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将白珊珊放到椅子上,锦娘连忙关切道:“白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白珊珊微微摇头道:“没事,只是不小心撞到了。让你们担心了。”
赵羽转头看向楚君辰道:“公子,我去找一些药。”
楚君辰点了点头。赵羽随即转身离开了。
曹夫人也帮忙道:“我去打些热水来。”说罢转身离开了。
院子中只留下了楚君辰和白珊珊两个人。
白珊珊看着楚君辰冷峻的面容,伸手拉了拉楚君辰的衣角,娇声道:“天佑哥,我没事,你别生气。”
楚君辰看着白珊珊一脸的讨好,勾了勾唇,用折扇轻轻敲了敲白珊珊的头,温柔道:“下次可不要这般了。”
白珊珊乖巧的点了点头。
楚君辰坐在白珊珊的身旁,映着月光的照耀下,将白珊珊的腿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脱下白珊珊的鞋袜。
白珊珊吃痛,楚君辰看着白珊珊的样子,手下的动作轻柔了一些。楚君辰脱下白珊珊的袜子,就见白珊珊的整个脚踝都肿了起来,一片青紫。
曹夫人洗了手巾,递给了楚君辰。
楚君辰轻轻的放在了白珊珊的脚踝处,刺骨的疼,瞬间席卷而来,白珊珊吃痛“啊”
楚君辰看着白珊珊满脸都皱在一起,温柔道:“忍一忍。”
用毛巾敷了一会,楚君辰给白珊珊敷了药。
赵羽看着白珊珊的伤,思索道:“珊珊,你的伤应当是被暗器打的。”
白珊珊点了点头,将今晚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众人。
楚君辰给白珊珊上好药,帮白珊珊穿好鞋袜,放下她的脚,道:“我们今日也遇到了和你相似的事。”
白珊珊疑惑问道:“你们今日怎么去那么久?”
赵羽低沉道:“这休宁县的城隍爷娶妻背后说不定真是县长刘峰。”
白珊珊疑惑不解,赵羽则将他们今日遇到的事情娓娓道来。
赵羽和楚君辰两人根据锦娘所说的地方,去找了陈义陈大夫。
赵羽看着紧闭的药馆,药馆的门匾上写着‘陈记药铺’转头对楚君辰道:“公子,这里应该就是曹夫人说的陈大夫家吧!”
楚君辰点了点头。
赵羽上前敲了敲门,一直没有人应答。
这时药铺对面面馆的老板看着两人道:“别敲了。里面没人。”
赵羽转头看向面馆老板,客气问道:“老板,问一下。这是陈义陈大夫家么?”
面馆老板点了点头道:“是啊!不过他家早就没什么人了。”
楚君辰与赵羽对视,随后问道:“这陈大夫去哪里了?”
面馆老板一脸不屑道:“她女儿不检点,与别人通奸,寻了短见。估计是觉得没脸见人吧!他女儿死后,他也不见了。”
楚君辰与赵羽对视,没在说话,转身离开了。两人走到那房子后门,四下无人,两人一跃进了药铺。
药铺里除了有些陈年的药,其他什么都没有,房间何处都落满了灰。两人在药铺查看一番后一无所获。
赵羽道:“公子,看来这里确实很久没有人了。”
楚君辰点了点头,道:“看来这里没什么线索,我们走吧!”
两人从药铺出来,没走多久就听到有人说城隍爷今日要赏赐圣水,两人好奇也跟了上去。
两人随众人走进城隍庙,就看到众人对着城隍庙又拜又磕,随后两人隐在城隍庙的暗处。
在城隍庙的大殿里有很多人都带着白色的长袍,头上戴着围帽,双手祈祷,跪在城隍爷神像面前。
县长刘峰,身穿白色披风,站在神像面前。双手向上,嘴里念叨着什么。挥了挥手,就见有两个人抬了一桶水上来,放到刘峰身后的桌子上。
刘峰走到神像面前,在神像香案下面抓了一把白色的粉末,转身放到了水里,随后用手搅拌了一下。
刘峰站在水桶前,语气中带有兴奋,声音嘶哑的说道:“城隍爷赏赐圣水了,让我们感谢城隍爷吧!”
说罢,众人又齐齐跪拜,大喊“感谢城隍爷!感谢城隍爷!”
刘峰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道:“大家都来排队喝圣水吧!”
众人这才纷纷起身一个一个的排好队,队伍第一个人跪在桌子面前,张开嘴,就有人用杯子舀一杯,倒在那个人的嘴里,后面的人皆是如此。
众人喝完就又开始跪拜,随后刘峰站在众人面前大声道:“三日后,就是城隍爷娶妻的时候了。大家都要积极献祭,最近县里来了一个外乡女子,谁先找到,就多赏赐给谁一杯圣水。”
台下众人瞬间向炸开锅一样,沸腾起来。
刘峰举手向大家表示安静。瞬间台下悄无声息。
刘峰眼角微挑又道:“大家想要成仙的想法,城隍爷都是知道的。这城隍爷给我们赏赐圣水就是为了给我们洗髓伐毛,脱胎换骨的,想要早点成仙的,大家也要积极表示,这样城隍爷才会看到大家想急迫要成仙的心啊!”
刘峰的话音落下,就有一个人拿着功德箱走向人群,每个人都在功德箱里面放了钱或者是值钱的东西。
刘峰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道:“城隍爷定然会成全我们的。城隍爷会满足我们每个人的心愿的。”台下百姓又是一阵欢呼。
赵羽刚想离开,楚君辰拦住了他,赵羽随着刚才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走出城隍庙大殿身穿白色披风的人将围帽脱下,皮肤惨白,眼眶深陷,头骨突出,整个人瘦骨嶙峋的,像行走的骷髅架一般。
楚君辰和赵羽相视,随后转身离开了。
走出城隍庙,楚君辰回头看了看,赵羽不解问道:“公子,怎么了?”
楚君辰眉心微微蹙道:“小羽,你刚刚有没有闻一些香味?”
赵羽回想道:“有一点,和我们上次来时的味道有些像。”
楚君辰收颌,摇着折扇,思索道:“我们这次来闻到了香味,却没有看到上次在空中看到的景象。”
赵羽想了想,语气低沉道:“难道是这个香味有蹊跷?”
楚君辰摇了摇头,随后道:“我们先离开吧!”
楚君辰和赵羽两人本想返回县衙的,却在路边看到一个晕倒的男子。
赵羽将人扶起,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将自己身上的水喂给了男子。
少顷,男子醒来。
只见眼前站着一位身穿白丝纤云锦袍的男子,手持折扇,温文尔雅,气宇轩昂,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难掩的贵气。身后站着淡黄色锦袍男子,身上背着一把大刀,神采飞扬,英姿勃勃。
男子缓缓起身,双手抱拳作揖道:“在下江清厌,多谢二位公子相救。”
赵羽询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晕倒在这里?”
江清厌无奈的扯了扯唇道:“旧疾发作而已。”
楚君辰摇着折扇,语气平淡道:“公子,可需要我们帮忙送至家中?”
江清厌摇了摇头道:“多谢二位,就不劳烦二位了。我休息一会便可,还未请教两位恩公姓名?”
楚君辰气定神闲道:“在下楚烨。这是我兄弟赵羽。”
江清厌有些虚弱的点点头道:“楚兄,赵兄。”
赵羽看着江清厌虚弱的样子,从身上拿出一瓶药递给他道:“这是增补气血的,看江公子脸色苍白,有些像失血过多,这个可以补一补。”
江清厌虚弱道:“多谢赵兄了。”说罢,江清厌还轻咳了几下。
楚君辰问道:“江公子可是也去喝了那圣水?”
江清厌轻笑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神仙?无非是世人在自欺欺人罢了。”
楚君辰微微收颌,笑道:“江公子倒是看得通透。”
江清厌无奈的看了看天,随后看着二人道:“将死之人,怎能不通透呢?”
楚君辰转头和赵羽对视一眼,赵羽好奇问道:“不知江公子生了什么病?”
江清厌谈笑自如道:“我生来就有心疾,这大夫都断定我活不过弱冠之年,却没想到我,还多苟活了几年。”说罢,又轻咳了几下。
楚君辰辩驳道:“这人生百年,前路漫漫亦灿灿,往事堪堪亦澜澜。江公子还是要及时行乐,莫要悲观厌世啊!”
赵羽也附和道:“是呀!江公子,莫要失心所念,就觉得万物尽无期呀!”
江清厌浅笑道:“清厌受教了。多谢二位宽慰。”
楚君辰微微勾唇,随后问道:“江公子,可是这休宁县里的人?”
江清厌点了点头。
楚君辰眉间舒展,浅笑道:“江公子,不知这休宁县出了什么事情?为何这般信奉这城隍爷呢?”
江清厌语气平淡道:“传闻许多年前,这休宁县发大水,大水冲毁田地房屋,休宁县百姓九死一生,这时有人发现这城隍庙中竟然没有一点水,而且这洪水似乎还绕着城隍庙,百姓们在城隍庙躲过灾祸,于是百姓们就觉得是城隍爷保佑他们。”
楚君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这休宁县的百姓都这么信奉城隍爷。”
赵羽不解道:“可是现在的城隍庙···”赵羽没在说下去。
楚君辰眉心紧皱,语气低沉道:“早已被有心人当成不法敛财的手段了。”
江清厌疑惑道:“敛财?”
赵羽看了一下楚君辰道:“对了,江公子可知这休宁县的县长?”
江清厌点头道:“县长叫刘峰,为人奸猾阴险,贪生怕死又视财如命。”
楚君辰与赵羽对视,随后勾了勾唇道:“江公子与那刘县长很相熟么?”
江清厌语气清冷道:“不太相熟,只是之前有过一些交集而已。”
楚君辰点了点头,随后道:“江公子,天色不早了,我们兄弟两人就先告辞了。”
江清厌浅笑,随后道:“天色不早了,不如两位去家中吃个便饭吧!也当我感谢两位的救命之恩吧!”
楚君辰爽朗的笑了笑,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随后江清厌带着两人回到了家中。江清厌家中在一片竹林中,竹林清幽,一阵清风吹过,传来淡淡的竹香。
楚君辰和赵羽两人坐在院中,欣赏着四周的竹子,看着幽静的环境,心中也充满了静谧与平宁。
楚君辰摇着折扇,看向远处道:“这古唐诗人王摩诘曾着《竹里馆》,这诗中说:‘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想来就是这般景象了。”
赵羽也浅笑道:“没错,看着这片片竹林,竟然让我有一种超尘脱俗、不食人烟的感觉。”
楚君辰笑了笑,转头就看到江清厌拿着茶杯看着两人。
楚君辰浅笑道:“让江公子见笑了。我兄弟二人从未见过如此景象,不禁有些感叹呐!”
江清厌浅笑,走到两人身旁,给两人倒了一杯茶水,道:“这是本地有名的茶叶,名叫“不知春。”两位请品尝一下。”
楚君辰抬手浅尝一口,随后笑道:“好茶,此茶汤色金黄,滋味醇厚甜香,还有些淡淡的桂圆香。”
江清厌道:“楚公子还是懂茶之人呢!”
楚君辰右手摇着折扇,左手抚了抚鬓角长发,爽朗的笑了笑道:“皮毛而已。”
江清厌看着两人,轻咳道:“两位是外乡人吧!”
赵羽喝了一口茶道:“我们是去寻亲的,途径此地。”
江清厌点了点头,随后道:“我这小筑许久不见客了,今日能请来两位恩人,真是清厌三生有幸啊!”
楚君辰笑了笑道:“江兄真是太客气了。”
几人交谈甚欢,见天色已黑,楚君辰和赵羽才离开。
楚君辰两人离开半个时辰后,白珊珊就来到了此处。
白珊珊听了赵羽的话,浅笑道:“原来你们也去了那个竹林?”
楚君辰勾了勾唇道:“你也去了?”
白珊珊点了点头,随后蹙了蹙眉道:“不过,那男子让我觉得有些阴鸷,而且我觉得很奇怪,这整个休宁县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为何一人独自居住在哪里?”
赵羽笑了笑道:“那江公子说他生来有心疾之症,大夫说他活不过弱冠,所以他想自己住在那里自生自灭。”
楚君辰眸光幽暗,道:“曹夫人,可听过这江清厌?”
曹夫人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