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
宣威候心里重重一沉,他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交出兵权这件事自然调查清楚,如果宣威候不识趣,自然也会调查清楚。
为了保全宣威侯府,这个兵符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一时间,宣威候整个人都佝偻了起来,艰难拱手,“臣明白了。”
不!!!
高瞻身体踉跄了一下,兵权他要交出去了,可是他跟傅雯音却没有任何的结果。
他知道自己被皇帝怀疑了,想着交出兵权了,顺便让皇帝赐婚了,抵消强抢民女的罪。
可是被嫚儿一番乱拳,人与兵权皆失,也再也没有可能了。
侯府其他人是绝对不会接受傅雯音了,也接受不了嫚儿这个女儿!
就是高瞻都对她们母女两心里都怀着恨了,怀着怨怼,有了芥蒂。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他只是想要跟爱的人在一起。
他会好好补偿她们,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做得这么绝。
其实高瞻是想上交兵权的,但是父亲不太乐意,掌握了兵权地位是不一样的,宣威侯府在京城里独一份。
事情就这么拖着,到了有些无法挽回的时候,高瞻想趁着这件事把兵权交了,操作一番,利益最大化。
可是,事情变成了这样!
高瞻即便被女人哄得团团转,但也是精英教育,有些算计还是会的。
“嗯哼……”
高瞻再也忍不住了,喉咙的血腥涌了上来,他拼命抿着嘴唇,但还是有血线顺着嘴角蜿蜒而下。
皇帝扫了一眼,高瞻慌忙擦掉了血迹,皇帝心里微微一笑。
将军就领了兵符出征,打完了仗,就该把兵符上交了,等下次有了战事,再领了兵符作战。
但高瞻却一点都不懂事,非要把事情弄得很难看。
皇帝想伸懒腰,事情解决了,肚子饿得很,好饿,好饿哦!
大太监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大臣们跪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心里很高兴,利索地走了,今天早饭都要多吃点。
大臣们三三两两退出了大殿,一个个面面相觑,又看向了高家父子,唯一的输家只有高家。
又看看小心翼翼起身的孩子,养这样的孩子杀害力实在太大了。
以后他们可要好好照看孩子啊,孩子养不好,教育不好,那真是无比地糟心。
南枝忍着屁股的疼去找母亲,傅雯音已经昏迷了,脸色苍白如纸,泛着金色,南枝吓坏了,赶紧跑过来,迭声喊道:“娘,娘……”
高瞻见此,想要走过去,被父亲拽住了,宣威侯冷眼看着儿子,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犹如呼啸着寒风,“她们把侯府害成这样,你还要在意他们”
高瞻的表情痛苦纠结极了,只能随着父亲走了,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看到一个孩子小心翼翼轻轻推着傅雯音,而傅雯音一动不动的。
高瞻心惊肉跳,傅雯音是不是死了
如果傅雯音死了……
高瞻这个时候对她们的恨意都消散了一些。
等大臣们都走了,几个太监过来,抬着傅雯音,南枝着急问道:“你们,你们要带我娘去哪里”
太监说道:“上了药扔出宫。”
南枝呼了一口气,“谢谢你们,谢谢……”
太监只是说道:“皇恩浩荡。”
南枝跟着连连点头,像只八哥一样重复,“皇恩浩荡,皇恩浩荡,我屁股也疼,我能涂药吗”
太监:……
宫女替傅雯音和南枝涂了药,傅雯音一直昏迷着,南枝小心翼翼摸着母亲的手腕,感觉到了脉搏的跳动,才舒了一口气。
母亲没死就好。
她想救出母亲,但没想到让母亲挨打了,她果然想得很少。
南枝脑瓜子嗡嗡嗡的,困极了,小小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了,但还是硬撑着。
一辆马车停在白家门口,一个女儿和一个孩子被扔在门口,南枝听到母亲闷哼的声音,看着太监们粗暴的动作,她叹气,“谢谢你们,谢谢!”
至少把她们送回家了。
太监没说话,驾着马车走了。
南枝走上前敲门,开门的是白君义,白君义神色萎靡,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到南枝的时候,表情有些恍惚,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轻声喊道:“嫚儿”
南枝立刻说道:“白叔叔,娘受伤了,被打了板子了。”
白君义惊了一下,看到躺在地上的傅雯音,立刻小心翼翼把她抱起来,脚步飞快地往屋里走去。
“这是怎么了”
“雯音怎么了”
“孩子回来了,孩子找到了。”
白家父母看到孩子,松了口气,看到傅雯音昏迷了,又神色紧张问怎么了
白君义让傅雯音趴在床上,又匆匆忙忙去找大夫了。
南枝守在床边,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白母问道:“嫚儿呀,到底怎么了”
是被那个凶恶的男人打了吗,然后扔到了白家。
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意思,把人抢走了,打一顿送回来,是挑衅还是报复。
南枝呜咽地说道:“娘被皇上打板子了,是因为我。”
娘是替她挨打的。
“天爷!”白母顿时捂住了心口,连呼吸都不畅了,连忙扶住了墙,白父的脸色也变了变。
就这么一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傍晚成亲,今天早上,准新娘就人事不知了。
白家真是多事之秋啊!
白君义请来了大夫,大夫看了看,开了方子,让人随时注意发热。
南枝说道:“我也挨打了,好多下呢。”
白君义连忙就要看南枝的伤处,南枝紧紧抓着裤子,“你不能看我屁股。”
白君义只能让母亲帮忙看一下,白母看到南枝的屁股很肿,皮肤绷得油亮油亮的,上面全是细条细条的痕迹。
白母连忙问道:“这也是皇上让人打的”
南枝点头说道:“对的。”用藤条抽的,好疼哦。
白母顿时捂着心口哎哟哎哟地叫唤,这都是什么事呀。
白母吓得脸色发青,整个人都紧张无比。
南枝实在熬不住了,在母亲的身边沉沉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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