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活人的死亡只是一个短暂的过程,再痛苦也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像那只黑猫一样,死的时候一直惨叫,但它比死亡更可怕,它叫唤的声音尖锐,刺耳,疯狂,挣扎……”
屋子里光线太暗,然而电视荧幕却亮得刺眼,画面里的女尸也格外鲜红可怖,她说着抬起一双腐烂的手,十指分开,手指之间还有粘液连着,手指抵在电视屏幕上,都能清楚得看清手指挤压变形,仿佛即将要把那层屏幕冲破。
夏小白仿佛能听到屏幕破裂的声音,女尸在电视屏幕里面?如此真实的对话,根本就是面对面!女尸想做什么?她想冲破屏幕爬出来!
夏小白连连往后退去,较暗的光线,狰狞的女尸,夏小白仿佛可以闻到腐烂的气味,她想逃跑,至少要离开这里,跑到太阳下!“啪哒”一声,吓得夏小白浑身一哆嗦,然而同一时间,电视屏幕黑了,原来老人手里的遥控器滑了下去,砸到了地上,刚好抵到那颗关闭的按钮,把电视关了。
老人却并没有醒来。
女尸,就在这屋子里!就在某个角落里!夏小白警惕地望着屋子的各个角落,关了电视以后,除了老人隐隐约约的鼾声,不再有任何声音,氛围却格外可怖,因为夏小白清楚,女尸有可能从任何一个方向扑来。这个村子靠着山,周边也没有工业园,听不到车鸣声,村民们也都很安静,然而知道女尸存在的人来说,这不是怡然自得,而是处处充满了危险。
良久,都没有任何动静,女尸,离开了吗?夏小白却不敢乱动,她整颗心都吊在那里,无法安心落下。“嗯?”老人呢喃了一声,从睡梦中醒来,这轻微的声音同样惊动了靠近门的夏小白,但夏小白又很快看向别处,尤其是里屋,那里尽是黑暗,没有一丝光线。老人抬起头,习惯性地望着电视,他虽然不记得自己睡着之前在看电视,但是他每天都没什么事做,除了看电视就是在院子里乘凉。
老人动了动嘴巴,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他撑起身,准备去倒点水喝。从老人的身形可以看出,老人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壮硕的汉子,所以到了现在的年纪,身形还是挺高大的,就是反应有些迟钝。老人正要走向桌子的时候,瞥见地上的遥控器,他弯腰去捡,余光瞥见夏小白,老人直起身看着夏小白。
夏小白却久久未缓过神,她依然在意那女尸在哪里,会从哪个位置突然冒出来,以至于老人注视了她好一会儿,她都没有发觉。老人看了夏小白半天,忽然开口唤道,“囡囡……”
“嗯?”夏小白看着老人走向自己。“嗯,囡囡,哦,囡囡回来了,囡囡……”老人更像是自言自语,老人走到夏小白跟前,还比夏小白高出半个头,老人伸手摸着夏小白的头,笑得很亲切。夏小白可以理解老人认错人,因为老人患有老年痴呆症,但是囡囡是谁?
“囡囡,来,跟爷爷来。”老人拉着夏小白的手,往里屋走去。夏小白能感觉到老人的手劲,说明他身体还不错,他因为高兴而显得有些激动,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老人年轻的时候体魄壮硕,即便年纪大了,所以相对一般人也要强壮一些。
可以说,他不弱,似乎不算是老弱病残,他只是偶尔犯痴呆,搞不清状况,但偶尔又很清楚,尤其是针对‘麒猿神兽’的事,老人从未犯过痴呆,曾有人试探性地问过老人,老人不仅立刻反应过来,对待熟悉的村民,老人有时候也会生气,拿东西打人。
老人患老年痴呆症以来,就没有再去田里劳作,他的地也早已荒废,但由于当年那件事,老人极力反对卖‘麒猿神兽’,而选择极端的方式,和‘麒猿神兽’共存亡,这事闹得很大,不少人被牵扯进来。老人却因祸得福,不仅伤势好转不留后遗症,反而得到市里干部的重视和社会的关注,所以老人的生活不成问题,还经常有人来慰问他。
人们都说老人运气好,那一次伤得那么重,差点丢了性命,后来却没事了。但老人自己清醒的时候会说,那是‘麒猿命,后来却没事了。但老人自己清醒的时候会说,那是‘麒猿神兽’保佑了他,‘麒猿神兽’守护这个土崖村,守护整个村子里的人,所以万万买不得。
“来,来……”老人笑得很开心,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他推开一扇门,拉着夏小白走进房间。夏小白眼前一亮,这是一间朝南的房间,所以光线很好,甚至有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视觉上就给夏小白很舒服的感觉,不像朝北的客厅那么阴暗。“爷爷就知道囡囡会回来,房间还留着,天天晒被子……”老人慈祥地说道。
夏小白转头看向那张床,床上的确有一床被子,已经认不出被子原先的鲜亮颜色,夏小白初步断定,这个叫“囡囡”的人应该就是这个老人的孙女,从被套褪色的程度来看,囡囡应该很多年没有回来了。
老人拉着夏小白坐在床上,他一直笑得很开心,目光满是慈爱,从看到夏小白开始,老人就舍不得挪开视线。
夏小白的手指触碰到那床被子,被子上攒着薄薄一层灰尘,老人说天天晒被子,应该不是撒谎,他只是忘记了,但是他自己却坚定他每天都有做这样的事。
房间宽敞,摆设略显幼稚,像是几年前的装饰,的确是个小女孩住过的房间,墙上还贴着几年前很火的电视剧人物贴纸,书桌上整齐地放着书,角落里放着一个玻璃瓶,瓶子里插着干掉的植物,如今已经黑了,认不出当年开的是什么花。
“那怎么行?!”小刘很是诧异,显得无法理解,张教授却没有再回答小刘,而是摇了摇头,转身往大门走去。“张教授,你不去法医部吗?报告怎么办!张教授!”小刘对着张教授的背影喊道,一向敬业的张教授却说这个案子没必要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