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空空如也的埋尸坑,砍死老熊的宋有德第一个发出了惊愕的疑问。
“会不会是啥野牲口闻到味儿当吃食给刨走了?哥,这林子里不会还有比熊更厉害的野兽吧?比如老虎豹子这些”
看着呆愣在埋尸坑旁边的亲哥,宋有德的弟弟宋有财也是一头雾水。
“昨晚不是听到了嗷嗷叫么,这黑熊估计还有个伴儿,肯定是死的这只的伴儿把它挖出来拖回去了。
熊这家伙鼻子灵的很,据说报复心也强,咱们以后可都得当心了,白天麻利点儿做事,晚上早点回屋,夜里出来拉屎撒尿一定得结伴有人戒备了…”
还是大把头谨慎稳重,蹲在地上看了看埋尸坑,又看了看坑边物体被拖行的痕迹,然后给大家都打了预防针。
“大把头说的对,宋有德,你当时不出手那老熊也跑了也不会伤害我们的。
哎,说这个也没用了,我们还是听大把头,后面都小心点,早点办完正事就回去,我娃儿也快生了…”
我太爷也看到了埋尸坑周围的痕迹,打心里赞同大把头的推论和提醒。
吱吱…吱吱…
我太爷刚说完家里娃儿快生了,几声吱吱的叫声又传进了众人耳朵。
我太爷抬头一看,还是昨天那棵树上,一只黄皮子跟人正襟危坐一般,此时正坐在一个树杈上双眼直直的盯着众人,那尖尖的脑袋毛茸茸的脸颊上呈现出一副诡异的笑容。
“你麻痹哟,又是那狗东西,看见那玩意儿就烦的很,砸死你”
那黄皮子还没叫几声,一向讨厌这小东西的宋有德烦躁的不行了,弯腰捡起一颗石头就向其投掷了出去。
嘭…吱吱…
上一次狗剩没砸中,但这一次这黄皮子似乎好运气到头了。
嘭的一声闷响,宋有德手里投出的石头正中那黄皮子的脑袋,一声惨叫声中,那黄皮子直愣愣的就从高高的树枝上摔了下来。
“哈哈,哈哈,砸到了,你个狗东西,这次没那么好运气了吧,我砍死你,我砍死你,我把你剁成肉酱…”
见那黄皮子被击中落地,宋有德一个箭步就窜了过去。
可怜那黄皮子刚落地,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宋有德手里的砍刀就将其从腰间一刀两断了。
吱吱…吱吱…
被剁成两截的黄皮子还在惨叫,宋有德手里的砍刀又如雨点般接二连三落了下来,不消片刻那黄皮子就被砍成了一堆碎肉再也叫不出声来了。
“有德,你厉害,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惹你了,你这蛮横劲儿太吓人了”
“有德,以后我也不跟你拌嘴了,我怕你一暴躁半夜把我也剁了”
此刻看着宋有德对着小小一只臭屁鼠疯狂输出的血腥样,一向喜欢跟他斗嘴开玩笑的铁柱和狗剩都有些瑟瑟发抖。
“呵呵,那倒不至于,我们是好伙计嘛,我不会跟你们计较的。
只是这东西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又骚又臭,还是天生的坏种只会偷鸡。
我家的鸡都被这玩意儿咬死好多只了,看着就烦人,我看见它就想把它弄死了事”
看见铁柱和狗剩有些害怕自己了,宋有德这才停下疯狂发泄的动作,抬起头来冲着这俩怂货咧嘴大笑。
宋有德的笑脸上还有一滴滴来自黄皮子身体里的血迹,笑的铁柱狗剩心里直发毛。
“闹够了没,都别愣着了,赶紧走,太阳都老高了咱还没开工呢”
宋有德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我太爷就用脚踢了踢他的脚后跟儿,然后带头向山坡上去了。
就这样,不停的砍树、锯树、搬运、劈柴、晾晒,差不多忙活了五六天后,太爷这行人所住的木屋旁边的一大块空地上,已经密密麻麻层层叠叠铺满了待烧制的木柴。
这么多木柴码放着,都找不到继续码放的空间了,况且最早晾晒的那批木柴,水分也排的到火候了可以烧制了。
于是,我太爷去他幺姨家把幺姨的公公请了过来,烧炭这事儿就指望老人了。
来回一共小半天,随着老人过来的还有几大包食物,这都是大家伙儿接下来最需要的,先前带到木屋的吃食大家已经消灭殆尽了。
“杀了一头大黑熊的就是你呀,小伙子厉害啊,听阿坤说死熊被你们埋了,还被不知什么东西刨出来拖走了?…可惜呀…”
由于回来的路上我太爷就跟老人说了熊的事儿,这会儿到了木屋老人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对“屠熊勇士”宋有德的夸赞。
“呵呵,有点儿运气嘛,那熊,其实也老了还是个跛子,不然我可能弄不死它呢…”
此时面对长辈的夸赞,宋有德看着太爷这些人脸上不好琢磨的微笑,自我肯定的时候明显有点底气不足,说话变得罕见的谦虚了。
“这高荒里其实野牲口真的不少的,不过亲眼看到的人不多,它们跟我们人一样的,都没怎么见过对方,哪怕偶然撞见了都没底,通常都是迅速就躲开了。
我们这里野猪野兔麂子獾子算常见的,老虎豹子黑熊也有人看到过的,不过很少,偷家养的牲口的有,伤人的几乎没有…”
老人歇息喝水的时候,免不了又是对着大家一通述说,说的也是高荒物种之丰富,我太爷这些人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好喏,不说了,茶水也喝够了,我也该做正事了,走,带你们去见识下炭是怎么烧出来的”
太爷幺姨的公公虽然是个闲聊的好手,但也仅限于他闲着不做事的时候,一旦决定做事了,那也是说动就动绝不拖延含糊。
“喏,这个就是我烧炭的土窑。这烧炭可是个不能马虎的技术活,也是个经验活儿…”
把太爷们带到一处土坡旁后,老人站在一个前方开了洞口的地堡模样的土包前,开始给大家说起了烧炭的学问。
窑里木柴的堆放有讲究,小的细的在中间,大的粗的在旁边。堆的太密木柴不能充分燃烧成不了炭,空隙太大又都烧成灰了…
烧炭时不能有太多的空气流通,但又不能没有空气,太多木柴都烧没了白白浪费了,没适量空气又烧不起来成不了炭。
烧火时要密切观察火候,窑里是密闭的,只能通过风口冒出来的烟判断烧制情况…
总之这里面门道还挺多的,把握不好可能一窑几千斤柴都浪费了。
大致说了一遍后,太爷这些人一下子接收的学问有点多,脑子一时消化不了都有些头大。
没办法,为了保险,老人决定第一窑炭自己亲自来烧,大家都好好观摩。
几天之后,老人亲自烧的第一窑炭出窑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损耗小品质高,简直无可挑剔。
接下来,老人指导太爷们烧第二窑,烧这一窑的时候,大把头带着有德有财开始往老家运输贩卖第一窑的炭了,我太爷和铁柱狗剩则留守木屋。
大把头带着有德有财离开的这几天,一些更诡异离奇的好戏也在悄然间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