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易嬴到来,或者说看到席悝与易嬴一同到来,芳杜并没有太诧异。就在吾读
毕竟席悝即使经常往来芳府,但最多就是帮芳茭送送书信、传传私话什么的,毕竟别看芳茭已经嫁人,但还是好像小孩子一样关心芳家或者说关心芳杜,嘘寒问暖什么的也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即使无法从席悝嘴中听到太多有关帝师府的传闻,芳杜对席悝还是客客气气的。
毕竟若没有席悝在,芳家也无法顺利与秦皇图浪真正搭上关系乃至与天英门保持距离,这就更不用说他们还可通过席悝了解芳茭在帝师府的各种生活了。
只是仅看到席悝和易嬴,没看到芳茭,芳杜在招呼易嬴坐下后还是有些担心道:“怎么易帝师没带茭儿一起回来看看,难道是茭儿……”
“芳三爷误会了,有事的不是小茭,而是芳三爷和芳家。”
“易帝师说老夫和芳家有事?不知易帝师此话怎讲……”
虽然早猜出易嬴此行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真被易嬴当面说自己和芳家有什么事时,芳杜的脸色还是变了变。
因为芳杜虽然知道芳家与帝师府的关系算不得真正友善,但至少从易嬴的立场来说,如果不是有什么确凿的事情或证据,别说登门拜访芳家,易嬴是什么地方都不可能去的,不然他又岂会对朝议都不屑一顾。
所以不管是不是担心,芳杜的双眼还是停留在易嬴脸上。吾网并且希望能看出一些端倪。
当然,易嬴也没有让芳杜继续猜测下去,直接说道:“芳三爷恕罪,但本官听说芳家是以商业起家,并且如今仍是以经商为主!但不知芳三爷又认为对商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原来如此!
被易嬴这样一绕,芳杜脸上就有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了。
因为身为一个商业世家,芳杜又怎会不知道易嬴想说什么。毕竟在商言商,那肯定是要货比三家,毕竟所有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中啊!
所以不是说轻蔑,芳杜就淡笑道:“老夫当然知道对商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但老夫怎么没听说帝师府最近缺钱啊!”
“帝师府缺不缺钱是一回事。但本官却认为,芳家为了长治久安,绝对不能缺心眼,甚至一个心眼都不能缺。”
“易帝师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说。本官不管芳家为帮助秦皇究竟投入了多少人力。但芳家至少要将给秦皇的财物再照原样给帝师府一份才行。这样本官至少可以私人承诺。一旦最后取胜的是圣母皇太后,芳家不会受到任何波及。”
“只是不受波及吗?为什么不能有更多好处,或者易帝师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出来……”
虽然并不相信有芳家帮助。秦皇图浪真会在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的争夺中输给北越国朝廷,但本身就是一个商家,又是易嬴主动找上门来,芳杜自然也想左右逢源。就在吾网不然别说对不对得起芳家名号,拿那么多钱出来却只保一个平安,芳杜可不甘心。
但斜藐一眼芳杜,易嬴却也不客气道:“芳三爷知道自己现在正说什么吗?或者说芳三爷真认为,圣母皇太后或者秦皇会喜欢一个墙头草一样的芳家?那样就不用本官来保芳家无事,圣母皇太后和秦皇也可许芳家一个无事了。毕竟只是一个无事,有何不可……”
只是一个无事?
被易嬴这样一说,芳杜顿时就是一寒。
因为以帝师府的能力,保芳家一个无事或许真可说是天大功劳了,可芳家如果投入那么多却也只能让秦皇保芳家一个无事,芳杜就绝不会甘心了。
毕竟芳家可不是为了无事,更不是单纯为了帮助秦皇图浪获得大陆第三大帝国霸权才想要举家迁移,他们想要的更多,乃至是在秦皇图浪的大陆第三大帝国中站稳脚跟,并且最终取而代之等等。
所以,易嬴的话纵使再怎么不客气,芳杜也明白自己确实不能给秦皇图浪留下芳家只是墙头草的感觉。
于是皱了皱眉头,芳杜说道:“易帝师高明,但易帝师这样要求,却又让老夫如何向秦皇陛下交代?”
“交代?既然芳三爷和芳家要投入这件事,却又怎么来找本官要交代,那应该是芳家自己去向秦皇交代才是吧,!毕竟这可是芳三爷和芳家自己要逗留京城不去,又或者芳三爷和芳家真认为不该买这个平安,真要将所有鸡蛋装在秦皇的一个篮子里,本官也无所谓了。”
逗留京城不去?
被易嬴这样一说,芳杜就有些尴尬。
因为要知道,现在属于秦皇图浪势力却逗留北越国京城的可不仅仅芳府一家。只是与那些暗藏的秦皇图浪一脉官员相比,芳杜虽然相信没有多少人知道芳家暗中支持秦皇图浪一事,但不得不说,秦皇图浪又是否会支持芳家长期呆在北越国京城就难说了。
又或者说,芳家真要向秦皇图浪表忠诚,或许芳杜可以继续留在京城帮助秦皇图浪周旋朝廷、周旋百官,但芳家其他人却就的确不能再跟着来到北越国京城求发展了。
只是真要将芳家的一切都交到秦皇图浪手中,芳杜也会有些不安,只得说道:“老夫明白了,老夫会让其他人直接去秦州,没必要再多余走一趟京城了。”
“哦!芳三爷这话到是决绝?难道芳三爷真想将一切都赌在秦皇身上?”
“虽然为了芳家安全,老夫不能将一切都赌在秦皇身上,但同样为了芳家安全,老夫也绝不能背叛秦皇。或者说,除了秦皇,老夫看不到任何人有成功希望,包括圣母皇太后也是如此。”
坚持?这是在坚持吗?
虽然芳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但在本就不认为秦皇图浪会输的状况下,芳杜就更不认为芳家应该向易嬴买什么安全了。
双嘴一咧,易嬴却一脸笑嘻嘻道:“那好,既然这就是芳三爷的选择,那将来有什么万一,芳家就只留下芳翠和芳茭一脉,最多加上芳茭的父母,其他人全格杀勿论好了。反正有芳翠、芳茭,芳家也不算绝后。”
“易帝师汝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芳家既然一心帮助秦皇,又不愿向本官买安全,这不是很正常,再正常不过的结果吗?本官能多余保下芳茭父母已经是对芳家留情了,芳三爷还想要本官为芳家多做什么岂不是个大笑话?”
这是恐吓,这是威胁,这是赤。裸。裸的恐吓和威胁。
虽然芳杜不想去考虑,也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去考虑秦皇图浪万一在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的竞争中输给北越国朝廷的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芳杜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一开始那么坚决的回绝易嬴了。
不然易嬴真的摆明要惩罚芳家,甚至在秦皇图浪成功前就惩罚芳家,芳家又能怎么办?
要知道芳家即使想要对秦皇图浪乃至秦皇图浪的后人下手并取而代之,那怎么也得等秦皇图浪的大陆第三大帝国建立,乃至芳家在秦皇图浪的大陆第三大帝国中站稳脚跟后才行啊!
可一旦在这之前,芳家就完全破灭,那他们还能想什么,还能干什么。
而且换一个人的威胁,芳杜都芳家或许都可以无视,但在易嬴面前,在易嬴带来的天英门弟子面前,芳杜却根本不敢再说出拒绝二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