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天气晴朗。
曹卫国带着宋玉兰和宋玉娟一起来到王府井。
走进陈旧的茶楼,宋玉兰看着厚厚的灰尘,屋顶上的蛛丝有些嫌弃的对着卖主说:“杨老师,您家这茶楼是什么时候建造的?年头儿不短了吧?”
卖主姓杨,身形清瘦,文质彬彬,一身书生气,四十多岁,现在是位小学老师,祖父是清朝的翰林,父亲一心科举,可惜还没考中,大清就没了,为了维持生计,开了这个茶楼。
杨老师如实道:“不瞒你们,这茶楼始建于民国六年,当时正赶上辫子军拥帝复辟,到现在已有六十一年,但你们大可放心使用,但它用料一流,每一根木料都经过严格筛选,确保质量上乘,经久耐用,历经风霜,依旧屹立不倒。”
宋玉兰还想拿茶楼陈旧的由头来杀杀价,但曹卫国不想夜长梦多,敲了敲柱子,笑着说道:“用料确实不错,杨老师就按照咱们之前谈好的价格成交,今天就把手续办了。”
杨老师欣然道:“承蒙曹局照顾,协议我已经带来了。”
曹卫国忍不住问了句:“杨老师,我冒昧的问一句,这茶楼毕竟是您家的心血,就这么卖了舍得吗?未来不会反悔吧?”
杨老师挥手笑道:“反悔?不会不会,不瞒您说,我好不容易能移民丑国,呼吸自由的空气,就是到死也不会回来了,而且我的子子孙孙也不会回来,以后我和我的子女就是丑国人了。”
曹卫国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微笑着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交给杨老师:“那恭喜杨老师即将呼吸到自由的空气,我们签协议吧。”
就冲这句话,这姓杨的就活该丢掉祖业。
崇洋媚外的货!
前几年对他改造的还是不够彻底。
得了!
就让他去呼吸自由的空气吧。
双方在茶楼签了协议,随后一起到了街道办和房管所。
有曹卫国的面子,过户手续自然没有问题。
宋玉娟拿着牛皮纸袋,回到茶楼后好像做梦似的。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自己的名下就有了这么大的一个茶楼。
虽然不全是自己的,但姓曹的可说了,这里面有她的一份儿。
宋玉兰对着曹卫国的胳膊掐了一把:“你说说你,我还想杀杀价儿呢,你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还拆台啊。”
曹卫国讨好的握住宋玉兰的手:“好媳妇儿,我知道你的心思,可这个价格是我和姓杨的之前就谈好的,你就是杀价,他也不会松口,甭瞅那家伙是个老师,但骨子里就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商贾,利益当前,他连祖宗都能卖,说的再多,也是白搭。”
宋玉兰气呼呼道:“便宜了他,瞧他那副嘴脸,还没去丑国,就把自己当丑国人了?数典忘祖的畜生,狗汉奸,就该把他毙了。”
曹卫国一把将宋玉兰搂进怀里:“好了媳妇儿,跟那种人置气犯不上,崇洋媚外的人多了,你要是跟他们生气能气死,甭气了,咱们家新添了一处房产,这是值得开心的事儿,走,咱们去吃大餐。”
宋玉兰:“吃什么大餐,孩子都在家等着吃饭呢。”
曹卫国:“有平安呢,平安会做饭,饿不着他们。”
宋玉娟:“算了吧,别在外面吃了,一个大人都不在家里,我心里不踏实,咱们路上从菜市场多买点儿菜,回去做也一样。”
宋玉兰:“就是,听玉娟姐。”
二比一,曹卫国只能少数服从多数:“好好好听你们的,这儿离全聚德不远,我去打包一只烤鸭,孩子们都念叨好几次了。”
三个人出了名,挂上一把铁将军。
到全聚德打包了一只烤鸭,又从菜市场买了猪肉和一条鲤鱼。
路过红星四合院时,可是让几个大妈看得瞪大眼睛。
秦淮茹的眼睛都红了:“曹大局长,你这又是肉,又是鱼,日子不过啦?”
宋玉兰瞥了眼秦淮茹:“你这眼神儿还挺好,就是心操的太多余。”
秦淮茹气的胸闷,眼神好像刀子一样盯着宋玉兰:“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还上纲上线了,不能说吗?”
宋玉兰:“能不能说,你自己心里没数儿?多嘴多舌,惹人烦。”
秦淮茹面红耳赤的瞪大眼睛:“你说谁?”
宋玉兰:“你心里没数儿?”
曹卫国拉了下宋玉兰:“回家做饭了,孩子还在家等着呢。”
宋玉兰瞪了秦淮茹一眼,拎着菜,仰着脖子,大步流星的离开。
瞅着宋玉兰的样儿,秦淮茹恨得牙根儿直痒痒。
得意什么啊?
野鸡飞上枝头你也成不了凤凰!
要不是嫁给了曹卫国,你算什么啊?
宋玉兰你给老娘等着!
你不是得意吗?
老娘早晚让你哭。
注意到秦淮茹的脸色,三大妈笑眯眯道:“淮茹,别生气了,没用,现在人家宋玉兰可了不得,谁能想到,一个从农村来的土丫头,竟然当上正处级的领导了,行政级别十六级,你瞧瞧咱们这个胡同,哪个女的谁比得了?”
秦淮茹不忿道:“这有什么啊?那还不是靠着曹卫国的关系?那是她的本事吗?她除了哼哼唧唧,她会什么啊?”
三大妈笑道:“人家就是命好,嫁得好,你不服气都不行。”
张大妈笑着说:“可不是嘛,就说南锣鼓巷,哪个女人不羡慕宋玉兰,人家是农村出来的,文化也不高,可人家就是有眼光儿,有福气,嫁得好,人家就是飞上枝头变了凤凰。”
孙大妈:“好人有好报,这都是命,天注定的。”
听着几个大妈七嘴八舌,秦淮茹这心里更憋闷了,气呼呼的转身回家,进了屋对着椅子就是一脚。
“气死我了!”
“宋玉兰你给我等着!”
想到宋玉兰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想到曹卫国那冷淡的眼神。
秦淮茹心里就好像一堆干草着了火。
烧的她心烦气躁,满肚子怨气。
同样是从农村出来的,凭什么宋玉兰吃香的喝辣的?而自己吃糠咽菜?
凭什么自己在车间里吃苦受累?而宋玉兰能当做办公室喝茶看报?
老天爷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