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大会第一名?”云乾雄瞳孔狠狠一缩:“莫非是流仙道主的弟子,烟尘?”
狐云摇摇头:“黄道大会的详细情况,目前还未传过来,我知道甚少,不过,第一名是烟尘的可能性很大。”
即便在遥远的半道文明,烟尘之名他们亦有所耳闻。
此次黄道大会,如无意外,应该就是烟尘。
哗啦——
正值此时,跨文明传送阵内光芒大盛,三尊人影显现。
左右二人,乃是年轻的男女,修为极强,竟有五冠皇者巅峰!
狐云和云乾雄脸色微变,如此高的修为,年纪又不大,在黄道殿中定然不是寻常人。
莫非他们就是使者?
可使者只有一人。
他们下意识望向居中的人影,却均怔了一下。
“苏羽?”狐云诧异无比。
云乾雄亦目露狐疑,这不是女儿认识的那个来自太极宗小文明的宗主吗?
回过神,两人率先向素衣和素锦施礼。
“见过两位大人。”狐云和云乾雄齐齐道。
素衣素锦淡淡点首,但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吩咐。
“两位大人远道而来,不如来府邸坐一坐,如何?”云乾雄道。
苏羽暗暗摇头,并不想在四象文明多做逗留,正欲开口,陡听恢弘、苍劲有力的声音贯穿天穹。
循着声音望去,乃是一个浑身红袍的老者,自四象府瞬息而来。
其修为极高,隐隐有几分道主给人的压迫感。
四象文明有如此压迫性强打者,除却四象文明的半道老祖,再无旁人。
“两位至尊记名弟子来访,老夫有失远迎!”云氏老祖抱拳道。
素衣素锦淡淡还礼。
云氏老祖道:“两位路过四象文明,不如来敝舍坐坐如何?实不相瞒,老夫刚从妖界回来,对那里的情况略知一二,或许能帮到二位使者。”
其修为相当高深,远在四象府,却能听到狐云和云乾雄的对话,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妖界。
苏羽心中微动,略一思忖,开口道:“好吧,那就留下来。”
他一开口,云氏老祖微微怔了下,但仅仅是扫了一眼,就注视向素衣素锦。
云乾雄则目露轻视和不悦,真是没教养,半步道主和至尊记名弟子对话,哪里轮得到苏羽这种小人物插嘴?
另外,他是怎么与两位使者大人同行的?
素衣素锦得到苏羽首肯,自然点头表示同意。
如此,一行人移步四象府。
抵达四象府门口,云乾雄目视苏羽跟随素衣素锦入内,深深凝眸。
他们是什么关系?
众人落座,云氏老祖捻须笑道:“敢问烟尘公子为何没来啊?”
他们想当然认为,黄道会第一名必定是烟尘,也就是本次前往妖界的使者。
素衣淡然道:“烟尘还在黄道殿。”
她不便道出烟尘失踪之事,只能如此道。
云氏老祖和云乾坤、狐云等很诧异,不是传讯,烟尘会作为前往妖界的特使吗?
怎么烟尘本人反而没有来?
在场人心中稀里糊涂,暗暗猜测,难道眼前两位至尊的记名弟子,才是真正的使者?
如此一想,他们越发客气。
不久之后,云氏老祖就聊到妖界,道:“二位若要千万妖界,最好是小心谨慎,如今的妖界不比以往,发生了许多动乱,非常不太平,我前往妖界寻找道主之骨,如非走得快,险些交代在里面。”
闻言,苏羽微微讶然。
能让半步道主险些走不掉,那该是怎样的凶险?
“能否详细言明?”苏羽说道。
闻言,云氏老祖又忘了苏羽一眼,心中奇怪此子是个什么人物。
云乾雄则当真恼怒起来,此子真是没有半点眼力劲,老祖和至尊记名弟子之间的对话,他也有资格插嘴?
他微微起身,向着苏羽笑道:“苏公子,在下有些关于妖界的秘闻,想告诉你,可否移步方便的地方?”
真有秘闻的话,苏羽自然不介意麻烦,起身跟随他离开。
素衣素锦正欲起身跟随,却被苏羽摆手制止。
对方既然不愿其他人听见,他们再来就不事宜。
来到中庭,云乾雄止住脚步,双手背负,背对苏羽,头也不回,淡淡道:“苏公子,你扣心自问,云府待你如何?”
一般般吧,苏羽心中道。
第一次登门,被视作求取施舍。
第二次云千霜交给他推荐信,被云战天视若欠下四象府天大恩情。
四象府待他,的确不如何。
反倒是苏羽,看在云千霜的面子上,交给四象府苛求的道主之骨。
确切说,应该是四象府欠下苏羽天大恩情。
“我们待你不错吧?赠了你一张推荐信,让你有机会见识黄道文明系的天骄,难道你还不知足吗?”云乾雄转过身,面带深深轻视。
苏羽好笑,果然,四象府并不觉得那枚道主之骨如何难得。
依旧认为是苏羽欠下他们大笔恩情。
可惜那封推荐信已经丢弃掉,不然倒是可以当面还给云乾雄。
“恩,然后呢?”苏羽淡淡道。
云乾雄皱眉:“你若有半点自知之明,就该对我四象府抱着尊敬和感激吧?屡次打断老祖和至尊弟子的对话是何意?”
苏羽眼神平淡,没向其做一句解释。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的话很伤尊严?”云乾雄淡淡道:“尊严是自己挣来的,不是靠人施舍!你连自知之明都没有,何谈他人尊重你?”
听到这里,苏羽已经明白云乾雄的意思。
“所以,云府主有什么指教?”
云乾雄淡漠的抽出一张钱卡,扔进苏羽的怀里:“里面有一百枚道币,算是对你的赏赐,用来封住你的嘴,不要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开口!”
苏羽望了眼钱卡,面无表情的将其扔回去,叹道:“两度登门都是如此态度,这四象府,以后不来也罢。”
言毕,甚至不再关心妖界之事,负手行去。
云乾雄抓住钱卡,摇摇头,道:“收起你可怜的自尊心吧,只会让人感到可笑而已。”
他仿佛看到一个自尊心受到刺激的小辈,用倔强的方式维持自己可怜的自尊心。
可笑,也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