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辰微微收颌,浅笑道:“只是晕过去了,无妨。”
白珊珊的手指动了动,赵羽惊诧道:“公子,珊珊醒了。”
楚君辰连忙做到床边,温柔道:“珊珊?珊珊?”
白珊珊缓缓挣开眼睛,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虚弱道:“天佑哥。”
楚君辰关切道:“珊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珊珊揉着太阳穴,摇了摇头。
赵羽关切道:“珊珊,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珊珊想起身,楚君辰安抚道:“珊珊,你就躺着好好休息吧!”
白珊珊微微点头,眉头紧锁道:“我沐浴后感觉房间里有声音,就在柜子后面发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我本想和她交谈,但是她看到我很害怕,就要跑,她力气大的出奇,拿东西就砸我,还把浴桶推翻了。”
赵羽思索道:“公子,这个人应该一直待在这县衙里,怪不得她刚刚跑的那么快,想来应该很熟悉这里了。”
楚君辰点了点头,正色道:“有可能,不过她既然待在这里,想必一定知道一些事情。”
白珊珊和赵羽都点头附和,没有说话。
楚君辰看到白珊珊还有湿的头发,勾了勾唇道:“珊珊,你先休息,我和小羽先出去了。”
白珊珊点了点头。
楚君辰两人离开,白珊珊刚想起身,就看到想起自己穿的衣服,低头看去,松了一口气,还好没露什么。
白珊珊换上干净的衣服,将头发简单的用发簪束起,开始收拾狼藉的房间。捡起地上的衣袍就看到柜子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她蹲下身子,用手摸过去,摸到一个圆柱,将东西拿出来才发现是信筒。
白珊珊打开信筒,将里面的纸拿出来查看,白珊珊一目十行看完,脸色大变,连忙跑出去。
楚君辰和赵羽走出门,一边走一边思索。
赵羽看到楚君辰紧缩的眉头,道:“这休宁县的事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楚君辰笑了笑,摇着折扇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对了,小羽,珊珊在此地不太安全,你我要多加留意。”
赵羽点头,道:“是。公子。”
赵羽又问道:“公子,我们应该如何将那个人引出来呢?”
楚君辰眼眸微闪道:“这个人,我们……”
“天佑哥,天佑哥。”
楚君辰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白珊珊的呼声,楚君辰以为白珊珊又遇到了事情,连忙走过去,就看到白珊珊手里拿着东西,跑了过来。
楚君辰走过去温柔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白珊珊将刚才看到的纸递给了楚君辰。
楚君辰接过看完后,目光深沉,随后递给了赵羽,赵羽看过后也面色冷峻。
白珊珊思索道:“天佑哥,这信件是我在地上捡到的,这信里说突然有一天,有人接二连三的死在了城隍庙中,县长就提出城隍爷要娶妻之事,那这事的主谋,有没有可能是县长?”
楚君辰沉吟道;“不,不能就这么武断的下定论。”
赵羽疑惑道:“这封信定然是曹县令想要寄给谁,求救的,只是因为他死了,没寄出去。 ”
楚君辰点头赞同,随后道:“没错,看来今日的那名女子应当是破解这封信的关键。若这是那名女子故意留下的,那她就是希望我们能破此次案件,倘若,那是那名女子不小心遗失的,势必她还会再来此地。”
白珊珊赞同道:“没错,如果她还来,那我们就可能借此进一步了解事情的真相了。”
这边,县长刘峰带着县里的人来到虔婆家中。
县长质疑问到:“王二,你真的看到大头和小河来了这里么?”
那个叫王二的点了点头,道:“县长,是真的,小河说昨日看到了一个貌美的女子昨日进了这虔婆家中。”
县长心中有疑惑,但还是半信半疑的上前,敲了敲门,道:“虔婆,虔婆。”
王二道:“县长,我可是看到虔婆一直待在家里的。”
县长眼神微闪,按下眼底深邃,挥了挥手,门口的两个大汉就将门撞开了。
两个大汉先进入院子里,打开房门,虔婆慢慢悠悠走了出来。
虔婆看到两个大汉,就知道是县长来了,尊敬道:“县长。”
县长语气低沉问道:“虔婆,听说有个女子在你这里?”
虔婆点了点头,语气沧桑道:“是的,确实有个女子在,只不过已经跑了。”
县长点了点头,随后到:“大头和小河呢?”
虔婆摇了摇头,刚刚撞门的大汉走过来道:“县长,在这里,被人打晕了。”
县长走进去,使了一个眼神,大汉找了一桶水,直接泼在了两个人的脸上。
刺骨的冷水,让两人瞬间惊醒。
两人睁眼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面前,年轻男子看到为首的人,赶紧挣扎道:“县长,县长,县长救命啊!”
县长使了眼色,两个大汉将他们身上的绳子解开,语气低沉道:“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将你们俩绑起来的。”
年纪大的男子就叫大头,冷静道:“是两个男子和一名女子。”
县长目光一沉,道:“真的有一名女子?”
年轻的男子眼神明亮几分,点头连忙道:“是真的,而且那个女子长得真的很好看。城隍爷一定很喜欢。”
县长眼中闪过一抹算计,随后道:“那名女子去哪里了?”
大头摇头道:“不清楚,不过她身边的那两名男子很厉害。武功高强。”
县长冷哼道:“来到我们的地方,武功高强我也让他无能为力。去,和县里的人说,县里来了外乡人,谁先找到那名女子,城隍爷会多赏赐一瓶神水给他们。”
说及此,众人的眼神都变得十分明亮起来。
秋风冷冽,一抹黑影慢慢靠近房间,推开房门,摸黑的走到衣柜下面,伸手摸索着。
突然,房间烛火明亮,黑影无处躲藏。
只见一名女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蹲在地上,女子起身刚想跑,赵羽就抬刀抵在了女子的脖子上,女子一动不敢动,眼神紧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白珊珊举起信筒,问道:“你是在找这个么?”
女子眼神闪烁,没有说话。
楚君辰语气低沉道:“我们没有恶意。我们途经此路,却有县里的人攻击我们,我们不得已才来此的。不知姑娘你为何在此地?”
女子没有说话,目光紧紧地盯着白珊珊手里的信筒。
楚君辰抬手,白珊珊将信筒递给了楚君辰,楚君辰也盯着女子,语气缓和道:“你想要这个?”
女子还是一言不发,眼神紧紧地盯着信筒。
楚君辰与赵羽对视一眼,随后将信筒扔给了女子,女子伸手快速接住,低头看了看信筒,随后眼神狠厉,沙哑道:“你们,看了?”
楚君辰看着女子的样子,摇了摇折扇,气定神闲道:“没错,我们是看了。我们也想知道,这休宁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子看着三人,随后低头想了想,道:“你们,是什么人?”
赵羽也收了刀,道:“我们是天启人。”
女子低眉思索,自言自语道:“天启?”
白珊珊看着女子,好奇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县衙里?”
女子抬头道:“你们?是朝廷中的人?”
楚君辰勾了勾唇,手摇折扇道:“你也可以这么认为。我们确实有相识的人。”
女子疑惑的看着众人道:“你们,认识谁?”
白珊珊思索道:“我们与锦衣卫陆宴有些交情。”
听到陆宴的名字,女子眼神明亮了几分,随后问到:“你们认识陆宴?”
楚君辰和白珊珊对视一眼。
白珊珊好奇问道:“你要找陆宴?陆经历?”
女子刚想回答就听到外面有些声音,女子立刻上前,将门口的烛台打翻,小声道:“别出声。”
赵羽立刻站在门侧,就听到门外有两人声音传来。
“你不是说看到光了么?”
“这儿哪有啊!”
“难道是我眼花了?”
“肯定是啊!这县衙自从曹政死了以后,就再也没人来了。值钱的东西都不在了,哪会有人呢?”
“县长不是让我们找那个貌美的女子么?万一在这里呢?”
“哼,你还相信那小河的话啊!小河长这么大,都没见到过什么女人,他啊!随便找一个女人,都觉得是美女。再说了,我们这多久没有一个女人了,老子的邪火都没处发。”
“怎么?你敢和城隍爷抢媳妇么?”
“唉!这城隍爷也应该给我们尝尝荤啊!总让我们吃素,要是真有小河说的那个美女,老子我第一个上。”
“你可闭嘴吧!你不怕死,你就上。走吧!走吧!这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两人说着就离开了。
那名女子小声道:“你们随我来。”
说罢女子摸黑向衣柜走去,打开衣柜,就钻了进去。
赵羽与楚君辰对视一眼,随后道:“公子,你们先行,我断后。”
楚君辰点头,带着白珊珊走进了柜子里。
柜子里有机关,按下机关,柜子后面的隔板就打开了。隔板后是一个地道,开始很狭窄,要躬身才能通过,后续慢慢变宽,向前继续直行,就看到了个很大的溶洞。溶洞中有一些生活用品,显然女子应该就生活在这里。
女子带着三人走进来,转头看着三人,语气平缓道:“你们先稍等一会。”
楚君辰转头与白珊珊对视一眼,随后就见到女子带着一群年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走了过来。
女子带着她们直接跪在他们三人面前,恳求道:“还请各位请锦衣卫来救我们。”
楚君辰三人面面相觑,楚君辰上前道:“都起来吧!还请你们明说,这休宁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珊珊和赵羽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女子为首悲凉的说道:“我叫锦娘,我是曹政曹县令的妻子。我们休宁县本来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直到三年前,有人死在了城隍面,就传出城隍爷娶妻的事情,刚开始百姓也不相信,但是死的人越来越多了,百姓也不得不相信。于是就有人献祭了女子,果然三个月内都没有再死了。百姓就开始相信是城隍爷娶妻,就每隔三个月开始献祭女子了。”
赵羽蹙眉,疑惑道:“那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锦娘摇了摇头,眼底中流露这悲伤说道:“具体我也不清楚,我丈夫说他们死相诡异,脸色潮红,嘴角带笑,被人发现时,都是匍匐跪在城隍庙前面。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就有人献祭女子,我丈夫多次阻止,但是都改变不了。他听闻锦衣卫乃是国主亲信,而且专门探查这奇闻异案,秉公执法,故写了那封信,想要向锦衣卫求助,但信件还未送出去,我丈夫就被人发现死在了城隍庙里。”
白珊珊紧蹙眉头,疑惑道:“脸色潮红,嘴角带笑,那应该是中毒而死的。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死法呢?”
赵羽也说道:“匍匐跪在城隍庙前,有可能是死后被人摆成那个样子的。”
楚君辰拧眉,语气低沉道:“这曹县令死后就没有朝廷中的人来查问过么?”
锦娘摇头,眼眶发红道:“百姓都说,我丈夫是因为得罪了城隍爷,被城隍爷惩罚,才被吊死在了城隍庙上。我丈夫死后,这县衙也倒了,衙役们都害怕受到城隍爷的牵连,就都离开了。我本想将信件送出去的,但是遇到百姓们献祭女子,他们要把我也献祭出去,我害怕,就躲在这里,这一躲竟然就躲了三年,这三年期间,我尽量去救县里的女子,就这样救了五十多人。”
白珊珊低眉道:“曹夫人,你已经很厉害了。你以一人之力竟然救了这么多人,真是了不起。”
楚君辰点头,也赞赏道:“曹夫人心地善良,仁心仁德。“
锦娘低头抹着眼泪道:“若我当初鼓起勇气跑出去,找到锦衣卫求助,或许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我救下的这些女子也仅仅是凤毛麟角,现如今城隍爷已经不满足于每三个月献祭女子,已经变成一个月献祭一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