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跳过山峰洒下朝霞笼罩大地,仿佛给太行山、青龙峡、清溪、怪石、树林、草木等都蒙上了一层金黄色的轻纱,可是再神圣的阳光也驱不散青龙峡谷口那浓烈的血腥味。
杀了文皋后,郑轨就把自己等人带来的伤药给了陆柏等人疗伤,之后各派弟子或照顾伤者,后收殓同门师兄弟的尸首,除了恒山派几人外几乎人人都在忙碌。
文皋的武功高强又出手狠毒,在谷口的这场恶战后嵩山、泰山、衡山弟子此次足足死了十多位,伤残者也与八位,恒山派因为不是站在第一梯队所以只有郑轨一人受伤。
而且若非恒山派灵药非凡,郑轨昨日中了毒针也未必能活蹦乱跳了。
在各派弟子将死者就地焚化时,郑轨亲自带着仪真等为亡者念起了往生咒。
看着满身血污的文皋尸首,郑轨想起五岳剑派和魔教近百年里四五代人结下的血海深仇,想起野心极大的任我行和未来武功天下无敌的东方不败,只觉得正邪之间早晚还要有一场生死大战。
原着中,如果不是东方不败修炼葵花宝典后再无雄心壮志,任我行重出江湖后又意外死在华山,这两位教主哪一个都要掀起滔天巨浪,想要扫荡正教的。
可以说一切都是巧合,但是谁能保证十几年后的事情发展还是如同原着一样呢?
郑轨觉得自己的出现已经改变了许多剧情,未来的走向未必如原着一般了,所以他就不能把恒山派的未来寄希望于旁人身上,他看着惨烈的战后景象,长出一口气,心中暗暗思量:福州林家老宅的辟邪剑法要尽快搞到手了,此界的顶级武功不见识见识可是不行了……
两个时辰后,收拾妥当的众人在青龙峡谷口告辞离去。
文皋的尸身则被随意扔在了一隅,最后还是仪真和仪质等人心生慈悲,一同将其潦草掩埋了。
离开太行山没多久就到了林州,郑轨有心去福州,于是就吩咐仪真带着师妹们回山,他自己则以游历的理由离开了队伍,踏上了南下路途。
仪真等人本就以郑轨为主,她们辈分又小,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目送师叔消失在山野小路后才转身向西而去。
郑轨从来没有独自行走过江湖,他手中没有地图,更没有导航系统,每走数十里便要寻找村寨问路方能不至于走错方向,迷失在山林中。
幸好如今的世人大都对神佛敬畏有加,连带着郑轨问路时也都颇受人尊敬,有时还有善信要带郑轨到家中吃些窝窝、清粥。
郑轨知道出家人便是要享受十方布施,他一边赶路一边观察着世间疾苦,等到进入福州城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福州城的大街上熙熙攘攘,无比热闹,郑轨却是僧袍褴褛,发茬乌青,胡须丛生,像乞丐多过像僧人了。
林家祖上出过林远图这位大高手,辟邪剑法更是威震武林,所以林家便是福州首屈一指的大户,不过因为后继无人,再没有出过剑法卓绝的高手,所以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每况愈下。
不过毕竟是曾经出现过胜过掌门级高手人物的家族,谁也不敢确定林家真的没有藏着手段。
青城派上任掌门长青子就败给了林远图的辟邪剑法,这导致长青子和他弟子,也就是现任的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师徒俩都对辟邪剑谱觊觎不已,尤其是余沧海更是一直在暗自打探着离家的消息。
熟知剧情的郑轨知道不仅青城派的余沧海一直关注着林家,就是华山派和嵩山派的岳掌门、左掌门又何尝不是虎视眈眈了?
十几年后笑傲江湖的正式剧情开始便是青城派按耐不住,出手夺取林家辟邪剑法开始,当时华山派和嵩山派都在暗中关注甚至插手。
也就是说一部《辟邪剑谱》就成为了推动武林变革的一个大因果,郑轨担心自己恢复本来面貌,显露真实身份会让青城派的探子察觉,从而惹来麻烦,所以就默默地在福州城的大街小巷转悠了起来。
结果还没打探到林家老宅所在的向阳巷在何处,郑轨就眉头一皱,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自己,而且是身怀武功之辈。
郑轨握紧了手中用破抹布包着冒充拐棍的龙泉剑,放缓了脚步在街巷中东拐西拐,不一会儿竟然在一个偏僻巷子里消失了。
正在跟踪郑轨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赤脚乞丐,他在巷子中左右走动却是看不见郑轨的踪影,正觉得奇怪,突然眼前一花,心头一惊急忙出掌,可是腋下一麻就浑身没了力气。
看着不知何时又突然出现的郑轨,赤脚乞丐怒目相视,道:“哪里来的贼子?竟敢偷袭老爷?”
郑轨出手时用了十成的本事,没想到此人经不堪一击,知道他的武功最多是江湖四五流。
闻着鼻端酸臭难闻的味道,看着此人满身黑泥,郑轨后退一步,问道:“你是丐帮弟子?”
乞丐四肢酸麻无力,但是脸上却满是神气,瞪眼道:“我是丐帮福州分舵的罗单,江湖人称铁头罗汉,你是什么人?竟敢冒充我丐帮弟子?”
侧目去看罗单后背果真缝着五个口袋,证明他是丐帮五袋弟子的身份,郑轨顿时哑然失笑。
他本以为跟踪之人是青城派弟子,没想到是自己状如乞丐,引来了丐帮弟子的戒备之心。
“小僧是云游四海的行脚僧,并非丐帮弟子,也无意冒充丐帮弟子,罗长老误会了。”
郑轨说着伸手为罗单解了穴,罗单知道这个和尚武功非自己所能力敌,便冷哼着站起身,道:“老罗打不过你,但我丐帮弟子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你有种就别走……我去请青莲使者来……”
罗单说着就一溜烟的走远了,郑轨轻轻摇头,走到大街上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先是洗漱了,然后让店小二给买来一声粗布衣服和帽子,换上后就成了一个青年汉子。
此时的郑轨满脸胡须,带上帽子遮住了寸许的发茬,穿着粗布衣服与街上行走的市井之人已然差不多了。
在客栈前厅吃了一碗酸汤面,郑轨又从小二口中问清楚了向阳巷的所在,于是就回到房间默默修炼心法,准备等到深夜时再悄悄赶往林家老宅去取辟邪剑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