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正当我睡得特别香时,师父叫我起床,我一看表,是凌晨四点多。
“师父,这么早起床干啥啊?”我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师父回答道:“准备一下,等会要去赶火车。”
我点了点头,开始穿衣服。
正当我在洗脸时,马玉军推门进入。
“博文,都准备好了吗?”马玉军问道。
我点了点头,回答道:“宁儿姐姐已经准备好了,我洗完脸就好了。”
马玉军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房间。
当时我以为马玉军来是送我和赵宁去火车站,但通过他和师父的聊天,我得知马玉军也要去姜爷爷那里,顿时让我感觉神清气爽,有马玉军的陪着,我的胆子大了很多。
昨晚在睡前,一直以为只有我和赵宁两个人去陕西,这让我一阵担心,毕竟是小孩嘛,独自去个陌生的地方还是很害怕的。
离开时,除了换洗的衣服之外,我只带了两本书,是《伤寒论》和《神农本草经》,《伤寒论》是我必须要学习的,所以得带上,《神农本草经》是师父让我带上的,说是到姜爷爷那学习时用得上。
至于学校的作业,我在师父的面前装进了包里,在师父不注意时,我又偷偷拿了出来,写作业,那是不可能的,我认为相比作业,学中医更重要,我打算将这个假期都用在学中医上。
在那个寒假,寒假作业我的确一个字都没写,后来开学后,我由于去了初中读书,遇上的老师超级严厉,因为我没写寒假作业,愣是把我赶回家补作业去了,足足补了一周,当时把我写的手都抽筋了,哈哈哈。
早晨6点,我们三人踏上了去西安的火车。
火车到西安时,已经是晚上了,在西安找了个宾馆住了一宿后,早晨又乘坐大巴走了两个多小时,大巴到地方后,又乘坐三蹦子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后,到了一个山下的小村子。
“马叔,到地方了吗?”我在村口对马玉军问道。
马玉军边走边说道:“还没有,我们去的地方在眼前的这山里,剩下的路我们得步行。”
我看着眼前茫茫大山,差点泄气了。
“马叔,你咋知道姜爷爷家的,莫非你来过?”我边走边问道。
马玉军回答道:“嗯嗯,我前段时间来过一次,博文,我们去的是姜爷爷的道观,不是他的家,他是个出家人,没有家。”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前段时间去姜爷爷道观干啥啊?”
马玉军回答道:“学习,这次我去了也是学习。”
“你也去学中医吗?”我问道。
马玉军回答道:“不学中医,学道家别的东西。”
“是修道吗?”我问道。
马玉军回答道:“可以这么说。”
山路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走的我快没了耐心时,马玉军指着眼前的一个小院说道:“我们快到了,眼前的那房子就是姜爷爷的道观。
当我跟着马玉军气喘吁吁的走进那小院时,院子的格局是个小四合院,院子里有两棵树,房子很旧,正前方是可以说是个大殿,因为里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的是一个道士的背影,画像前面放着供桌,供桌上放的苹果皱皱巴巴的,好像放了很久。
马玉军走到画像前面,恭敬的跪下磕头,我和赵宁也跟着马玉军磕了三个头。
起身后我问道:“马叔,这画像中的道士是谁啊?”
马玉军回答道:“是你姜爷爷的师父。”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幅画画的太可惜了,只画了个背影,脸上长啥样都看不来。
在大殿稍做停留后,我们来到院子里,马玉军指着院子西面的两间房说道:“这两间房博文和我一间,宁儿你一间。”
我跟着马玉军走进房间后,眼前是一个乌漆嘛黑的书桌和一个样子很破旧的椅子,然后就是个大大的炕,窗户是古代那种支摘窗,窗户上没有玻璃,用纸糊着,而且纸上都是破洞。
我看着破旧不堪的房子,心里一阵抵触,我来之前一直觉得像姜爷爷那样有大本事的人,不说住的很豪华,最起码比我家肯定好多了,但眼前破败不堪的房子,比我村里最穷的人家还破,连个玻璃都没有,这让我一度怀疑马玉军带错路了。
“马叔,这房子咋住人啊,这么破,而且没有窗户,晚上不冻死吗?”我问道。
马玉军说道:“忍忍吧,你是来学本事的,又不是来度假的,等会我们出去把炕烧起来,然后把被子拿出去晒一晒,再用纸把窗户糊一下,这样,晚上就能睡觉了。”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
随后,我和赵宁晒完被子开始糊窗户,马玉军去烧炕,糊窗户的纸很薄,马玉军说这纸叫麻纸,浆糊是马玉军用面做的,浆糊其实我也会做,因为我们过年贴对联时用的就是用面做的浆糊。
一切收拾妥当后,我对马玉军问道:“马叔,姜爷爷去哪了,咋我们来了这么久,一个人都不见?”
马玉军回答道:“我不知道,估计晚上就来了。”
正当我们三人坐在院子里闲聊时,一个人走进了道观,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身体很瘦,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一个手里拎着两只山鸡,一个手里拎着一个布包。
来人笑着对我们说道:“知道你们今天要来,观里没有什么要吃的,我出去准备了点吃食。”
我们三人起身跟来人打招呼。
通过简单的聊天,我得知来人叫程博舟,是姜爷爷的徒弟。
随后我们众人开始张罗晚饭,马玉军负责生火,赵宁拿着程博周拿的那个布包里的野菜、蘑菇之类开始清洗,而我,则跟着程博舟去收拾野鸡。
“哥哥,你是姜爷爷的儿子吗?”我边拔野鸡毛,边问道。
程博舟听后哈哈大笑,说道:“我是姜爷爷的徒弟,不是儿子,我师父都没结过婚,咋来的儿子。”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问道:“姜爷爷去哪了啊?今晚什么时候来?”
程博舟说道:“我师父外出已经好几个月了,估计今年是不回来了。”
得知姜爷爷不会回来,我觉得我要跟姜爷爷学习的计划要泡汤了,顿时一阵失落。
程博舟看出了我的失落,说道:“我知道你到观里是来学习本草的,没事,师父不在,我教你。”
听到他说他要教我,我再次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弱不禁风,而且还很年轻,好像不是很厉害的样子,于是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听见我叹息,笑着说道:“你小子别拿豆包不当干粮,教你是绰绰有余。”
听他这么说,我更加觉得他有点吹牛,于是想着考一下他,思索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个我觉得非常难的问题,对他问道:“既然你说你要教我,那我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他点了点头,说道:“问吧,我看你小子能有多高深的问题。”
我问道:“既然你能教我,那你说说各种中草药为什么能治人的病?”
问题问出后,他看了一眼我,说道:“还行,问的这个问题不是很幼稚。”
我笑了一下。
他回答道:“之所以中草药能治人身体的疾病,是因为天地生阴阳二气,也可以说天地只有阴阳二气,经过变化形成五运六气,人是秉天地五运六气而生出五脏六腑。而草木、金石等药物虽然长得跟人不一样,但终归也是秉天地阴阳二气而产出,之所以跟人不一样,是因为人秉五运六气而产生,药物只秉一运或一气产生,所以说是药物是得一运或一气之偏,人是得天地之全。
人身之所以生病,是因为人身之气偏胜或偏衰,此时,可以借助中草药一气之偏纠正调和人身之气的偏胜偏衰,使得人身之气归于和合,则无病矣。”
我听后觉得他有点厉害,因为他的解释跟我师父的解释一模一样,但我还是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厉害,于是我又问道:“那你说一说什么是五运六气?”
他回答道:“关于五运六气的解释,道家各派说法不一,但在中医学说中,关于五运六气的解释是根据十天干出五运,根据十二地支出六气,十天干出五运有句口诀,是‘甲己合化土、乙庚合化金、丙辛合化水、丁壬合化木、戊癸合化火’这是五运。
再说六气,十二地支出六气,这也有句口诀,是‘己亥配厥阴风木、子午配少阴君火、未丑配太阴湿土、申寅配少阳相火、酉卯配阳明燥金、辰戌配太阳寒水’。
根据五运的相生相克和六气的传变规律,既可以判断出疾病的变化,也可以预测断定人的生死,就像内经中的脏腑相生相克,就来源于五运的相生相克,伤寒论的六经辩证,来源就是六气流注规律。”
我听后觉得他有点厉害,一时有点问不住他的感觉,我绞劲脑汁,终于想出来了个我认为最难,也是师父没给我回答的问题,我觉得这个问题,他肯定回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