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轲几人看见赵陵洲,就跟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殿下,您救救我们呀!
“就算我们有错,定远王也不能不审即杀呀!!我等毕竟是朝廷命官!! ”
赵陵洲没有听他们的求救,而是趾高气昂的说:“我今日来是想让你们写一份口供的!”
宁轲疑惑起来:“什么口供?”
赵陵洲:“你们要在口供上写明你们是何人所抓,因何事被抓,一定要事无巨细······”
他话音刚落,王必之就用一双阴毒的眸子盯着他:“隽王殿下只凭这份口供,就能将自己瞥清么?”
赵陵洲:“你想说什么?”
王必之:“口供远没有人证好用,若是殿下愿意将我们放了。
我们可以自己的去检举揭发定远王,把这一切归功于是定远王为夺靖江的谋划。这样不就自然而然将殿下摘出靖江这污潭了么?”
赵陵洲皱眉:“可本王手里无人可用,根本无法从皇叔眼皮子底下把你们救走。”
王必之:“放心,下官不会让殿下为难的。殿下只需差人去菩提寺送个信。而后帮我们分散一些州衙的兵力就好。这对殿下而言,根本不是难事。”
赵陵洲犹豫许久:“好,本王帮你们。”
——
“这马上天就亮了,怎么还没有人来,隽王不会骗我们吧。”眼看死期越来越近,他们也越来越慌。
突然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他们激动的扑到牢房的最前面。
就看到十几个蒙着脸的人冲了进来。
蒙面人用抢来的钥匙打开牢房,看着王必之说:“快走。”
王必之一行人从州衙大牢出来之后,又哭又笑,差一点就死了。
赵陵洲见他们安全之后,走了过来:“本王不知你们从哪里来的人手,但是最好像你们说的,出来之后就去揭露赵崇山。别让本王跟你们似的,不明不白的蒙冤。本王先走了, 免得等会被人撞见。”
王必之看着赵陵洲,突然冷笑起来:“隽王殿下,你估计是走不了了。”
赵陵洲:“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必之:“当然是想请隽王殿下和我们走一趟,若是隽王在前头为我们挡着,定远王想必还是要考虑一下你这好侄儿的性命吧。”
赵陵洲咆哮起来:“王必之,你耍本王!!”
“隽王殿下,您还是省点力气吧,刀剑无眼,怕误伤了你。”
无奈之下,赵陵洲只好跟他们上了山。
眼看越走越偏,甚至还有人在这条路上用上了奇门遁甲之术做遮掩。赵陵洲勾了勾嘴角。
跟着领头的山匪在山里走了大半天,终于看见了一个寨子。
与其说是寨子,不如说更像了一个军事基地。
那些官员也是第一次上来,在看见山里居然还有一个这么大寨子的时候也懵了。
只有赵陵洲在看到寨子的那一瞬间笑了:“哟,原来你们是把钱藏在这呀。”
王必之看到赵陵洲脸上丝毫没有担忧之色的时候,疑惑起来:“你不怕?”
赵陵洲笑着拍拍胸脯:“怕,怎么不怕,本王简直是要怕死了。”
一行人进入寨中后,王必之指着赵陵洲和其他官员对上山的山匪说:“把他还有他们都给关起来。”
以宁轲为首的一众官员喊道:“王必之,你凭什么关我们!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赵陵洲看着宁轲他们:“各位大人可别这么说,人家可没有把你当成一条船上的人。你们顶多就是那推船的渔夫。
带你们上来,也不是担心你们的死活,而是怕你们为了活着交代太多,所以干脆带上山来杀喽。”
宁轲与王必之对峙起来:“王必之,你想杀我们!”
王必之没有说话,而是盯着赵陵洲看起来。
赵陵洲却摸着下巴思索道:“其实本王有点奇怪?王必之,你难道就没想过,你带本王上山。说不定是帮了皇叔的忙。
皇叔为了靖江的事不暴露,说不定会连我一起杀的。而你们就是最好的背锅侠。你们挟持皇子作为人质,而后将皇子残忍杀害。啧啧啧······”
王必之目光一滞。
赵陵洲凑近:“发现事情不对了吧。带上我不仅不能让你们活,反而将你们所有的生路给堵死了。
就算你们能洗五石散的事,挟持皇子的事也跑不了。”
王必之努力稳住心神:“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陵洲:“想说你傻。被人骗了还给人家数钱。本王前面的说呢,是站在皇叔的角度说的。其实本王这还有另一个角度,不过就是站在安怀郡主这边了。”
他看向门外:“你要听么,安怀郡主。”
众人朝着门口望去,就看到戴着面纱女子婀娜的走了过来。
宁轲和其他官员一脸震惊,看来他们不知道安怀就是幕后之人。
安怀打量起赵陵洲,嘴里却说着:“洗耳恭听。”
赵陵洲:“你呢,早就不满王必之了,可能是因为不爽他分权,也可能是想摆脱他。所以你很早的就想杀他了。
但是杀之无名呀,于是你便想,那就给他们定点罪名不就好了。”
他盯着安怀,笃定道:“那些服用了五石散的人是你故意放下山告状的吧。
为的就是要在皇叔和本王面前定下王必之罪状。你知道涉及‘禁药’,皇叔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而后你又找到我,一番情真意切之下,让我相信这是皇叔是想用滥杀朝廷命官为借口,陷害本王。逼得本王不得不去找王必之他们要口供。
王必之那边已经得到了你的消息,所以他会游说我去找山匪来救人。救人之后,本王会作为要挟皇叔的人质而带上山。
王必之一定想不到,你从未没有要让他活着的想法。届时你会把本王和王必之他们一起杀了,再把皇叔引来这里。造成是皇叔将我们都杀了的假象。
你的身份在整件事中都很透明,等本王和王必之一行人都死了。你再以靖江王独女的身份进京卖卖惨,岂不名利双收。这个故事郡主可还满意。”
安怀鼓掌道:“原来隽王如此聪慧,竟是……分毫不差。”
赵陵洲自若道:“不过有一点本王很疑惑,皇叔明明已经张榜要将王必之他们都给杀了。你还要多此一举将王必之他们弄上来是为何。”
安怀:“当然是因为你呀,隽王殿下。不这样,你怎么会老老实实的被我带上山。 死几个靖江官员,或许对朝廷来说,不轻不重。
但是死一个皇子就不一样了,而且这个皇子还是死在藩王的手里,王必之和那几个蠢蛋只是顺带的。他们可不值得我做个局。
你死后,我作为此次案件唯一的人证,为了揭露定远王的面目,不远万里去到京城告御状。想想都让人十分怜惜。谁会不相信我说的话呢。
届时无论真假,赵崇山一定会被召回京城。如果他不想反,只能回去。”
赵陵洲:“这么恨皇叔呢?”
安怀:“我好不容易将整个靖江掌控在我手中,又来了一个赵崇山。谁让他兵多呢。为了防止他惦记靖江,我只能狠一点了。南洲离靖江太近了,我可太害怕他的大军过来了。
她嘴里说着害怕,但面上却毫无害怕之色:“你刚刚问了一个疑惑,我也有一个疑惑想要问隽王。你是何时知道我想杀王必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