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子话落,一个盖着红布的笼子被推了上来。
太子信心满满的走到笼子前面,掀开红布。
接着,全场迎来了寿辰以来最漫长的寂静。
因为红布下面根本就不是什么独角兽,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在看到那人的容颜之后,有人震惊的喊了出来:“这人和已故的兵部侍郎长得好像。”
“陛下,救命啊,太子要杀臣呀!!”笼子里那人见到天子之后,激动的喊道:“陛下救我!”
“太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天子黑着脸问道。
太子跪了下来:“父皇,儿臣也不知道啊,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儿臣。”
笼子里的兵部侍郎哭诉道:“陛下,是太子要灭臣的口。臣为了躲避太子的追杀,才假死脱身。今日冒险以此法混入宫中,都是为了解露太子的恶行。”
太子吼道:“张席,你乱说什么,孤什么时候追杀过你。”
兵部侍郎怨愤的看着太子:“太子,你胁迫臣帮你贪墨送往南洲军营粮饷。后来又因为臣良心不安,想要同陛下检举你之时,排出暗卫想要杀臣灭口。
若不是那日臣刚好起夜,那些暗卫误把老仆当做臣杀了,恐臣今日再也见不到圣颜了呀。”
要不是赵陵洲知道事情经过,估计都要相信这张席了:“这张席的嘴巴倒是比我厉害的,本来是狼狈为奸的,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太子胁迫他。”
那日也不是什么暗卫误杀老仆,而是李幼娘他们找了一具死囚的尸体放在床上。
天子听到太子贪墨粮饷时,眼神凛冽起来:“张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张席:“启禀陛下,延河一战,南洲请求增加粮饷。太子为了从中贪墨,居然派人将送将粮饷里的新米换成陈米,从中获利。
这事被张远卿发现了,张远卿便找到了臣。臣本想上报,但是太子用臣的家人威胁臣。为了家人,臣只好隐而不发。
后来太子为了灭张远卿的口,将粮饷搁置城外半月余后,诬陷张远卿渎职,致张远卿冤死。臣每每想到此事,都痛心不已,后良心实在过不去,想检举太子,却被太子灭口。”
太子扑到笼子面前疯狂的捶打起了笼子:“你胡说,新米换陈米之事,分明是你出的主意!!”
这话一出,无疑是在自曝。
原本还能忍住的天子,瞬间站了起来:“太子,军队的粮饷你都敢贪墨。平时朕是短你吃,还是短你喝了。”
荣王赵陵川出来说道:“父皇,儿臣听张席一言,想到了回京途中一件是怪事。
儿臣回京之时,路过泉州,却听到有人在讨论招兵之事。儿臣有疑,分明还没到招兵之时,怎么会有人在讨论。
便悄悄派人去打探,竟有人说这是太子在组建军队。连军饷都运过来的。”
天子看向荣王:“回京之时你为何不说?”
荣王跪下认错:“父皇,儿臣只是不相信太子会做这等事,说不定还是有人诬陷。便想先查清楚再说。”
天子盯着跪在地上太子:“太子,你贪墨粮饷竟是为了组建自己军队,好得很,你是想篡位么!!”
太子涕泪横流道:“不是的父皇,是有人诬陷儿臣,是诬陷······”接着他看向左相:“舅父,你帮帮孤。”
左相沈庸却没有任何表示。的
皇后也跪了下来,抓着天子的裤脚说:“陛下,宵儿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这分明是有人恶意诬陷呀。似那张席所说,为何宵儿独独杀了张远卿灭口,没有杀他呢?”
天子看向沈庸:“左相,你怎么说?”
沈庸仰头说道:“陛下只要查查江家的船队到底有没有运过太子贪墨的粮饷就知道了。”
太子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向沈庸:“舅父——”
赵陵洲在下面乐滋滋的看着这出大戏,就听到旁边有人小声议论:“左相这么说,就不怕把江家牵扯进去么?
要是真查出一点什么,江家就完了。”
赵陵洲心想,这左相怕不是早就是把江家换给老皇帝换自己儿子命。
“臣有张远卿的血书,当初张远卿自知明白命不久矣,便将血书的交予臣。也是为了这封血书,臣才在太子身边苟且至今呀。”
见天子不言,张远卿急忙喊道。
随后从怀中掏出血书。
天子身边的太监,下去接了血书呈到帝前。
“太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看完血书的天子将其扔到了太子身上。
太子还是不想承认,却听到左相说:“陛下,太子毕竟年纪轻,不懂事,这一次估计也是鬼迷心窍之下做错了事。”
见此情形,太子还以为左相在提醒他认错,于是连忙说:“父皇,儿臣也就贪过这一次呀!”
皇后见太子居然认下来,气得晕了过去。
天气反倒平静下来。他环视周围一圈:“诸位爱卿,对于此事可有言。”
荣王紧跟左相脚步:“父皇,儿臣以为太子偶有犯错,实属年轻。”
左相和荣王都这么说了,满朝文武谁敢说‘太子错了,现在马上就处置他。’
赵陵洲啧啧啧摇头,这不求饶还好,一求饶天子更加不可能放过太子了。
果不其然,天子冷笑道:“好呀,好呀。”他盯着太子:“好一个太子,这满朝文武居然都站在你这边,朕还没死呢!”
太子这才意识道状况的不对劲,拼命叩首:“父皇恕罪,父皇恕罪——”
“老五,你说,太子该如何处置。”
赵陵洲突然被点名起来,他目光略过荣王和左相,最后停在了天子的脸上:“儿臣也认为太子年轻。”他是什么很便宜的刀么,一个个都想用他。
天子的脸一下就绿了。赵陵洲居然不接他话茬子。
就连本以为摸清楚了赵陵洲性格荣王也愣了一下,他以为这时候,赵陵洲应该会说太子有罪之类的言论。
“太子品行不端,禁足于东宫。”天子匆匆留下这一句之后,就拂袖而去。
也没说该怎么处置张席,足以见天子是气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