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宫中嫔妃,虽然听得有些不明不白,虽然听得有些懵懵懂懂,但却没人会在这时打扰易嬴和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商讨。
因为在相好时谈论朝廷政事即使有些令人诧异,但这既然是圣母皇太后图莲的选择,那也容不得华贵妃等人去说三道四的。毕竟自从来到宛华宫后,她们就已等于是圣母皇太后的禁.脔。
在不仅有圣母皇太后图莲抚慰,偶尔还可与易嬴放纵一番的状况下,谁又甘心回到那只余孤寂的冷宫中去。
只是沉凝一会,圣母皇太后图莲还是略一咬银牙道:“那就先不告诉皇上,等皇上自己去发现吧!”
“老臣尊旨。”
听到圣母皇太后图莲说什么先不告诉皇上,易嬴就知道图莲是想加速摊牌时间了。因为若是由圣母皇太后图莲或易嬴主动告诉新皇图炀有关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事,那甚至还可说是要帮朝廷、帮皇上争夺国土等等。
可圣母皇太后图莲如果一直对此事秘而不宣,那就等于是要背着皇上去做这事,也就意味着对皇上不忠、对朝廷不忠等等。
所以,尽管不知道易嬴和圣母皇太后图莲说的究竟是什么,听到易嬴和图莲的一问一答,宋贵妃等人的脸色立即就变了。
因为新皇年幼,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垂帘听政或许还可被说成是不放心皇上独自执掌朝政等等。可这里面如果本就存在什么故意隐瞒皇上的举动,那就不得不说这个垂帘听政本身就很有问题。
只是张了张嘴,宋贵妃却不敢就此事轻易开口。
因为宋贵妃若是不开口,那就仅是圣母皇太后和易嬴的事,不然宋贵妃真的开口追问,却就难免有将官宦世家卷入漩涡的危险。
只是纵然如此,宋贵妃等人依旧想不到圣母皇太后图莲和易嬴竟会对新皇图炀不忠。
毕竟没有两人,新皇图炀根本就不可能登基称帝。
而由于不知两人所图,不知两人为什么对新皇图炀不忠。宋贵妃也深知这事不可能一时半会就有答案。
然后,圣母皇太后既然已有所决议,易嬴自然不可能再留在宛华宫中,清洗一下后就开始往乾清宫赶去。毕竟对易嬴来说。自新皇图炀登基后自己的工作就已经结束,剩下就是看圣母皇太后图莲能不能顺利成为女皇上了。
至于帮助新皇图炀夺取大陆第三大帝国的霸权?
这不是不可以,但又有什么意义?那不过就是一种千篇一律的历史轨迹,只是做不做得到而已罢了。
所以要做当然就要做个名流千古,即使这本身也没有太多意义。
当然,随着易嬴来到乾清宫外求见,自然很快就被新皇图炀召见了进去。
毕竟这是易嬴自新皇登基后第一次进宫。虽然不知易嬴为什么在宛华宫中耽搁这么久,但包括易嬴在宛华宫耽搁什么,这同样需要图炀去好好询问一番。
跟着在里间看到新皇图炀面无表情的坐在榻上,易嬴想都没想就跪下道:“老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哼!易帝师汝还知道要进宫来参见朕吗?朕恐怕汝是不是不当自己是朝中大臣,不想再来见朕了。”
新皇图炀对易嬴有怨气吗?当然有怨气。
因为新皇图炀一开始对易嬴的怨气或许就只是来源于易嬴怎么敢在自己登基后一直不来上朝,但在连番被圣母皇太后图莲用垂帘听政压制后,虽然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垂帘听政确实得以让朝政由旧朝向新朝平稳过渡,可由于看不到自己在朝中的贡献。新皇图炀的怨气也不是越来越少,而是越来越多。
但从现代社会的历史中,易嬴也知道所谓垂帘听政对新皇图炀的压制究竟有多大。也不抬头,继续跪在地上说道:“老臣不敢,但相信皇上也知道,老臣的本事并不在治理朝政上。或者说老臣没有这方面的积累,不敢说越帮越忙,但绝对不敢越俎代庖。”
“……越俎代庖?那汝做得了什么?”
没想到易嬴竟会直言自己无能,图炀的神情就僵硬了一下。只是说对于一般的朝廷事务,好像先皇图韫都确认过这并非易嬴的擅长,却也有些让图炀不知该怎么开口。
易嬴却不慌不忙道:“老臣不敢,但老臣即使一直未曾上朝。可也知道皇上现在为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垂帘听政所苦。”
“……哼!什么所苦不所苦的,汝当朕就这么不明白圣母皇太后的苦心吗?”
终于听到易嬴主动提起垂帘听政一事,图炀的脸色才和缓了一下。
毕竟易嬴并没回避垂帘听政的问题,这对图炀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不然易嬴都不愿谈垂帘听政一事,那图炀就要担心易嬴的忠心了。
只是听到图炀仿佛借口般的争辩,易嬴一笑就说道:“皇上言重了。皇上当然知道圣母皇太后殿下的苦心。可我们不说圣母皇太后殿下的苦心,那如果没有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垂帘听政,皇上又知道自己明日该干些什么吗?”
“……明日该干什么?易帝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们假设一下,假设一下没有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垂帘听政,皇上又该在朝上说些什么,或者说现在的朝政重点是什么?皇上又能给老臣详细说说吗?”
“汝说朝政的重点……”
听到易嬴话语,图炀顿时就有些迟疑起来。
毕竟在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垂帘听政重压下,图炀或许的确对现在的朝政插不进手,但如果没有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循序渐进,一下让图炀说些什么,他也不可能张口道来。
当然,换成一般人、换成另一个皇上,肯定不会允许易嬴这样的质问方式。可由于图炀不仅年纪太小,与易嬴又有师生之谊,一时之间到也不会用君臣之礼去压制易嬴。
而看到图炀开始迟疑,易嬴却并非真想得到图炀的回答。立即说道:“皇上明白了。事实上不仅本官不精于朝政,皇上现在也绝对说不上精于朝政。若是一开始就给皇上亲自去执政,那肯定就会落入某些官员的步调中。”
“当然,身为官员。他们或许并非是想要操纵皇上,但为了实现自己的施政目的,为了增加自己在朝廷上的声望与权势,一旦没有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垂帘听政在前面挡着,老臣敢保证皇上自己的意志肯定会被群臣所掩埋。”
“哼!那汝是说,朕只能被圣母皇太后的垂帘听政所压制吗?”
被易嬴这样一说,新皇图炀就有些不满起来。
因为易嬴的提醒即使不难理解。但对新皇图炀来说,现在最大的麻烦却是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垂帘听政。
易嬴笑道:“皇上恕罪,但不仅皇上,相信任何一国、任何一个朝代的皇上想要治理国家都不能仅靠自己的能力,而必须大量借重各种朝廷官员的能力。但在借重朝廷官员能力去治理国家时,皇上又认为自己该做些什么,或者说其他皇上又会怎么做?”
“……怎么做?那当然是治理人、指导人吧!”
随着易嬴一阵追问,图炀又开始迟疑起来。毕竟易嬴现在说的可不仅仅是图炀自己该怎么做。而是所有皇上该怎么做了。
虽然不知这与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垂帘听政又有什么关系,图炀也知道自己无法回避,乃至不能回避。
易嬴点点头道:“皇上睿智。可在皇上将事情交给群臣后,皇上自己的作用又在什么地方?只是治理朝臣、指导朝臣吗?万一皇上没有一些属于自己的主张,没有一些属于自己的威望,又该怎样去让群臣敬服?说不得立即就会落得一个积弱难当的立场。”
“所以比之圣母皇太后殿下垂帘听政的危害,老臣却宁愿皇上在圣母皇太后殿下面前暂时的积弱难当,不然皇上在群臣面前长期积弱难当又算什么?毕竟圣母皇太后殿下再怎么能耐都仅是一人矣,只要皇上将来能取代圣母皇太后殿下亲政,群臣自然不敢再违逆可越过圣母皇太后殿下亲政的皇上。不然在群臣众口铄金的影响下,没有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压制,皇上又能怎样在朝中翻云覆雨?”
“哼!朕怎么又不能在朝中翻云覆雨了。身为皇上,难道他们还敢违抗朕的金口玉言不成?”
不是被易嬴说得一阵羞恼,而是被易嬴说的极不甘心,图炀又开始争辩起来。
易嬴笑道:“皇上所言甚是,但皇上却不能否认,自己对于那些朝廷重臣的阅历来说没有丝毫优势可言吧!”
“毕竟那些朝政重臣在先皇治下可都是有肱骨之能。皇上尚且年幼,却又怎可能完全压制住他们。而皇上若是真能压制住他们,也就不会在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垂帘听政面前束手无策了。所以皇上是愿意在圣母皇太后一人面前束手无策,还是在群臣面前束手无策乎?”
“这……”
虽然易嬴说到后面明显就有了些调侃之意,但图炀更是一下哑口无言了。
因为图炀现在或许是不得不承受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垂帘听政重压,但没有了圣母皇太后图莲的重压,其他朝廷重臣又不会有新的压力吗?
何况易嬴都说了,圣母皇太后图莲的重压仅仅只是一人的重压,若是没有圣母皇太后图莲的重压,图炀恐怕要面对的就是所有朝廷重臣的重压了。
一人尚不能敌,却又怎可能去万人敌,这实在是让人心惊肉跳的一个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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