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爷去和李大人说这事了。”
与育王图濠可在自己王府中散散漫漫不同,覃赞甚至赵傈等人却每天都得出门忙碌。但纵然如此,众人听到育王图濠亲口说出这让人摸不出头脑的消息时还是有些格外疑惑。
因为他们即使都知道蔡谭近日一直在怂恿育王图濠向朝廷要求废止连坐制度一事,但也没想到蔡谭会趁众人今日都不在时提出在盂州城先以育王图濠的名义试行废除连坐制度,并且育王图濠还同意了,至少是去与李睿祥通气了。
而这即使瞒得了蔡谭,但却瞒不了覃赞等人。
因为对于蔡谭来说,或许育王图濠真有让李睿祥请示过朝廷后再动手的可能,可凭着覃赞等人对育王图濠的了解,育王图濠能到李睿祥面前提起这事,本身就是对这事持赞同意见了。
面对覃赞等人惊讶,育王图濠却漫不经心道:“没错,只是说说不打紧,本王到要看看朝廷怎么会处置大明私下懿旨一事,不然人人都私自下旨,朝廷又当如何立足。”
“原来如此。”
听到这话,众人就都不担心了。
因为圣母皇太后图莲或许可趁西齐郡归附不久而在西齐郡那种地方私下懿旨,但这可不等于随便一个皇室宗亲也能在北越国境内私下各种谕旨。
好在育王图濠本身并不想这么做,而是想要朝廷对此事做个说明。要求圣母皇太后图莲对此做个说明。
若是朝廷对此不闻不问,那就要有新的应对了。
毕竟不管怎样,即使是为了平定西齐郡的反复,圣母皇太后图莲私下懿旨一事依旧可有很多说法。
又至于说育王图濠最后会不会在盂州城私下旨意,众人到都不担心了。
毕竟旨意归旨意,现在盂州城的大权可是掌握在李睿祥手中。没有李睿祥去执行,任何旨意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旨意,甚至可当玩笑去处置。所以众人正是知道这点,才不明白育王图濠为何会找李睿祥。但这既然是为了圣母皇太后,那就不用着急了。
因为育王图濠即使是被圣母皇太后图莲强压着只能呆在申、盂两州又怎样。这又不是说育王图濠什么反抗举动都不能做了。
只是沉凝一下。已被育王图濠私下封侯的赵傈就说道:“可是李睿祥真会就此事去向朝廷请旨吗?说不定他也有可能什么都不做。”
“这个……”
听到这话,众人都惊讶了一下,却也认为这确实不是没可能。
毕竟这种明知道朝廷不会同意的事,李睿祥却还去请旨。还为育王图濠去请旨。那不是自找麻烦吗?说的好像他是育王图濠的死忠yiyàng。
育王图濠却说道:“不请旨就不请旨。实际本王真正想看的是蔡谭会做些什么?”
“蔡谭?王爷是说蔡谭会在私下搞什么小动作。”
“……没错,蔡谭虽然在做学问上是有一些建树,但做人却很失败。且不知进退。若本王不答应他的要求,谁知他会纠缠到什么时候。换在京城时,这样的人肯定会被哄出府去,但在盂州城却不可能。不过本王现在既然已经给了他交代,剩下的就由他自己折腾去吧!”
虽然当面是蔡夫子、蔡夫子的很敬重样子,真说到蔡谭时,育王图濠却是满脸嫌隙的模样。
因为官员虽然都必须懂得一些学问,但却没人会以自己的学问广博自居。可即使只懂做学问,不懂做官,一些名士、学子却能对官场大加抨击,这也是一种彻彻底底的不成熟表现,却又让人何敬之有。
然后育王府这边是很快平静下来,回到那些名士、学子当中,蔡谭却开始大肆宣扬自己今天的功绩。
因为以往为了安稳,蔡谭总是与其他名士、学子一起去要求育王图濠废除连坐制度。
但发觉育王图濠只是在敷衍自己后,蔡谭也在努力思考原因。于是很快得出结论,这是因为育王图濠不想承担责任,又或者说,他们这些名士、学子不想承担责任的缘故。
所以为给育王图濠一个有担当的印象,蔡谭这次才会自己一人去拜访育王图濠,并且收获不匪,至少蔡谭自认为收获不匪。
可听完蔡谭吹嘘,立即就有人提出反对意见道:“蔡夫子,这次汝虽然令得育王爷去找李知州商议这事是没错,但李知州若是根本就不拿这事去请示朝廷,那还不是丝毫都没用?而身为外人,我们根本无法证实李知州有没有将此事拿去请示朝廷。而且李知州那关若是过不去,即使育王爷私自下旨在盂州城免除连坐之刑,照样还不是实行不下来。”
“这就是老夫需要各位帮忙的地方了。”
对于很快被人看出自己计策中的破绽一事,蔡谭并不是太在乎。因为这即使不是蔡谭故意留下的破绽,但也是他无法避免的破绽。
听到蔡谭话语,立即有人说道:“蔡夫子想我们帮忙什么?”
“那就是民意!”
“民意?这……”
猛听蔡谭说什么民意,众人脸上全是一惊。因为俗语虽然一直在说民可载舟、亦可覆舟,但民意什么的在任何地方都是一种双刃剑。
或者说依靠民意,人们很容易从官府、从朝廷要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如果胡乱倡导民意,这同样会给众人带来很多祸患、无穷的祸患。
而看到众人的犹豫样子,蔡谭就笑道:“各位,难道你们能说不知道废除连坐制度对谁最有利吗?”
“最有利?那当然是对那些朝廷官员最有利,原来如此……”
随着一人开口,众人顿时就恍然大悟了。毕竟这事本身就是朝廷官员最得益,只要民意有了,那些朝廷官员又怎会继续阻塞言路,怕不是谁都会在暗中推波助澜才对吧!
仅以此点来说,他们确实不用担心引发民意的后果。
至少是在掀起全国性的民意前,他们用不着担心。
因为李睿祥既能控制连坐制度的实行,自然也能控制民意的推广。问题只是他们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又该去做些什么的问题。(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