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满山见过郡主,请问郡主有什么吩咐!”马偏将给卢忆霜行过礼,把金钗奉上,直接就问道。
“吩咐不敢,只是问问将军,对于守城,你有几分把握!”卢忆霜轻声问道。
马偏将更是不满,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不过他还是说:“马某只能尽力而为了!”。
卢忆霜没有再问守城的事。
“守城的事我不懂,也就不添乱了!不过还想麻烦将军一件事!”卢忆霜笑着道。
马偏将点了点头,“只要末将做的到!”。他心道:“你要是让我护送你出城,这我可做不到!”。
卢忆霜自然不会提这个要求。她当然知道,以她们的速度,出城就是送菜。
“我就是想问问将军,这城里的硝石硫磺多不多?可不可以给我弄一些来。”。
马偏将奇道:“郡主要这些做什么?味道都冲的很!”。
卢忆霜笑着道:“我自然是有用!”。
马偏将便不再问。他身旁也没带人,就对几个半大小子道:“听到了没有?跟我去给郡主娘娘拿东西去!”。
几人脚一并,立正喊道:“得令,将军!”。
“臭小子!”马偏将笑骂道。
这硝石皮货店里多的时,硫磺军里就有,守城有时会用到。
不多时,曲建等人就给卢忆霜拖了一大车来。
“够了吗?郡主娘娘!”曲建抹着汗说道。
“多多益善!”卢忆霜道:“你们带着银子,再去采买!你们留下几个,帮我收拾这些东西!还有,在着人去买些坛子回来,不要太大的。”。
她比划了一下,“能装个三四五六斤酒的就行!又多少收多少!”。
对着一旁已经醒来的木槿道:“你去给他们拿钱去!”。
木槿懵懵懂懂的看着卢忆霜带着一群孩子们碾硝石,粉碎硫磺跟木炭。最后用称仔细称量然后混好。
卢忆霜再三吩咐,可不许见火星子,不然这半个城的人都要完蛋了。
这话把赵武跟木槿吓得半死!
赵武看了看她摆做一排的小坛子,表示不信。
卢忆霜笑着道:“不信,回头给你开开眼!”。
这**配置也简单,一天一夜的功夫,已经配了几百斤。实在是担心不安全,不然卢忆霜还能配置更多。
有心找地方试一下,可这个时候要是发出不必要的巨响,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经过两天的强攻,受降城已经岌岌可危!甚至有一段城墙一度失守,在马偏将极力拼杀下,才又抢了回来。
城里落进许多大石来。在攻城的同时,千乘王还调了几台投石机来。这是西域回回人做出来的攻城利器,长林汗偷偷买回一批来。
为了应对齐国的攻势,他已经将十余架送给千乘王。
这投石机如果对付向齐都那样的巨城,那几乎没有什么效果。可受降城这样的小城,城墙都是土夯的,面对这样的打击,马偏将顿时脸色巨变。
“准备好材料,随时准备填补缺口!”他对着一旁的队正说道。
“是,将军!”。
呼啸而来的大石砸到城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黄土扑簌簌都落了下去,一个个脸盆大小的坑就出现在墙体上。
本来受降城的城墙就不太结实,被轰了一下午后,在西北角上,终于出现了条条裂缝。
“将军,这要是再挨上几下,这城墙恐怕就扛不住了!”一旁的队正说道。
马偏将正烦恼呢,给他这么一说,更是头痛不已。
“老子没长眼,自己不会看要你说!”他没好气的道。
这两日下来,起码伤亡了一千左右的士兵。整个军医大营里,到处是痛苦的喊叫声。
卢忆霜帮忙培养的那些医护都忙不过来。她不顾木槿的阻拦,也跑进军医大营帮忙。
木槿怒道:“小姐,你胎还不稳呢!可不能这样啊!”。
卢忆霜顾不上理她,头也没回。“怕啥,都马上就三个月了!你在这里帮不上忙,去那边跟刘大嫂她们照顾伤员去。”。
木槿见血就晕,这处置伤兵的地方,她还是不要进来了。
木槿看着卢忆霜穿着姑爷的旧衣就进去了,急得直跺脚。
赵大侠也被她赶到城上去守城去了!现在能帮忙的,怕就只有林大人了。她扭头就往府衙跑去。
张太医早就累的头晕眼花!他年纪大了,精力早就跟不上了!
“他伤口太大,要缝上才行!”一旁的医护按着一个惨叫的士兵,对着张太医叫道。
张太医吸了口气,准备换针线时,忽地眼前一黑,就要往地上倒去。
旁边的人一声惊呼,赶忙扶住。
卢忆霜厉声道:“扶老大人去休息一下!再这样下去,人没救回来,他就不行了!”。
张太医雪白的胡子上都沾满鲜血。他喘了口气,气息微弱地道:“我真是老了!”。
“大夫,大夫!”一旁的医护大叫起来。可其他人都忙的四脚朝天,根本腾不出手来照顾这边。
卢忆霜一咬牙,接过老太医手里的针线。“您歇一会,这个我来!”。
说罢,就用一旁的酒精擦了手,对旁边的人道:“按好了!麻佛散用了没有?”。
“已经喝了一刻钟,开始起效了!”一旁的医护赶忙说道。
卢忆霜也不耽搁,立刻开始进行缝合。
老太医本来还有些担心,但看她手法比从前数熟练好多,心里暗暗赞许。
卢忆霜自从经历了给赵武缝合后,回去还特意练了几天呢!现在总算能入眼了。
不到半刻钟,她已经处理好这个伤员。
“先生,这边还有!”那医护一边着人把伤员送出去,一边引着卢忆霜往旁边走。
卢忆霜也来者不拒,一会儿功夫,她已经给三个人缝好伤口。待林浩博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上午惨淡的阳光从营房的门口照了进来,正好照到她脸上。
她一头秀发,就随便用布巾包起来束着。身上的旧衣已经沾了许多血渍与污渍。她一边缝合着伤口,一边交代着什么,几缕发丝散落在她耳畔。
林浩博差一点就忘了自己是做什么来了,顿时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