帮自己通报了。直接迈入院中说道:“幸会幸会想必两位女侠就是沅女侠和芡女侠吧”
“……浚王爷睿智,但不知浚王爷是来接荣妃和图稚回去的吗?”
不知浚王图浪是来干什么,虽然没必要紧张,但为了误导浚王图浪,沅也作出了一种半带拒绝的警惕态度。
没想到沅会警惕自己,这种感觉却让浚王图浪相当满足,一脸和睦道:“沅女侠误会了,本王此次前来乃是为与天英门合作而来,不知沅女侠可否听听本王的合作意愿。”
“……浚王爷想和天英门合作?浚王爷想合作什么?”
听到沅直接问浚王图浪想合作什么?桑采群就在一旁松了口气。因为,沅如果没有与浚王图浪合作的资格,她根本就不可能这样询问。
在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并没错后,桑采群就代替浚王图浪说道:“沅女侠,不如我们进屋再说好吗?”
“……进屋?那就不必了,反正我们在这里商谈,任何人也别想偷听。”
随着沅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虽然不知浚王图浪想与天英门合作什么,芡也朝贾堇挥了挥手道:“堇儿,去将大门关上。”
“喔”
由于自从浚王图浪来到院中后,图稚就再没有逼自己称呼她师姐,所以不说是感激,贾堇也稍稍有些兴奋,摆脱了图稚就奔过去将院门用力关上了。
而发现浚王图浪好像有什么要事与天英门商谈,图稚也不去管逃掉的贾堇,奔过去拉住浚王图浪说道:“父王,父王,你到底想和天英门合作什么,要不要稚儿帮忙。”
“当然要稚儿帮忙,谁叫我们的稚儿这么乖。”
虽然图稚的脾气有些闹人,但面对沅和芡丝毫不退让的态度,浚王图浪却有些感激图稚的闹人了。不然就凭沅和芡招呼都不愿多招呼自己一句的态度,浚王图浪都不知该怎么拉下面子同两人开口。
然后顺着图稚折腾,浚王图浪也直接走到石桌旁坐下才说道:“荣妃,你和沅女侠、芡女侠也一起坐下吧我们慢慢说。”
“臣妾遵命。”
虽然浚王图浪好像只是在招呼荣妃,但面对浚王图浪的态度,沅和芡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在自己原先的位置坐下了。
因为身为天英门弟子,沅和芡也绝对不乏与官员打交道的机会。
知道浚王图浪是抹不下面子招呼两人,两人也无意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纠缠。
当然,由于石桌旁只有四张石凳,即便身为国师,桑采群也只得老老实实与图潋一起站在浚王图浪的身侧。
然后等到几人坐下,浚王图浪就说道:“不知沅女侠和芡女侠可否知道春兰姑娘的事情……”
“……春兰姑娘?什么春兰姑娘?”
随着浚王图浪的没来由一句,沅和芡的脸上立即露出了惊疑表情。
而浚王图浪为什么要先从春兰的事情开始说起,当然也是为了先一步拉近双方关系。只是对于沅和芡竟然都表示不知道春兰的事,浚王图浪才惊讶一下道:“怎么?两位女侠都不知道易少师身边的第一名天英门弟子就是春兰吗?”
“哦……原来王爷说的乃是易少师身边的天英门弟子,但不说我们与少师府的工作没有任何交结,那样的小辈,也没人会去记得。”
没人会去记得?
听着沅漫不经心的话语,浚王图浪都不知该说佩服还是什么了。不过从沅的态度中,浚王图浪也知道这同样证明了她的身份不一般。
因为沅若只是一名普通天英门弟子,又怎会不羡慕少师府的一切。
这就只有沅本身就拥有更多的天英门权限,她才不必理会少师府的张扬,甚至不用关心少师府中还有几名天英门弟子。
但浚王图浪既已首先提起了春兰的事情,他也不可能隐藏不说,何况春兰的事情也有助于浚王图浪与天英门展开商谈,于是浚王图浪就望向图潋说道:“原来如此,那还是图潋你来同两位女侠说说吧”
“儿臣遵命。”
虽然在少师府中,图潋就因为自己与易嬴的关系结识过不少天英门弟子,但不仅仅是桑采群的判断,仅从沅现在表露出的种种气度中,即便图潋无法把握芡在天英门中是怎样的身份,但图潋却绝对敢肯定沅在天英门中的身份不一般。
所以不敢有丝毫怠慢,更不敢有丝毫增减,图潋不是直接将春兰原本是被易嬴从浚王府手中截下来的事情说出来,而是将易嬴为什么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的缘故也解释了一遍。
而听到图潋说明,沅和芡立即惊讶对望了一眼。
因为,春兰原本竟是准备前往辅佐浚王府的事情不仅让两人极为吃惊,甚至易嬴为什么会在这种关头将消息透露出的事情也更让人不解。
种种吃惊不解下,两人也有些捉摸不透这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