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爵爷中了金线蛇的蛇毒?没办法挽回了吗?”
虽然穆杰是没必要再去到穆迁等人面前丢脸,但由于燕齐军没再刻意拦阻穆延军斥候的缘故,所以穆延军的斥候也很快联系上了因为燕齐军已跟随穆延军离开而刚刚走出火场的穆迁和焦天齐、焦松等人。
只是穆延军斥候虽然很庆幸穆迁等人大部分都活了下来,听到穆延中毒并至今情况不明一事,穆迁却一脸担心起来。
因为与焦天齐和焦松等人都是焦家军将领不同,虽然由于左翔的事,穆迁也有些没脸在穆延面前出现。可不出现归不出现,穆迁却不会希望穆延遭遇这样的无妄之灾。
毕竟穆延都一路冲出燕齐军包围了,却又被金线蛇所伤,这简直就是喝凉水都会塞牙。
而由于这事太过匪夷所思,焦天齐就说道:“但这会不会是燕齐军的阴谋,不然他们又怎会放弃追击爵爷?没理由他们努力了一晚,又要让爵爷安然离开吧!”
虽然现在还说什么安然不安然的让人感觉很尴尬,但想想燕齐军的追击速度,穆迁同样有些奇怪起来。
但斥候毕竟只是斥候,这时却不敢丝毫乱说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但他们有必要这么多此一举吗?”
“或许他们是不想承担杀害爵爷的责任,所以才想出用金线蛇对付爵爷的方法。”
不说燕齐军确实有嫌疑。即使燕齐军与此事无关,穆迁都认为应该将燕齐军牵扯入此事当中。不然穆杰的错误或许无法原谅,但消息传开后。穆延被自己人所伤一事传出去更不好听。
所以不管燕齐军有没有责任,这事都只能栽赃到燕齐军身上。
而知道穆迁的意图,焦天齐也点点头道:“没错,事情肯定是这样没错,要不我们派斥候去燕齐军中侦察一下。虽然他们现在是没有追击前面的爵爷部队,但注意力肯定都在爵爷身上。即使发现了我们的斥候,肯定也认为只是去打探他们的行程。也不屑对付我们的斥候。”
“焦校尉大善!”
听着穆迁与焦天齐对话,虽然一旁的焦松还是一副无动于衷样子。但前来传话的斥候却已将双脸微微扭开了。
因为不管这是不是一种无耻,斥候都清楚这绝对是一个借口,或者说是在为穆延找借口。
毕竟这种事不仅不能由穆延军去做,甚至都不能由穆延军去发现。自然只有交给位于燕齐军后方的这支伤兵、残兵队伍来执行才更像一件真事一样。
只是斥候不仅不知道这是否是穆延和穆延军的真正想法,在穆延并没有将相应命令传达给穆迁、焦天齐等人的状况下,两人居然能自动自发的为穆延扫清障碍也实在是让人有些叹为观止。
但尽管不在乎穆迁和焦天齐等人带着伤兵、残兵队伍跟在自己部队后面走出已经烧过的火场范围,这却不等于燕齐就会对这支伤兵、残兵队伍放任自流了。
所以猛听穆迁、焦天齐想将武老邪没有做过的事栽赃给自己,原本并不在意他们留在后面给那些战死的穆延军士兵收尸的燕齐也不禁带着一脸嘲弄道:“这些家伙还真是些混帐啊!难道他们除了栽赃陷害就不会做别的事了吗?早知道就直接消灭他们好了。”
“少将军现在还是可以消灭他们!”
“算了,武大人还没从姚河县回来,本将也想等等看霞妃殿下是什么态度再说,反正穆延那厮已经注定蹦达不起来了。”
不仅穆延和穆家军在寻找山民了解有关金线蛇的消息,燕齐也同样找了不少山民确证金线蛇蛇毒的状况。所以在知道穆延几乎已经没救,至少以后很难再在战场上发挥往日实力后,燕齐无形中也不再将穆延当成一个敌人。而是将其当成一个随时都可宰割的对象来看待了。
因为北越国朝廷中或许不是没有智将,穆延也不是做不了智将,但只要有这个余毒未消的毛病在,燕齐和图晟军就能随时找到最适合了结穆延的方法及最适合了结穆延的时间。
因此在这种状况下,穆迁和焦天齐等人的做法才显得更可笑。
因为能让燕齐防备的只有天英门弟子,可不是穆家军和北越国朝廷。
毕竟当图晟军走上自立道路后。乃至当北越国朝廷派出穆家军主动攻打图晟军后,双方就再没有了和平的可能。任何无所不用其极都不值得让人奇怪。
所以在天英门没有阻止这事发生的状况下,穆迁和焦天齐再混帐都对燕齐没有丝毫影响。
然后穆延军虽然还在山道上继续前进,甚至都没有一点扎营的意思,但当入夜之后,几乎所有穆延军将领都围绕到了穆延的马匹前后。
至于为什么是马匹而不是担架?
这当然也是穆延自己的意思。
毕竟在不知道今晚过后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子的状况下,穆延也不敢说这是不是自己最后一次能尽全力骑马了。所以腿上尽管还有伤,尽管这匹马并不是穆延一开始的战马,穆延也不愿轻易离开马背。
而跟在所有人身后,穆仪在看着穆延在马背上有些孤独的背影就说道:“钟三,汝确定金线蛇的蛇毒会在今晚发作?还是说会以怎样的方式爆发出来,如果爵爷不从马背上下来,情形又会变成怎样?会不会更糟糕?”
“这个……,小人不知,因为不管中了什么蛇毒,谁都不会好像爵爷一样做剧烈运动,但至少在爵爷服过竹叶草后,爵爷血液中就已经没有了金线蛇蛇毒的明显迹象,就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遗症了。”
不说是不是有些胆战心惊,在同样找山民仔细了解乃至探询过后,钟三也敢说整个穆延军中除了自己之外就再没有人更了解金线蛇和金线蛇蛇毒了。
因为穆延乃至其他穆延军将领即使也接触过那些山民又怎样?他们也只是听山民说了些他们想要了解的事,却不如钟三一般知道自己还该去了解些什么。
只是这种事不仅无需钟三去提醒穆延等人,穆延等人也没必要积累太多这方面知识。
毕竟只要清楚了只能用竹叶草来治疗金线蛇的蛇毒一点后,金线蛇对穆延军来说就再没有危险了。
所以只有钟三这样的斥候才需要深入去了解金线蛇和金线蛇蛇毒的一切,以面对日后在斥候工作中再碰到各种各样与金线蛇相关的危险等等。因为穆延即使说过要钟三做自己的马夫,这种事不到最后可说不清。
而听完钟三的推断,穆仪也有些默然了。
因为在穆仪知道自己没能力阻止穆延骑马的状况下,穆仪也同样知道换成其他被金线蛇咬、乃至被其他蛇咬的人都不会选择穆延这种骑马的方式来对自己做最后的证明。
所以在不清楚这又会带来怎样的结果状况下,穆仪也不得不为穆延有些担心。
而看到穆仪眼中露出的忧心样子,钟三就低声说道:“大人不必担心,其实以爵爷的身份来说,不管爵爷是否骑在马上活动,爵爷应该都无法接受现在已知的所有被金线蛇咬却用了其他蛇药来解毒的后遗症。所以不管这是不是爵爷在主动为自己争一分生机,至少在从没人尝试过中了金线蛇蛇毒并使用过其他蛇药后还进行剧烈活动的状况下,或许这也不可能变得更糟糕吧!”
“……不可能变得更糟糕吗?这汝又能确定?”
“小人不能,但反正爵爷哪个结果都不能接受的状况下,我们还不如期望爵爷自己能闯出条新路来,相信这也是爵爷自己所希望的吧!”
“汝说的没错!”
看到钟三有些双眼发亮的望向前方独自骑在马背上的穆延身影,穆仪眼中也多了一种奇异之色。
因为不管是钟三现在对穆延的推断,还是钟三昨晚隐瞒用其他蛇药来治疗金线蛇蛇毒的弊病一事,这都说明钟三不仅是一个极有想法,更是一个极会为自己打算的人。
毕竟若不是穆杰自己坦白,恐怕他们肯定要等穆延的后遗症爆发出来后才会知道服用其他蛇药治疗金线蛇蛇毒的危害性。而穆杰若是能装做到那时仍一无所知,说不定也有几分逃脱责难的可能。毕竟没人能因穆杰的无知而怪怨他,尤其在事情已成事实的状况下。
而穆杰现在即使是因为主动坦白而提前遭到废弃,但不仅钟三不会受牵连,甚至也会有如他所期望的那样正式进入穆仪乃至穆延的眼中。
然后随着钟三的分析,穆仪自然也不可能再对他置若罔闻。
因为在没必要因此就除掉对穆延军仍有着足够忠诚的钟三状况下,要想发挥钟三的能力,穆仪就必须给钟三提供一个合适发展的土壤才行。
不然钟三最后因不受赏识而离开,那不仅不用承担背弃穆家军的坏名声,更是穆延军的损失,也是穆仪的责任了。
当然,这也有可能不是钟三的想法,或者说只是钟三在无意识中做出的事,但钟三既然已经表现出某种才干,那身为穆延的重要臂助,更是在穆家军和穆延都遭遇巨大创害的状况下,穆仪自然不可能放弃每一个增加穆家军实力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