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
田伯光小腹剧痛难忍的跪在一个金碧辉煌的佛堂内,对着佛祖金身忏悔着,忽然听到一声雷鸣般的呼喊,他猛地浑身一颤,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躺在一个酒店里,他恍然大悟,知道方才的忏悔和佛堂不故事一场梦了。
田伯光闻着刺鼻的血腥味和药味,猛地感觉到腹下剧痛,他龇牙咧嘴的抬头去看果然见到自己下半身用布条包着。
田伯光看了看端坐在一旁的那个年轻僧人身披袈裟,宝相庄严的样子,心里却不停的震颤着哀叹道:定性和尚把我给骟了!
田伯光的心中五味杂陈,愤怒和恐惧让他想说话又说不出话来。
郑轨手中念珠一停,缓缓说道:“田伯光你罪大恶极理应以死赎罪,不过我爱惜你一身的好本事,想着以后与我有用处便暂留你一命,只是你须得拜我为师,受我管束。
以后若是洗心革面,一心向善了,贫僧也可传你无上神功,如何?”
田伯光满心的憋屈,张口就要大骂,可是郑轨似乎已经看出了他的意思,手指一弹就有几颗药丸落入了田伯光口中。
田伯光只觉入口苦涩,想吐却吐不出去,颤声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郑轨不答反问道:“我恒山派的灵药在江湖上也是颇为出名的吧?你下腹这伤若是一般庸医可是治不了的,不过用了我的天香断续胶,不出十日便可下地行走,一个月内就能痊愈,我恒山其实不止有治病救人的灵药,也有不亚于魔教三尸脑神丸的毒药……”
“方才我喂给你吃的便是豹胎易筋丸,此药你刚服下一年还无什么害处,等到第二年若是不能服下解药,不消一时三刻你就要化为血水,这种痛苦即使是天底下第一号的大英雄也万难忍受……”
田伯光此时心智已乱,加上自己的性命本就在定性和尚的一念之间,他却不一剑将自己杀了,定然是要狠狠折磨自己了。
惊恐不易的田伯光好似丧家之犬,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要做什么?!”
郑轨伸手拍着田伯光的脑袋上,缓缓说道:“你拜我为师,从此以后一心向善,每年做十件善事,第二年贫僧就赐你解药,如何?”
田伯光将信将疑,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郑轨相中的是田伯光那超出寻常一流高手的轻功,以及身处黑道,对正教诸派之外的欣喜的了解能力,如果能把田伯光收为门下,恒山派以后多一员大将自不用提,还能补足恒山派缺乏黑道代言人的短板。
至于说田伯光是否能忠心做事,郑轨结合原着中的了解,加上自信恒山派的实力足以让田伯光不敢生出旁的心思,所以才留他一命,并强行收录为弟子。
郑轨见田伯光半天不说话,冷哼道:“怎么?还不拜师谢恩?”
田伯光心头一颤,咬着牙在小腹周围点了几个穴位止血,这才挣扎着爬起来叩头道:“弟子田伯光拜见恩师定性禅师。”
郑轨微微颔首,取出龙泉宝剑道:“你入我门下便要做个僧人,来,为师亲自为你剃度。”
说着郑轨就以龙泉宝剑为田伯光削去头发,虽说郑轨不懂剃发的手艺,但是一来他剑法高明,掌控宝剑力道细致,极少出错,二来龙泉宝剑锋锐无比,削起头发来倒是十分轻松。
等到片刻后,田伯光身前就堆起了一大捧断发,他原本的满头长发则成了光溜溜,带着几道血痕的大光头。
田伯光在恩师为自己剃度的时候提心吊胆,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即便是恩师宝剑误伤自己的时候也只敢闷哼一声,唯恐老师一个不痛快把自己脑袋给搬掉了。
此时剃度完成,田伯光像是被抽了筋一般瘫软在地,满脸的汗水沾着发丝,他到此时也似乎感觉不到腹下的剧痛了,颤声道:“弟子谢谢老恩师。”
若是比起年龄来,郑轨最多大田伯光三四岁,可是田伯光言语中却不敢有丝毫不敬之处。
郑轨听了哈哈一笑,伸手在田伯光的光头上轻轻一抚,道:“你为我座下大弟子,你这一辈弟子皆是‘仪’字辈,为师先为你取个法名……
你原先是见不得人的飞贼,受万人唾弃辱骂,出家以后便要洗心革面,隔绝前尘,望你以后光明正大的做人,赐汝法名仪光。”
田伯光叩首道:“弟子仪光,感谢恩师。”
郑轨微笑点头,于是起身唤来了战战兢兢的店家,从怀里求出一块银子,吩咐道:“你们给我们开两间上房,再把他抬进去安歇,每日准备三餐素面果蔬,置办的要可口些。”
店家小心翼翼的接过银子,躬身道:“大师傅放心。”
说完他就喊来了店小二,然后用门板将田伯光搬去了后院客房。
因为田伯光的伤势严重,郑轨就暂时在庐州住下了。
师徒二人住在酒店,田伯光由店中的小二伺候,郑轨则住在隔壁房间每日修炼,只隔三日才给田伯光换一次药。
因为恒山派的天香断续胶乃是治疗外伤的上等药,更是恒山派数十代前辈的智慧结晶,效果之灵验非同寻常,所以十日后田伯光就能下地行走了。
等到二十日后,田伯光更是伤势大好。
二十余日的静养让田伯光认清了现实,作为一名贪图享乐且没有远大理想抱负的人,田伯光深知自己贪生怕死,不敢死自然只能接受现实,老老实实做定性和尚的弟子了。
所以在田伯光觉得自己伤势大好后,就主动从房间中出来,顶着圆寸的发型来到了郑轨的房门外。
“弟子仪光,求见恩师。”
郑轨闻言随即出定,收功后问道:“进来说话。”
仪光推门而去,看到床上盘膝端坐的恩师身披袈裟,宝相庄严,随即拜倒叩首,道:“弟子多谢恩师赐药。”
郑轨微笑点头,道:“伤势如何了?”
“好了大半,行走无碍了。”
“既如此,咱们回恒山吧,你拜师后就是恒山弟子,总要拜见三位师伯和众师姐的。”
田伯光满心的苦涩,低头道:“恩师是要乘车还是骑马,弟子这就去办。”
郑轨轻轻摆手道:“你的伤势如何骑马?买个马车,咱们且行且休息,半个月足够回山了。”
仪光躬身道:“弟子领命。”说完他就退了出去。
过了两个时辰,郑轨就听到仪光在门外说道:“师父,车已在门外等候,咱们何时动身?”
“即刻就走吧,咱们先去广化寺,那是咱们恒山的一处下院,我要提前给你掌门师伯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