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荷顺着视线过去,果然是沈钰。
随后转过头,冲拓跋容澈笑笑,没有再看沈钰。
宴席结束之后,各国的王都纷纷回到了寝殿,只余下北武王翟日和沈钰翟婼二人在太和殿。
北武王疼爱这个女儿,许久未见,自然很是想念。
“父王。”翟婼走到了北武王的身边,露出了小女儿的模样:“儿臣许久未见到父王,父王可知儿臣有多想念。”
“委屈你了婼儿。”北武王心疼女儿。
本来就算是有和亲的公主,也不应该是他最疼爱的翟婼。
“婼儿不委屈,沈钰他待儿臣很好。”翟婼看着站在身后的沈钰说道,可是表情却变了几分。
北武王向来是满意沈钰的,于是说道:“寡人就说过,世子有一天定然会知道婼儿的好。”
“公主,确实是良人。”沈钰低垂了脑袋,看不清任何情绪。
两人离开之后,翟婼前脚上了马车,沈钰却放下帘子要骑马回府。
“你若不把戏做全套,我父亲如何能信?”轿子中的翟婼说道。
紧接着,帘子随后被掀开,是面无表情的沈钰进了轿子。
翟婼有些自欺欺人的笑出了声音:“我倒是情愿,这一天都在太和殿待着,毕竟你还愿意同我虚与委蛇。”
“公主多虑了,时间一久,你完成了你想完成的事情,总归是要离开的。”沈钰看向翟婼,若不是她苦心经营,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世子殿下心中莫非还惦念着沈荷?”翟婼睁大了眼睛看着沈钰,满脸都是嘲讽。
“她是我的妻,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沈钰说的坚定,他不愿意听别人这样说。
“她现在已经是西宛王的人了!”翟婼有些激动,美艳的脸上出现几分恨意。
就算是如此,沈钰还是不愿意忘记沈荷?
“我心里只有她,无论她是谁的人,我心里只有她。”沈钰也看着翟婼一字一句的说道。
她越是要动摇沈荷在他心中的位置,沈钰就越坚定。
……
“你在此处做什么?”拓跋容澈看着窗前发呆的沈荷觉得好笑,莫非是今天看见沈钰和翟婼触动心中伤心事了?
“看看这熟悉的风景罢了。”沈荷回首看了一眼拓跋容澈,因为来的时候是拓跋容澈爱妾的身份,所以两个人不得不被安排到了一间寝殿。
奈何沈荷是个薄面子的,虽说两个人已经很熟了,但是这样还是有些……
“看来你还是对这皇宫有些感情的。”拓跋容澈说道。
沈荷给了拓跋容澈一个:那是自然的眼神。
虽说当初在皇宫只是一个太医令,可是南朝古往今来官职有沈荷这般高的女子应该也没有几个了。
“不是有感情,只不过是感叹物是人非罢了。”沈荷威威叹息。
今日见到沈钰和翟婼两个人共行,沈荷心中不知作何滋味,又想起今日沈钰炙热的目光,她更是难受。
莫非沈钰已经发现欢儿就是沈荷了?
“物是人非每日都在发生,不过是你知道罢了,既然你已经脱离,有何必再把自己牵扯进去。”拓跋容澈坐了下来安慰沈荷,他知道,让沈荷回来对沈荷来说,无时无刻都是对她的一种折磨。
“算了。”沈荷摇摇头,不想再多说。
“不过抛去别的不说,今日,你恐怕要同我同床共枕了。”拓跋容澈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
“和你同床共枕?”沈荷面色满是嫌弃,谁要和他同船共枕?
“不然呢?”拓跋容澈摊手:“这屋内只有一张软榻,莫非你还要睡桌子不成?”
沈荷看了看又硬又冷的桌板,给了拓跋容澈一个白眼。
“你睡地上。”她抱着肩膀去了软榻之上,把被子丢到了地上,自己抱着肩膀躺了上去。
拓跋容澈满目是火,看着瘫在地上的被子,气的发狂,随后拉起沈荷的胳膊说道:“孤是西宛尊贵的王!你就让孤睡在地上?”
沈荷瞥了拓跋容澈一眼。
不然呢?
她一个弱女子,身子本就不是特别好,自然是要睡在塌上。
“要睡一起睡!”拓跋容澈直接坐在榻上,长腿一放,沈荷也有些无可奈何。
“既然都是兄弟,你又怕什么。”拓跋容澈还心虚的加了一句,生怕沈荷误会或者是想别的。
若是从小便生在南朝的沈荷,可能会在乎这些规矩。
可是21世纪的沈荷也算一个不折不扣的女汉子,所以这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有你这样的兄弟我……”沈荷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咬咬牙说了一句:“快睡。”
拓跋容澈嘴角勾起了微笑,两人就这样背对着背,度过了一夜。
距离大婚的日子只剩下一天,沈荷在这宫中呆的着实无聊,就每日对着窗外辨认花草。
“你都看出什么了。”拓跋容澈看她认真的模样于是问道。
“你看,那是土茯苓。”沈荷指着绿色藤曼的花草说道:“或许只有在这里才能见到土茯苓这种东西了。”
毕竟现在二人住的宫殿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所以才会有土茯苓这种药材。
“记得小时候我不知道误食了什么东西,还是这土茯苓救了我的命。”沈荷用手拨弄着窗外的花草说道。
不知怎的,她最近还总是能想起来之前的事情。
“那它便是神药了?”拓跋容澈对草药不甚了解。
“清热解毒而已。”沈荷回答。
离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沈荷最近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有的时候都在想若是能够一走了之便好了。
“你若是不想呆在这里,我便带回西宛。“拓跋容澈认真的说道。
可是沈荷却摇头。
她不可能救这样致拓跋容澈于不仁不义的境地。
夜色渐渐升起,沈荷有些疲惫的伸了拦腰,拓跋容澈没有在殿内,似乎是秦政把他们召见了去。
突然听见外面一阵骚动,沈荷刚打开窗子,只见一抹黑色的身影跑进了大殿,沈荷刚要呼喊,只听熟悉的声音从耳侧传来:“是我。”
等到侍卫追赶到寝殿的时候,沈荷已经打开了门:“发生什么了?”
看沈荷身着中衣似乎已经歇息下了。
“娘娘,我等是前来追赶刺客。”那侍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