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现在盂州城中的动荡,不仅育王府明白、知州府明白,天英门的钏同样明白。
只是面对越演越jiliè的局面,钏却没有太多办法。
因为钏即使已将为保护齐谦而留在申州城的眉及万大户身边的包三娘也叫了过来,三人依旧无法对这事有个统一意见,乃至说有个mǎnyi的意见。
毕竟如果考虑到朝政稳固的关系,这事毫无疑问该阻止,可由于废除连坐之刑本就是圣母皇太后图莲推出的,不知这件事继续闹下去到底是有利于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女皇上计划,还是不利于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女皇上计划,几人都有些摸不准头脑。
因为天英门即使一直都鼓励底下弟子自己决定一些事,并愿意为她们承担各种责任。但这种关系到将来圣母皇太后的女皇上一策是否能顺利实施的事,却也着实有些为难三人。
当然,三人中最轻松的还要数包三娘。
看着没结论,包三娘就笑嘻嘻说道:“算了,反正这事我们也讨论不出结果,还是钏师叔决定好了,反正钏师叔也是申、盂两州巡查。”
“三娘说的没错,这种东西眉可不懂。”
“哼!吾当然知道这事要由吾来决定,只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不知道吗?”
“我们的意见就是没意见,”
包三娘说道:“给妾身来说,干脆我们就不插手。交给育王爷和李睿祥他们自己去选择。这样别说他们即使做错了,我们不用有太多心理负担,而且妾身相信现在京城的圣母皇太后殿下和易帝师也必定有办法扭转乾坤。”
“只能这样了吗?”
被包三娘这样一说,不仅钏,甚至眉也有些不甘心。
毕竟包三娘或许只是个半路出家的天英门弟子,没有天英门弟子的自傲,但不仅钏,眉也不习惯这种将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决定的心理。
这样虽然的确没有责任,但天英门弟子又会害怕承担责任吗?
真是如此,她们也不会在天英门中公开女皇上的秘密了。
但还在几人藏在知州府的一处房间中说话时。钏突然就一抬头。接着身体就闪出了屋外。眉还没有什么,包三娘却立即一怔道:“这又是怎么了?”
而眉似乎听了听,然后才若有所思道:“好像是天英门的联络,不过不是我们这一辈的联络?”
“联络。传音吗?妾身怎么听不出什么?”
学武之人的听力都相当敏感。但耳朵中尽管听到了不少声音。包三娘可分辨不出暗号什么的。
但眉还没开口,钏已经带着一个蒙面女子出现在屋中道:“汝听不出不qiguài,这只是同辈天英门弟子用来寻人的特有信号。但如果不是着急寻人。完全可以慢慢确定位置后再行联络,好像吾找你们时都不是太着急。”
一边说着,钏就望向一旁的蒙面女子,不像不知道对方是谁,更像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不仔细寻一寻再过来,偏要用这种急切的寻人方法的样子。毕竟这又不是什么江湖救急。
但双眼在包三娘和眉身上一转,蒙面女子就说道:“吾是铮,你们是眉和包三娘,你们怎么都不在自己驻地?是钏叫你们来的?”
“没错,现在盂州城中有些混乱,铮汝是要找眉和包三娘?”钏在一旁说道。
“不,吾是来找你们三人,给你们三人送东西的。”
“送什么东西?”
“泛大陆通讯器!”
“……泛大陆通讯器?”
一听这话,几人双眼顿时就亮了。因为天英门中即使早就有关泛大陆通讯器的消息流传,但由于制作难度及人手不足的问题,根本就不可能广泛配备。
但现在铮说什么?
竟然是给三人送东西,也就是三人都有泛大陆通讯器吗?
铮点点头,这才从怀中掏出三个玉片通讯器放在桌面上。
而第一次看到玉片通讯器的实物,即使消息中说那看起来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玉片,包三娘和眉两人眼中还是露出了惊喜神情,只是不敢轻易伸手去拿。
毕竟钏的辈分、职务都在两人身上,由不得两人抢在前面。
但没去动手拿玉片通讯器,钏就疑惑一下说道:“铮汝说这是我们三人的玉片通讯器?但三娘在万大户身边的地位不同,有可能配一个泛大陆通讯器,但眉怎么也会有通讯器。”
“这个吾也不知道,或许对于圣母皇太后殿下来说,眉的任务也很重要吧!至于为什么,你们可用通讯器直接向圣母皇太后殿下问问。”
很重要?
听到铮的话语,眉的双脸就古怪了一下。
因为眉的任务可是保护齐谦,又不是保护穆延或者已经离开申州的育王图濠,怎么就成了堪比包三娘的重要任务了?
要知道一直以来,眉可都在为自己的任务疑惑,却不知道里面又有什么重要的地方。只是现在随着圣母皇太后图莲特意将泛大陆通讯器送过来给眉,这也从侧面证明了这事。
于是摇摇头,眉就说道:“吾会自己找出齐谦的重要性的。”
“那随汝吧!但盂州城中又是怎么回事,吾怎么看着有些qiguài的样子,而且你们会聚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事吧!”铮点点头道。
“没错,铮汝也帮我们参详一下这事再说。”
虽然玉片通讯器就在面前,虽然利用玉片通讯器就可联系远在京城的圣母皇太后图莲,钏还是先将现在盂州城中发生的事情及演变经过都向铮说了说。
而等到钏将事情说完,铮的脸色就变了变道:“没想到还发生了这种事,难怪现在盂州城中混乱成这样,吾看我们还是拿这事问问圣母皇太后殿下吧!”
“要问圣母皇太后殿下吗?”钏皱了皱眉头说道。
铮说道:“因为这事关系重大,毕竟废除连坐制度就是先从圣母皇太后起始。所以不管这事怎么发展,最终都会牵连到圣母皇太后殿下,而即使圣母皇太后殿下最后同样只能采用静观其变的态度,至少这可让其事先就有个应变准备。”
“应变准备吗?原来如此,那怎么联系圣母皇太后殿下。”
听到这话,钏也不再犹豫了。因为在本身就不知道这事该如何取舍的状况下,钏也想看看圣母皇太后图莲又是否知道该如何对这事进行取舍。
不然大家都不知道取舍,自己前面的犹豫也不再是问题了。
然后在铮教导过几人使用玉片通讯器的方法,甚至几人都在屋内、屋外试用一下后,钏才接通了圣母皇太后图莲的玉片通讯器,然后图莲的声音就从玉片通讯器中传来道:“是申、盂两州巡查吗?吾是长老图莲,有什么事?”
“回禀长老,吾正是申、盂两州巡查钏,现在盂州城中出了一些状况,吾拿不准要不要插手,所以想要请教一下长老。”
听到图莲自称天英门长老,钏的心中就微微一松。不然总说什么圣母皇太后殿下的,这就好像与天英门的关系过于疏淡了。
但不知钏的想法,图莲只是平淡道:“什么状况?是育王爷有事还是其他人?”
“是那些平民,但也与育王爷有些小关系……”
跟着钏将事情说出,也没有隐瞒育王图濠和李睿祥对这事的态度。毕竟不说育王图濠没有完全放弃争夺皇位的想法,仅是李睿祥这样的官员,恐怕也无法抗拒这样的诱惑。“
而听完钏的话语,正在书房中打坐练功的图莲也陷入了沉默中。
因为别说钏了,图莲现在同样不知道对于这事该怎么取舍。
毕竟因为利益争夺,朝廷上次已经有讨论过要不要推广取消连坐刑罚一事,但不说当时结果已经证明了推广这事的时机并不成熟,图莲也不认为现在就是推广这事的最好时机,或者说不如等自己日后登基后再推广。
可千想万想,谁都没想到民间同样有取消连坐刑法的群众基础,这就有些让人不知该不该打压,该怎么去打压了。
而至于为什么一开始就要考虑到打压?
那当然是因为这也形同于一种逼宫,好像李睿祥都在万般无奈下做了一个态度yiyàng,没有任何朝廷会因为所谓民意就跑去顺应民心。
不然人人都来推动民意,朝廷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
可是否取消连坐刑罚一事却又关系到图莲的声望增长,该怎么打压才不伤筋动骨,又能被自己往后利用,这也必须图莲细想一下才行了。
因此没犹豫太久,图莲就说道:“这事持续多久了?”
“五日,估计再不阻止就会蔓延出盂州城,但我们实在不知道该不该阻止,又或者说是该让李睿祥用官府的力量阻止还是我们自己……”
“吾明白了,给吾一天时间,明天再给汝答复。”
“属下明白。”
听到图莲还要考虑,钏并不qiguài。毕竟这事钏都可是犹豫了五日时间,要是图莲一丁点都不犹豫就拿定主意,钏反而还要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真实了。
好在图莲同样是个人,即使作为当事人她只需要考虑一天时间,但这也是一种考虑。
何况真是考虑一天又怎样,这也未必就能表明图莲明日就一定会有意见出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