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森娜今日的确有些过火。
“你若不愿意在这宫中,那孤便送你去行宫,让你去陪先王可好?”拓跋容澈的声音冷寞到了极致,周身的寒气一点点散发出来,脸上也逐渐变得阴翳。
在拓跋容澈看来,阿森娜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得女人。
他可以随便找一个理由,让阿森娜离开他得身旁。
可是他还是依赖着诺言,看这儿以前阿森娜同自己的那些许情分,才让阿森娜继续留在他的身边,这样也不至于寒了先王的心。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阿森娜竟然会这样变本加厉,甚至目中无人。
清芝有些慌乱,一直拉着阿森娜示意她不要再多言,否则拓跋容澈真的生起气来,那可不是小事。
最后阿森娜看着众人的脸色,加上拓跋容澈的大发雷霆,终于服了软。
跪在地上说道:“臣妾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便回到自己的寝殿好好反省,何时反省好了何时再来见孤!”拓跋容澈背过身子。
今日他确实气的不轻。
众人都退下之后,拓跋容澈只留了沈荷和白泽在听竹殿。
“白泽,你可当真是聪慧啊。”拓跋容澈本就无意让沈荷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可是没想到白泽找到谁解围不好,偏偏找到了沈荷。
“王上既然说沈荷姑娘是你的属下,所以属下也才把她找了来。”白泽低着脑袋,他倒是有理由。
……
拓跋容澈倒是一时无言。
不过好在了沈荷的三寸不烂之舌,不然这件事情若是闹到听竹殿之外,让其他有心的人听到了,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拓跋容澈走近沈荷,刚刚由于角度问题,拓跋容澈并没有看到沈荷的胳膊上有伤。
“快,把金疮药拿来。”拓跋容澈皱着眉头,握住她瘦弱的胳膊。
从前拓跋容澈不知道,沈荷现在已经如此消瘦了。
“你……”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些时日他对沈荷的照顾确实不周。
沈荷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回,只是笑笑:“我一直这个身形嘛,太胖了不是也不太美观。”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强颜欢笑。”拓跋容澈知道,她是因为对南朝发生的事情还心存芥蒂。
看着白泽拿到了金疮药递给了拓跋容澈,这下沈荷真的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于是说道:“王上,上药这种小事,小女子最在行不过了,不如就由小女子拿回偏殿,自己解决吧。“
可是拓跋容澈却把药瓶放在了身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沈荷一本正经的说道:“孤向来不愿意欠别人,既然今日下午你帮了孤,那不如晚上让孤也帮帮你好了。”
沈荷白了他一眼说道:“多谢王上好意。”
随后想偷偷摸摸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从拓跋容澈身后取回那瓶金疮药,可是没想到拓跋容澈却把金疮药高高的举了起来,任凭沈荷如何说,他就是不给。
突然沈荷心生一计,直接皱了眉头,故作伤口疼痛的模样。
果然拓跋容澈意见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想要查看伤口,可是却未等看,沈荷已经快他一步把金疮药抢走。
“王上今日,应该算是失策了。”沈荷有些得意,在这种方面,沈荷可是很少能够赢拓跋容澈的。
拓跋容澈没有说话,只是用手狠狠的敲了沈荷的脑袋,故作玩笑道:“你还真是我的好兄弟。”
说完这三个字,白泽看了一眼拓跋容澈,可是却被拓跋容澈的眼神震慑了出去。
好兄弟,这话也亏拓跋容澈说的出口。
转眼在西宛已经是两个月,既然已经安定了下来,或许应该是时候给沈明写一封信,看看他和许蔷近日过的如何。
刚要拿起纸笔,只听白泽在门外说道:“沈荷姑娘,王上请你到听竹殿外的凉亭一絮。”
看着这初升的日头,心想着今日这么早?
听竹殿有一点神奇的地方就在于,它有一处凉亭,是那里最为神奇的一个景色。
虽说是冬日,可是因为凉亭四周都是温泉,所以冬季的凉亭也一样温暖如春。
她到的时候,拓跋容澈已经坐在凉亭里喝茶等她了。
今日拓跋容澈没有穿王服,只是一袭月牙白长袍,头顶简单的插着一根银簪。
这扮相若是换上一个羽冠,倒真的和沈钰有几分相似了。
只不过拓跋容澈面呈女相,少了沈钰的阳刚之气。
但是沈荷欣赏拓跋容澈就在于,他虽面生女相,可是浑身却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魅力,似天神,也似地狱里的修罗。
这样明目张胆腹黑的人,确实不多了。
“你这么早叫我来,有何事啊。”沈荷打着哈欠,不然她写完书信,应该还可以小憩一会。
“南朝和西宛大婚,南朝的圣上秦政今日特地送往五国的请帖。”拓跋容澈把帖子递给了沈荷,他也不愿告诉沈荷这种事情,可是她必须要知道。
沈荷疯了一样打开请帖。
上面确实盖着皇上的亲印。
日期就在一月之后的初一。
没想到,沈钰竟然真的要娶翟婼为妻了。
而且还是举国同庆,秦政在请帖中说道,大统领乃国之栋梁,南朝皇子尚年轻,世子也算宗亲,况且此为喜事,自然应该让普天之下瞧一瞧,他南朝和西宛的婚事。
同时也是给其他国家一个警示,他们两国联姻,那么势力不容小觑。
沈荷缓缓放下手中的信,看着拓跋容澈,面色有些凝重。
他会去吗?
“你是在考虑我会不会去?”拓跋容澈挑眉,看出了沈荷心中所想。
沈荷点点头,她确实不希望拓跋容澈去的,这样自己还有理由逃避。
可是若是拓跋容澈回了南朝,她不可能就在西宛这样一直呆下去。
“我会去的。”拓跋容澈说道。
这是国与国之间的事情,如果拓跋容澈不去的话,那么极有可能让南朝和北武觉得拓跋容澈目中无人。
“不过早先并没有请王上一同参加的道理。”沈荷皱眉,她也害怕,这会是秦政和北武想出来的诡计。
按照以往的惯例,两国联姻,不过是派使臣前去祝贺,现在却把请帖发到了王上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