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史张了张嘴,差点骂娘,他活了二十八年了,第一次遇到这么刺激的事情,左瞎子,竟然真的遇到了那个所谓的有缘人,当时他年纪小,还经常用那个游方道人的话,来刺激左瞎子,希望左瞎子被刺激过度,然后自寻短见。
没想到,此刻,左瞎子,竟然真的遇到了他的有缘人,只是傅青橙此刻才十四岁,他们都二十八了,这是不是有点开玩笑了,右史是个疯子没错,可他还真的没有疯到看着自己那个孪生哥哥,对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女娃下手,这人还是他的手下。
“左瞎子,她还只是个孩子。”你都可以做她爹了,当然这句话,右史没说,
右史难得一本正经的开口,左岸只是看一眼右史,就知道右史的脑子里面在想什么,语气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本座只是希望,她能活得长长久久,”
言下之意,他对傅青橙并没有什么男女心思,对于一个看不清人脸的人来说,有一个活生生的人让他能看得清,他只是想要让傅青橙能一直活着,
若不是之前被鬼奴杀掉的那些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查清楚身份,也许他根本就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会任由傅青橙活得自由自在。
右史想要弄死左岸,是光明正大的凭借自己的本事弄死,而不是利用左岸的软肋来攻击,所以他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利用傅青橙来弄死左岸。
右史沉思了许久,才说到:“本座可以答应你,不过,当初本座跟这丫头约定了,五年内,她还清了欠款,就还她自由,如今,这丫头赚到了两年的钱,而且她上交的暴雨梨花针的暗器图纸,还有马车的图纸,经过评估,价值可以抵扣一年的欠款,如果你想要带走她,她欠本座的,只有两年的欠款了,也就是说,她最多只会留在你身边两年,两年之后,她若是不愿意继续留下,你必须要放她走。”
右史不是好人,但却不是恶人,恩怨分明,他现在可以做傅青橙的主,却不会逼着傅青橙一辈子都不能离开,至于之后,左岸能不能留住傅青橙,那就是左岸自己的事情了。
傅青橙干巴巴的听着两个大佬在讨论她的归属权,有心想要插嘴,其实不用两年,她就可以还清欠款了,但若是右史执意让她那剩下的两年欠款,用时间来偿还,她也是没有任何理由反驳的,毕竟一切条款的最终所有解释权,归甲方所有,
右史能公正的计算她之前赚的钱,已经算是不错了,见好就收,是傅青橙来这里一年多,学到的最重要的本事。
当然,傅青橙不知道左岸画的什么,应该说,除了右史和左岸,没有人知道左岸到底画的是什么。
左岸想的不过是能保护傅青橙不被人给带走,两年的时间,足够他调教傅青橙一些保命的本事了,虽然现在傅青橙依旧有逍遥门的人护着,但是右史显然并没有把傅青橙看得很重,不过是随手打个小赌而已,其余的人,也有自己的事情,任由傅青橙一个人继续晃荡的话,傅青橙随时都会被人给抓走。
而他也没有办法一直留在这边看着傅青橙,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傅青橙带走,带到他的地盘去,只要在他的身边,没有人可以伤害傅青橙,
若是非要给傅青橙的身份一个定位的话,那就相当于是他身边的第一个随身近侍吧。
到底是他的有缘人,既然遇到了,就没有道理看着傅青橙被人给害了,这几年,各国都有一些家族的青年才俊,莫名的失踪,包括一些容貌倾城,年纪偏小的贵女,
逍遥门的人,以前是几乎不过问这些事情的,毕竟逍遥门的人,大部分都是半隐退江湖的人,这些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他们一般是不插手的,除非还是招惹到他们了。
傅青橙没想到,自己就这样入了左岸大佬的眼,被扒拉进了保护圈,
右史最终还是同意了,把傅青橙给转让给了左岸,如今,傅青橙已经从右史的小弟,变成了左岸的小弟了,身份直接变成了钦定的内门人了,跟之前那个尴尬的身份,完全不能同年而语。
右史跟左岸这次碰面,暗地里到底搞了什么鬼,傅青橙不知道,但却知道,左岸来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如今准备离开淮扬府了。
几天后,左岸让傅青橙过去,傅青橙不了解左岸的喜好,顿时十分小心翼翼:“老板,有事您请吩咐。”
面对右史,傅青橙虽然畏惧,但还可以偶尔顶个嘴,可是面对看起来更加温和的左岸,傅青橙却半点都不敢造次,甚至主动干起了婢女的活,若不是‘老爷’二字,实在太烫嘴,她都恨不得跪在地上,直接喊老爷了。
最后只能折中,喊老板了,她如今就相当于是换了个老板打工,一样的,这样心里就没有多少压力了。
左岸看着傅青橙一副恭敬的样子,顿时就笑了,傅青橙发誓,她真的没有见过这样迷人的笑容,跟那些阳光帅气的男人的笑容不同,左岸的笑容,让人忍不住要沉溺其中,稍微抵抗力差一点的,就会直接陷进去的。
“老板,您别对着我笑,会死人的。”
左岸顿时收敛了笑容,又变得有些高冷,但眼里的笑意却半点都没有消失,随手指了一下院子的角落。
傅青橙顺着方向看过去,顿时就看到一座白玉观音,慈祥又庄重,让她忍不住就产生敬畏的心情,要不是场合不对,身边有个大佬在,她都要跪下,给自己求个上上签了。
“这是西北司空一家送来的,银子我给了右史,这玉观音我做主留下来了,送给你了。”
傅青橙眼睛顿时瞪得圆溜溜的,这给她?傅青橙眼里的喜悦,根本藏不住,
这是欣喜的表情,左岸在心里默默说到,随后把这一幕刻画进了心里,打算等着无人的时候,把这一幕给画下来。
别人刻画进心里的人,多半都是心上人,但左岸不是,傅青橙的一颦一笑,在他心里,就如同山水画一样,半点旖旎的念头都没有。
看到傅青橙这样高兴,左岸也高兴了,若不是左岸看着实在年轻,这一抹笑容,就跟慈爱的老父亲是一样的了。
傅青橙压根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顿时高兴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之前心里的忐忑却少了不少,看来跟着左岸,比跟着右史好多了,跟着右史,啥东西都被收刮一空,跟着左岸,却有东西收,做了一年多辛苦的打工人,傅青橙此刻想要混吃等死的心,终究占据了对左岸的畏惧之心。
“老板,您真是太客气了,这才第一天上任呢,您就给这么大的见面礼,这多不好意思啊。”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傅青橙手上,却半点没有闲着,把那玉观音的盒子给盖上后,直接准备上手自己亲自把东西搬走。
左岸却半点都没有阻止,随便傅青橙怎么撒野了,傅青橙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终于把玉观音给搬到了自己的院子。
她在淮扬府已经待了快一个月了,在天下楼也住了一个月,天天好吃好喝,个头竟然又长高了一些,脸上的婴儿肥,也褪去了一些,越发的亭亭玉立了。
温如玉在得知温家的人,全部病死了之后,沉默了三天,终于做了决定,他要带着温哲,离开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