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就这样,刘姨去了李健海家当保姆了,起初刘姨在李健海家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健海工作越来越忙,慢慢的变得很少回家,同时,李健海的老婆文瑾的公司事业开始蒸蒸日上,也很少回家,这使得刘姨没了“老板”的管理,又开始放飞自我了,毕竟当了半辈子的低配版交际花,身边没有那些混子们的日子对他来说是种煎熬,于是乎,李健海家成了她跟那些混子们联络感情的场所。
也随着程强的黑恶势力团伙逐渐发展壮大,刘姨在混子们的圈子里的地位随之水涨船高,李健海家进一步发展成了黑恶势力悄摸聚会的窝点。
刘姨之所以铁了心在李健海家当保姆,除了上述的几点原因,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由于程强黑恶势力团伙的成型,免不了有仇家寻仇的情况,这些寻仇的仇家可能会出现在各种地方,但绝对不会出现在李健海的家里,因为这所房子代表了李健海本人,要是有混子敢跑到李健海家闹事,那不亚于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同时,刘姨经常出入李健海家,这根本上其实就是个信号,代表着刘姨三母子黑白两道都有背景的信号。
好了,洋洋洒洒写了这么多,终于将刘姨三母子的基本情况交代清楚了。
现在故事回到前面,那晚,我们离开李文蕙兰家后,刘姨第一时间给程强打了个电话,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大堆。
程强得知自己母亲被欺负,而且还拍了照片,加之李文惠兰两姐妹被人“救走”,想到要是被李健海知道他的房子里搞的这些事,对于他程强,甚至是程辉,都是灭顶之灾,于是他立马集合自己手底下的人来追我们。
后续发生的事我在前文中已经写清楚了,那晚追我们的车中,开的最快的那辆捷达车的司机是程强花了大价钱培养出来的黑市赛车手,这个司机我见过一面,此人的结局很惨,在一次黑市赛车比赛上,让程强输了一大笔钱后,被程强直接扔到工地上打了生桩,当然,这是后话。
那辆捷达车的副驾驶上坐的人是程强,那晚对我们开枪的人也是程强。
陈家村大坝那场火拼中,江东市来的三十多号人是程强的全部黑恶势力班底,被老钱、小五、虎子外加一车大狼狗给团灭了,而且还全部被“俘虏”了,这把刘姨、程辉、程强母子三人彻底打服了。
由于马玉军本人跟李健海来往密切的缘故,经常去李健海家,跟刘姨也算是认识,通过这一场火拼,后续经过两方的沟通,马玉军以入股程辉建筑公司的形式,算是将生意蔓延到了江东市。
至此,那件火拼的事算是落下了帷幕。
我的生活自从给韩老师的女儿看完病后,也处于平静期,每日早晨练武,晚上学《金匮》,此时师父讲《金匮》时,不再像《伤寒论》那样一字一句地讲授,而是主要围绕处方讲,将每个处方的立方依据、用药依据反复讲,直到我对这处方很熟悉时,再讲下一个处方,对其中的条文部分,是让我自学,不懂的师父做解答。
我想,师父之所以将《伤寒论》一字一句地讲,是为了我搞懂中医的六经辨证,也让我学会八纲辨证和基本了解如何根据病证立方,到了《金匮》时,目的是让我学会和理解仲景先师的用药思维以及进一步学习处方学。
到了如今,我看了很多关于中医的书籍和视频,我也在后来读大学时,闲余时间跑到医学院旁听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中医课。我想,我师父教授的中医或许是最传统的,最没有变质和添油加醋的。
我师父他老人在晚年时,每每看见有些中医用西医的角度去分析病机,用中药去施治时,总会深深的叹口气,当时我不理解师父叹气的原因,如今的我,算是明白了他老人家当初为何要叹气,这是一种无奈,是一种惋惜。
有时候我在想,中医现在的尴尬局面是西医造成的还是中医自身造成的,在五年前时,我觉得这局面是西医造成的,但如今我觉得是中医本身出现了问题。
首先,对中医冲击最大的是打着中医的幌子,骗钱骗色的那些家伙们,这些家伙或是打着世代祖传中医的旗子,或是标榜祖传秘方治百病,或是将自己的传承搞的玄之又玄,但无一例外,都是些连六经辨证是啥、八纲辨证为何物都不知道的家伙,他们或许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搞了一个所谓的秘方,治好了一两例患者后就大放厥词,标榜自己为大师、为神医,只说自己治愈的患者,从不提自己没有治愈的病人,这一类大师很多,比比皆是,更有甚者,将中医归类到玄学上,让中医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欺骗不明真相的人民群众。
这一类的大师们不光在中医圈子,在传统武术、书法、国学、佛学、道家等圈子中数不胜数,更有甚者登到大雅之堂,堂而皇之地将欺骗发挥到淋漓尽致,我想,传统文化传播到今天,之所以处于这样尴尬的位置,这一类的大师们功不可没,这让我非常痛心和憎恶。
其次,中医之所以处于这样尴尬的地位,离不开用西医思维去研究中医的一些中医师们,这一类中医师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开得方子很大,动辄二三十味药,甚至比这更多,重复叠加用药的情况屡屡皆是,用药之量大让人瞠目结舌,而且从不用有毒的中药,别说生附子、甘遂、天南星等有毒的药,就是麻黄、桂枝都不敢用,甚至连杏仁都不敢用,这一类中医师与其说是中医师,倒不如说是中药贩子更加贴切,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治好病,只在乎卖的药多不多,利润大不大。
这两类人是压垮中医的根本,第一类人将中医变成伪科学,第二类人是将中医阉割成只能进行简单调理却不能治病的调理医学。
如今随着网络和自媒体的发展,中医貌似又走入了一个死胡同,网络上的部分中医爱好者动辄就拿处方中附子剂量的多少去衡量一个中医师的水平高低,这也是不可取的,当然,附子在助阳、去里寒、固肾阳等方面是个很重要的药,是少阴证和厥阴证方面非常重要的一味药,但方子中附子剂量的多少万不能去衡量一个中医师的高低。
当然,在有些情况下,比如里寒很盛或者回阳救逆时用大剂量的附子是很有必要的,但有些情况下是不能用附子的,例如阳明经热的白虎汤证,阳明腑实的承气汤证等,是不能用性热的附子的。
寒证用热药,热证用寒药是最简单的辨证逻辑,也是最基本的辨证逻辑,当然,不管假寒里热证、假热里寒证,还是更复杂的厥阴证,辩证第一条就是辨真寒真热,如果寒热辨不准确,用药当然也不可能准确,所以用附子剂量的多少去衡量中医水平的高低是绝对不可取的。
需要补充的是有些处方中用几百克附子,用的是炮附子,绝对不是生附子,有些中医爱好者将炮附子和生附子混为一谈,误服之后乌头碱中毒的例子很多。
虽然炮附子和生附子虽然是同一种药,但有着经过炮制和未炮制的区别,在《伤寒论》中,仲景先师主要用炮附子去里寒、固肾阳,用生附子主要是温血脉,强心阳,炮附子和生附子的生熟区别导致在处方用药时的不同,所以各位读者中的中医爱好者,在学习《伤寒》时,一定要多多揣摩仲景先师用药的思维。
之所以有些处方会用几百克炮附子回阳救逆,这只是一种无奈之举,归根到底是有深层次的原因,至于是什么原因,我实在是不方便讲,懂的都懂。
其实,中药中比附子更毒的药有很多,但大部分都集中在伤科上,如草乌、马钱子、闹阳花等等,伤科外敷的有些药一个比一个毒,所以用单味药材剂量的多少或者用大毒之药的多少去衡量中医水平的高低是有误区的。
衡量中医水平高低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按他的方子服药,如果吃了七副,身体一点变化或感觉都没有,那么你大概率遇上了一个水平不高的中医,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但对于大部分的疾病,七副药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