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还没开始说书，大堂里乱糟糟的，并没有荆小悦的影子，楚凝还是按照老规矩去二楼的包厢，若是荆小悦来了自然会去那里找她。
二人朝楼梯走过去，一个伙计刚收拾了茶碗捧着托盘过来热情地招呼二人。
“小姐……”，楼上请三个字还未说出口，那伙计突然“啊！”的一声脚下一个趔趄，仿佛是绊到了什么，人就朝前倒去，托盘也脱手而出。
乐秋忙敏捷地挡在楚凝身前，飞出来的茶碗被乐秋准确的打落在地上发出脆响，而茶水由于惯性却悉数洒在了乐秋身上，所幸不是刚倒的滚烫的茶水而是客人喝剩下的凉茶。
即便如此，瓷碗碎裂的声音和伙计的叫声也吸引了一众人的目光，伙计也慌慌张张地就要拿搭在胳膊上的帕子给乐秋擦拭，可马上又停了手，脸也转向了一边，其他看过来的客人也纷纷转过了脸。
原因无他，非礼勿视，刚才那茶水虽然被乐秋的袖子挡住了大半，但是还是有很多泼洒在了她身前的衣衫上，这个时节衣衫本就单薄，外衫已经湿透，紧贴在身上，实在是不雅。
乐秋倒是淡定得很，立马把两个酒坛子抱在胸前挡住了大部分春光，但就算她再淡定，也还是个姑娘家，心里也是又羞又怒的，脸色也微微发红。
掌柜的也闻声过来，把小伙计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又赶忙拉着小伙计一阵鞠躬作揖的道歉。
既然人家不是故意的，又道歉了，楚凝也自然不好咄咄逼人，和乐秋赶紧上了楼。
掌柜亲自给安排了一间他说是最好的包厢，等人走了，乐秋这才把酒坛子放了下来，一脸的尴尬。
“你回去换一换吧！”楚凝建议道。
“小姐一个人能行么？”乐秋觉得身上很是不舒服，也想赶紧换了，只是又担心楚凝。
“没事儿！”楚凝指着楼下大堂：“那么多人呢！说不定等下小悦也会来的，再说了你回去换换也就两刻钟，很快的！”
乐秋寻思了一下，确实没什么好顾虑，就没有坚持依旧抱起了两个酒坛子昂首挺胸地走了。
楚凝望着乐秋背影暗笑，难得看到乐秋窘迫的一面，小小的幸灾乐祸一下哈。
没一会儿下面说书先生就来了，今儿说的这段是楚凝没听过的，所以立即吸引了楚凝的注意力。
这时一个伙计点头哈腰的走进来，并且为了避嫌把门开得大大的，一边把托盘上的茶水点心一一放在桌子上一面笑嘻嘻讨好道：“刚才是小的不是，掌柜的挑了最好的茶给小姐，算是给小姐赔罪了！”
楚凝转头看过去，正是刚才楼下那个不小心的伙计，仿佛听得茶楼掌柜叫他“刘全儿”，刚才事出突然没有注意，现在看这个人，尖嘴猴腮，刻意的巴结讨好的样子，越发觉得不喜。
但是倒也不至于直接给他甩脸子，这种事情楚凝还是做不出来的，颔首道：“谢谢你们掌柜了，放着吧！等下把门关好。”这也是下了逐客令了。
那伙计也没多话，点头哈腰地笑着退下了，并轻轻地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