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琴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几个人,未等沈荷拦住她,身后传来了娇滴滴的声音:“姐姐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公主殿下,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家世子妃生气了?”连琴最不喜欢的就是翟婼这种故作善意的语气。
欢儿一听连琴对沈荷这样不尊敬,瞬间变了脸色。
“世子妃对下人的管教未免太松懈了一些吧,一个小小侍女竟然这样对我们公主说话?”
倒是沈荷一直表现的不愠不火。
对付翟婼这种人,她知道,不能太过强硬,可是若是语气弱下来,害怕她们小瞧了自己。
“我对公主自然是尊敬有加的,只不过你同是奴婢,为何对我这般大呼小叫?”沈荷斜眼看着欢儿,欢儿稍稍退后了几步。
但是现在世子殿下对自家公主宠爱她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自然不怕,于是欢儿抬起头反驳道:“可是你也并非是这世子府的真正的女主人,虽说下人们都称你为世子妃,可是世子妃终归是有名无实不是吗?”
沈荷听到这,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可是欢儿说的也没错,的确是她有名无实。
就算日后沈钰再娶她,也终归是要低翟婼一头罢了。
翟婼听见欢儿这样说,连忙冷了脸:“世子妃现在仍然是世子妃,她不单是世子妃,还是我的姐姐,你一个做下人的为何这样多嘴?”
“公主不必动气,既然都是误会,那解开了便是。”沈荷也不愿意同这些人过多的纠缠。
越是纠缠,倒是越显得她没格调了些。
“你们这里倒是热闹。”穿着一身狐裘大衣的沈钰走了过来。
他今日头戴玉冠,倒是一幅翩翩公子的模样,不似之前身穿铠甲身上散发那般凌厉的气息。
而是多了平日里那些世家公子的温润如玉。
沈荷向沈钰一福,她从前是从来不向沈钰行礼的。
刚抬眼,沈钰看着面前并排站着的两个人,都身着一样的狐裘大衣,眼眶不由得一点点的湿润。
翟婼一看是沈钰,连忙喜上眉梢,随后说道:“世子殿下,您赏给婼婼的这件狐裘披风,婼婼很喜欢。”
沈钰笑了笑:“国公府我母亲派人赏赐的,你既嫁到了世子府,总不好亏待你。”
他的笑就如同春风一般,沈钰已经很久没有对沈荷这样笑过了。
甚至说,沈钰也很少去沈荷的院落了。
“那世子殿下定要代我好生谢过夫人。”翟婼开怀的笑了笑,眼角眉梢都是喜悦。
“连琴,我们走。”沈荷不愿再看沈钰这般贴心的模样,可是沈钰却拦住了沈荷说道:“今日国公府有晚宴,我们同婼婼一起去吧。”
婼婼?
现在连名字叫的都那么亲昵?
“世子殿下,妾身已经很累了,最近身子也不适……”沈荷还想说话,可是却被沈钰打断了。
“世子妃现在是在告诉我,你不想去?你多久没有见过母亲了?”沈钰皱了眉头,语气有些生气。
“母亲我日后自然会去国公府拜访。”随后沈荷便转身离开,没有再说一句话。
她甚至害怕自己再待一会,眼泪就会不争气的落下。
傍晚时分,虽然沈钰派人来院子接了沈荷。
可是沈荷无论如何也没有出面,只是以病为借口。
在马车上的翟婼见到沈钰一脸忧心忡忡,用手轻轻的搭在了沈钰的手上说道:“世子不必太过忧心,想来世子妃是在和世子赌气,都怪婼婼不好。”
沈钰听见她的语气,怎么想心中都不是滋味,手背上细腻的柔软,让他十分抗拒。
随后沈钰只是淡淡的抽出手说道:“你没有什么不好,不必挂念我。”
翟婼见到沈钰不适应的模样,也有些尴尬。
随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到了国公府,沈夫人喜笑颜开,她可是有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了。
见到沈钰身边的娇俏人儿,笑的是更加开怀。
从前只是觉得沈荷虽然长的还好,只不过太寡淡了些,就如同白水没有任何滋味。
今日瞧见翟婼俏丽的模样,沈夫人才知道,自家的儿子这般优秀,才能吸引这些貌美女子。
倒是国公爷,见沈荷没有来特意问道:“阿荷今日为何没有一起来?我可许久没有见过她了。”
“她身子不适,不便前来。”沈钰只是淡淡的回应,直接忽略了沈夫人有些不快的神情。
众人坐下之后,沈夫人拉着翟婼的手道长道短,又是说小时候的事情,又是说沈钰的英勇事迹,引的翟婼频频发笑。
翟婼性子本来就好,所以也颇得沈夫人的心意。
倒是沈钰坐在一旁,一直都愁眉不展。
想来应该还是父亲了解儿子,饭后特意找了话题,支开了翟婼和沈夫人,只留下沈钰一人在屋内。
“小钰最近有心事?”沈廉拿起一杯茶,递给了沈钰。
沈钰接过,摇了摇头。
这些事,他自己也能解决。
“跟父亲,还不能说吗?”沈廉虽然不理朝政,但是朝堂上的事情多多少少也听说了。
“父亲,我自己可以解决的。”沈钰笑了笑,特意隐去脸上的愁容,生怕沈廉看出什么端倪。
“想来,娶这个公主应该不是你所想吧。”沈廉看出了沈钰的心事。
他自己的儿子,他自己最了解,如果说是沈钰真实的心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对沈荷什么样子,这么多年,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可是这是圣旨。”沈钰说的无奈,既是圣旨,又怎么能轻易推脱,况且这已经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这是两个国家的事情。
“所以,因为圣旨,你就愿意?”沈廉对于沈钰这个说法着实有些不解。
沈钰没有说话,这其中曲折,实在是太多,他也不知道对沈廉从何说起,如果说自己是为了保护沈荷,所以才出此下策,沈廉也不会同意的。
“你再娶,没准也是一件好事,你看沈家人丁稀少,你膝下无子,为父也替你焦急。”沈廉一直没有说出这件事,其实沈钰膝下无子的事情,他也是介怀的,又怕朝中的事情太多,这样说出来倒是给两个人平添了压力。
“况且你母亲……”沈廉想起了之前李奕欢的事情,那时候沈夫人的身体就日渐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