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慕家的皮丫头混迹在大学里,并顺利升上了大二。
大一学年,一直活的逍遥自在,英语等级考说挂就挂,但她好像不太在意,甚至乎脸皮还厚厚的,说是洋鬼子后爹的责任,没有给自己好的影响。
洋爹在国外,无辜躺枪。
然而,平静的大学生活,因为自己的不上进,逐渐泛起微波助澜。
﹉
大一暑假。
客厅里的组合音响,三重降噪、立体环绕,纯净的音乐能治疗人忧郁的心灵。
帕格尼尼的《康巴奈舞曲》在偌大的客厅里,听不见回声,慕斯调大音量,让自己被经典所包围缠绕。
慕阳昨天加夜班,通宵讨论案情,天亮后一直忙到大中午才回家的他,感觉累成了一条狗,还没进门就听见偌大的音乐声,脑袋有些炸裂。
毛燥地抓了几下头发后,慕阳黑着脸入厅,径直走向音响,给它通通关掉,呼…世界瞬间清静了。
“你干嘛关我音乐!”慕斯还没嗨够,好不容易找到一点感觉。
“吵死了~”一天天的,整什么幺蛾子,“你要闲着没事干,就出去约朋友,别搁家里霍霍。”
“我就不!老师说了,音乐是可以疗愈内心,我正在疗愈自己!”丫头不听话,跑过去又把音乐打开,“不准关!”
管不了你了还,慕阳还就按下去给闭了,叉着腰质问:“就你那没心没肺样儿,疗愈什么乱七八糟的内心?”
“少女的心事你不懂!”慕斯应该说,学渣的心事,学霸是理解不了的,“别管我。”
这次不单打开了音乐,还放大了音量。
感觉头更疼了,慕阳啪嗒又给闭了,拽着臭丫头的后脖领,拎着走:“我看你就是太久没挨打,皮在痒而已,揍一顿就好了。”
“你放开我!家暴是不对的,会影响夫妻之间的感情!”新婚燕尔被宠的无法无天,加上在学校呆了几个月,慕斯差点忘了这个臭哥哥兼臭老公,一旦不顺心就喜欢暴力压制。
明明就是自己欠揍,还通通怪在别人头上。
随手一丢公事包,慕阳累得不想废话,将丫头往沙发上一按,抬手一顿铁砂掌,噼里啪啦!
“啊啊啊!”隔着单薄的莫代尔棉裤,久违的皮开肉绽,小作精结结实实地吃了餐打,“慕阳你混蛋!”
混蛋?好,那老子就再混蛋一点,加大了力度,这几天被案子折腾的心力交瘁,回家还得被这个放暑假的皮小孩气,慕阳忍好几天了,憋了一肚子气,索性一次性释放。
“呜呜…”疼死了,慕斯后悔不已,古典音乐成了纯手打拍,遭不住啊,好女不吃眼前亏,“我错了!我错了!啊!呜…”
“还吵吵不?”打累了,歇会儿,要不是熬夜加班,这才哪到哪,体力实在是跟不上。
“不吵了…”委屈巴巴的哼唧两声,慕斯感觉没有爱了。
马尿都没流两滴,这小表情跟挨了毒打似的。
“再让我听到你把那破音响搞得震天吵,我给它当废品卖咯你信不信?”
“那样不环保…”暑假新买的欸…当初是慕斯想要,才给买的。
“我掏的钱,你管着么?”慕阳撑死了出手转给发烧友,二手货卖也比当废品强,就是故意吓唬这个死女包。
“我错了…”不能卖…
“站好!”慕阳坐沙发上保留体力,揉着鼻梁骨瞅这一百斤体重九十九斤反骨的…老婆仔,试问谁的老婆能这么的不让人省心,年龄差搞得跟自己跟在养闺女似的,“说,有什么少女心事?”
最好是给老子有心事,不然你就死定了。
慕斯噫噫呜呜半天,感觉说出来的话更容易挨收拾,便扭扭捏捏的不肯交代。
“不说是吧?”那就是没心事了,慕阳从头望到脚,都看不出这丫头哪里不妥,感觉更像是间歇性抽风,持续性造反,“去墙角罚站,站到我睡醒为止。”
困得不行,他懒得挪动身体,直接躺沙发上打盹。
坏人!慕斯扮着鬼脸,一百万个不服气,但又不敢违抗,只得乖乖站到了墙角面壁,时不时地回头偷看大坏蛋,看他是不是真的睡了。
屁蛋好疼,伸手给自己呼呼,默默呕气。
慕阳微微睁眼,无奈地一笑而过,算这捣蛋鬼识相,然后昏迷一般地熟睡过去。
…
轻微的鼻鼾声…
呼噜~
无论多好听的曲子,在睡死的时候响起,那就是地狱音乐。
这辈子就没这么痛恨过手机铃声,休息不足整个人就很神经衰弱。
“喂?”昏迷不到两小时,慕阳被迫起床工作,“明天行不行?唉…行行行,我现在回公司,让她等我一个小时。”
“我踏马两天没有睡好觉了,她爱等不等,屁事多的嘞,撑死了去换律师!”肝气郁结,怒火中烧,慕阳才不管那么多,身上都快臭了,头发油得能定型,对于一个有轻度洁癖的人而言,不洗个澡再出门,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想刀人的心。
挂断电话后,慕阳心烦意乱,将本来就没有形象可言的头发,再次抓得一塌糊涂的丑,突然觉得客厅少了点什么东西。
“慕斯!”
唉,臭丫头又跑了,一点都不乖,慕阳沉沉叹气,想想还是算了,那么大个人丢不了,冲凉回公司要紧。
…
经常性挨打,持续性自愈。
特梅浸商场新开了一家叫芭比q的甜品店,这种酷暑的大热天,来一碗绵绵冰就很爽。
“慕斯!”
“好久不见~”
“抱一下抱一下~”
高中的老同学们,一听到有人要请吃冰,再热也得赴约。
“要吃什么自己点,我请客。”财大气粗就是爽,反正刷的是慕阳的副卡,慕斯花了感觉跟没花过一样。
“我要这个,还有这个!”客气两个字,米雅向来不会写,拿着慕斯的手机疯狂线上点单,“再来个这个!”
魏姗姗凑个脑袋过去,一起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然后发现了名字奇奇怪怪的东西:“屎壳郎的粪球,哇,一球五十元,什么屎淇淋这么贵。”
普通家庭的她表示理解不了,估摸着就是个巧克力雪球罢了。
“哈哈哈哈~”其他人都被那句俏皮话给逗乐了。
上了甜品后,久别重逢的仨人边吃边愉快交谈,话多得像关不上的水龙头。
“一会儿我们去逛街吧?”慕斯吃着冰冰凉凉,坐的沙发也冰冰凉凉,但记仇的屁蛋子还是隐约提醒着自己刚刚挨了打。
“好啊好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不够解气的慕斯,决定拿老公的副卡,去买点东西弥补下自己受伤的心灵,气死他!
相隔十公里外的律师事务所。
慕阳正跟刁钻的委托人谈着案情的进展,手机时不时地传来振动的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