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宁儿睡得迷迷糊糊的,感受到被子里有热乎的东西钻了进来,双手也在乱摸着,突然起身。
掀开被子,只看见某位王爷不害臊的趴在被窝里,还面带笑容的看着她。
“元苍岭!”
“诶,在这儿呢,媳妇儿!”元苍岭没皮没脸的喊着。
“你这是干什么?”巫宁儿低着声音喊道。
她裹着被子的往里钻,直到快要抵着床榻靠墙的一边了。
可是元苍岭也是一个劲的往里钻,本来好好的被褥,被两人扯得不成样子。
原本在巫宁儿身上的,也被他抢占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角搭在脚背上。
“你下去!”巫宁儿十分气恼,好不容易睡个觉,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轻重!
元苍岭才不愿呢,抱着被子,故意大声说道,“媳妇儿,我会好好暖被窝的,不要饿着肚子!”
巫宁儿白了一眼,早料到他会如此,“他只知道我们有婚约,没有成亲!”
还好自己那时觉得成亲有些离谱,所以说是婚约在身,否则,就冲他这么饥不择食的样子,后果难以想象。
“我知道啊。”
“知道就出去!”
“不!”
“出不出去?”巫宁儿威胁道。
“不出去!”元苍岭把头一撇。
巫宁儿拿出银针,想要先将他定住,之后再拖出去。
没想到还没出手,双手就被往后一抬,身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力往后一仰,头落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巫宁儿也是挣扎着甩开手,元苍岭就越用力。
最后,她放弃了,只得说道,“你想怎样?”
“你知道的。”
“然后呢?”
……
两人直目而视,谁也不肯松手,谁也不想认输。
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直到外面有人禀报道,“玄姑娘,元公子,州府大人已捉拿,山主有请。”
“知道了。”
嘴巴上说着,元苍岭还是没有起身的动静,好似就是等着巫宁儿说话。
巫宁儿头撇过去,不看他那求渴的神情,看着被褥上的花纹发呆。
两人都不是不肯低下头的人,就这么干耗着。直到后来巫宁儿实在是耽误不起了,无奈的开口道,“先把该处理的处理的,剩下的事情之后再说。”
元苍岭倒也不是想强逼着她说出口,那样的听着实在是没意思,也很大方的说道,“好。”
说完便松开一直困住巫宁儿的双手,起身,整理整理衣领,模样颇相似良家公子被调戏了的。
巫宁儿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自己还没说什么呢,他倒是先委屈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再说什么触及他的话,否则,看他那狼眼般死盯猎物的眼神。
声誉不保啊!
巫宁儿理了理发髻,套了件云白外衫便出去了。一打开门就看见茹儿低着头,耳朵通红。
“茹儿?”
茹儿听见声音,立马回答正身道,“小姐。”
她一直在外面等着,自然是听见了里面的动静,不过,也不敢多问。生怕被正站在后面的摄政王记上,立马换上正常的表情,说道,“小姐,庄恒抓到了。”
“嗯。”
茹儿趁着小姐先走一步,瞪了一眼,王爷,你好自为之。
元苍岭收到挑衅,自是不怕的。
巫宁儿转身,便看见两人奇奇怪怪,大眼瞪小眼,歪着头,不便多说,了然于心。
代磬盛此时正坐在大堂里的太师椅上,摇着扇,噙着笑,看着庄恒的一举一动,旁边还有几个看守的人。
“庄大人?”
“代山主,下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随了那红衣人的话,还没进府门,就被一群人围着抓走了,架着跪在了这里。
看见上堂的是代磬盛,即使是咬牙切齿,不过,也没有露于神色。
说话时没有了之前的“代老弟”之类的,更显得真实。
代磬盛笑着走上前,半蹲着,“庄大人可是州府大人,怎么如今落到如此田地?”
既然他不想直接,那就来点弯弯绕绕的。
“代山主有所不知,下官这是被人骗了啊!”
“哦?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是那个舒伯文。”
“舒大人?不会吧,之前见过几次面,那人还是不错的,谦逊有礼,温文尔雅,是个文弱书生样儿。庄大人你久经官场,怎么会被这样的人骗了?就莫要拿本尊开玩笑了!”
“真的?”庄恒看他满脸不相信,急了,连忙道,“山主,那小子是我一手提拔的,几斤几两那是一清二楚。要不是他出的鬼点子,信王也不会中毒,至今不醒。都怪我,识人眼拙,身边待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都没注意到,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庄恒恨恨的拍着大腿,抱怨着。
代磬盛才不吃这一套,自然是半信半疑,对着自己感兴趣的多问了些,“既然知道处境,为何还要回来?”
庄恒听了,这下更是无奈了,哪是自己要回来啊,明明是被人逼着,这样想着,眼咕噜一转,说道,“我原本是打算城郊的一处破屋子里安置一段时间,可谁知刚有人逼着我回府,否则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我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啊!”
“看来本尊得谢谢那人了,否则还抓不到你呢!”
“不不不,山主神通广大,抓着下官只是时间问题。不过,这个人既然知道我,肯定也知道您,山主得小心了。”庄恒说的神秘兮兮。
他还不算个蠢笨的,竟还知道这个时候,还想着怎么让自己少些苦受呢!
他这么说,无非是想着自己有些价值在手,有用的着的地方。
“来人,先带下去。”代磬盛起身,冷冷地吩咐道,“要好好招待我们这位州府大人,千万不要让他寒了心!”
庄恒连忙拽着他的衣角,喊道,“山主!山主!山主!”
这中间的意味可想而知了。
“山主终归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巫宁儿走进,正好遇着庄恒被拖下去。
“玄姑娘,竟这般迟!是不是和夫君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代磬盛看见她耳后有几缕散落的头发,明白了几分,故意调侃道。
“你的事情这边有消息了。”巫宁儿对此没有说辞,反而用他最想听的来掩盖他感兴趣的。
“怎样?”
“那就山主怎样为人了啊!”
代磬盛两手推拱向前,身体俯下,头微微垂下,道,“玄姑娘,在下失礼了。”
在必要的时候屈服,也是非常必要的。
“既然山主有事托与人,那就不要太过任性才好,你说呢?”
她巫宁儿什么都好,就是擅长记仇。
而且是宜结不宜解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