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他这才回来,手里拿着从物业那里借来的工具。
纪尧看了眼,让其他人闪开,这才和罗帆开始砸墙壁。
齐豫显然很疑惑,他们不是来找证据的吗?怎么砸人墙壁了?
“清欢,他们这是做什么?”
白清欢看着墙壁,那些石膏一点一点的坠落,她才出声道,“墙壁有问题,等会就知道了”,接着,她的目光不离墙壁,生怕会错过什么,“很快……等等,纪尧,等一下。”
她拦住他们,快速走了过去,扒开那些石膏,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是……相框。
难怪,家里明明有相框的痕迹,却什么都没有,原来都被藏在墙壁里。
齐豫:“……”
她还以为里面会有什么藏尸,原来不过是装了这些东西。
“怎么会将这些放进墙壁里?”她想不明白。
没有人解释,白清欢走开几步,“你们小心点,里面应该还有其他东西。”
没等多久,还真的就发现不少东西,那些消失的衣服,还有其他东西。
看来这些都是林金生的杰作,他嘴上说着赎罪,其实他心有不甘吧。
“我靠,这林金生心里有病吧,竟然将自己妻子和女儿的东西砌在墙壁里。”明志忍不住吐槽,哪有正常人会这样做?压根就木有,好么?
纪尧看向罗帆,他自己也是一脸懵,当初他们只是怀疑,却也没多想,哪里知道会是这般,况且法证那边也没有这样的发现啊。
看着里面的东西,罗帆拿出手机,立刻给法证打电话,让他们赶紧过来。
白清欢看了一眼这些东西,开口道,“这林金生心理确实不太正常,他无法接受方文怡出轨的事,但是,这个家一直都是十分和谐的,所以他并未将这些东西扔掉,却又无法在家里轻易看到,这才会存在这种情况。”
“心理矛盾。”纪尧总结道。
“恐怕并没这般简单。”白清欢说了一句,拿起其中一件衣服,这件衣服金大轩家里也有。
看来,衣服出于什么原因留在金大轩家里后,方文怡又去买了一件,看到这件衣服时,林金生就想起那些事,所以才会将这件衣服剪碎。
她又看了眼屋里的其他情况,表面上这里十分干净,但其实不过是表象,这样做的目的,是让人误以为这里真的就是被人故意打扰过的痕迹。
书房里虽然混乱,但并非什么都没有,她拍了几张照片,这才走了出去。
法证人员一来,他们也就没什么事,毕竟出结果还需要等些时间,所以明志自告奋勇和齐豫留下来,让他们有事就去做。
白清欢确实有事,嘱咐了齐豫几句后,就走了出去。
见她一走,齐豫推了推纪尧,“老大,你没事吗?”一边说着,一边还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去送她。
纪尧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抿唇跟上去。
明志走出来,低声问了句,“你还想撮合他们?我觉得没戏。”
“切,我觉得他们挺配的,毕竟男未婚女未嫁的。”齐豫撇了撇嘴,又说道,“老大年纪不小了,难道你想他一辈子就这样单着?”
“不想。”明志摇摇头。
“不想就对了,所以我们要一起给他们制造相处时间,知道了吗?”齐豫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以前,秦律师没有这样的福分,现在,清欢的家世完全没问题,老大也该成家了。”
电梯里,按了楼层后,白清欢就翻着手机,完全不理会纪尧。
纪尧看了眼不断跳动的楼层,神色不明地出声,“白清欢?”
白清欢一愣,目光依旧落在手机上,“有事?”
“有件事,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纪尧抿着嘴唇,语气认真,“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并不会因为家里的原因而放弃。”
白清欢静默了几秒后,缓慢的抬起眸子,目光不解,“这和我有关吗?”
纪尧点了点头,“我很抱歉我爷爷对你的打扰,我替他向你道歉,但我希望你能知道我喜欢秦晚时是真的喜欢,而且最初我并不知道我爷爷找过她并且伤害过她。”
“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白清欢勾了勾唇,挂着一抹轻笑,“其实,你爷爷说得对,这年头结婚真的要门当户对,这也没错,挺好的。”
纪尧分明听出她语气中的揶揄,她是在嘲笑他连自己的事都做不了主。
其实,白清欢完全没有这样的意思,她的想法很简单,反正我们又没可能,所以压根用不着在意,只是既然你爷爷提起来,那就要说清楚了,免得让人误会了,不是?
纪尧蹙着眉,还有些话想说,却因为有其他人走进来,这才放弃。
白清欢没有开车,所以纪尧送她,难得她没有拒绝。
虽然,白清欢对他没什么好感,但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现在正好是饭点,打车不太方便,还不如做个顺风车。
坐进车里,她还在看手机,只是突然眼睛中闪着光,仿佛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一般。
她扬了扬手机,“纪尧,这回你又要跌大跟头了哦!”
闻言,纪尧蹙了下眉,在林金生家里,也没什么其他的发现,“你知道什么了?”
“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白清欢眉眼弯弯,“我告诉你,我可是很厉害的,还没有什么可以难倒我。”
“放心,如果他真的无辜,是不会定罪的。”
“他是不是无辜我不在意,我说的是我能找到这所有的答案。”
纪尧这才明白,她是想自己去查这个案子,而且她已经有思绪,“你不要乱来,如果你之前的猜测都是真的,他们可不会那般好对付。”
如果她是想私下去查这个案子,那么,不得不面对危险。
“我才不会乱来,我这是为了调查案子,”白清欢唇角一扬,欢呼雀跃,就像是中了头等大奖一般,“你等着瞧,我一定摧毁这些,然后帮金大轩打官司,但他铁定是要坐牢的。”
纪尧眉头一皱,这个女人难道就不知道消停这两个字吗?
“白清欢,你是名律师,不是警察,破案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
纪尧觉得头疼不已,这个女人怎就这般喜欢往危险里窜?
白清欢撇了撇嘴,看了眼外面的风景,低声喃喃了一句,“我现在才知道林金生去深白的目的。”
她没有说的是,他不是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而是为了让她去弄清楚这些事,他选择自杀,也许是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
“他的目的?”纪尧微挑了下眉。
欲望,更多的时候更像是深渊,陷进去的人,他们犹如行走在黑暗之中,看不到明媚的阳光,看不到世界的美好,他们所见的,不过是漫无目的的黑暗,只能慢慢腐烂,最后不免成为只能靠着那些腐烂的骨骸为生的虫子。
最后,他们的结局,不过是彼此伤害,然后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