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地面因为夜里下的一场小雨变得湿漉漉的,我转过方向盘经过夜里李教授主的那间屋子的窗户下,我和瘸子都抬头看了一眼,窗户我们还有关,保持着原样。
车子从窗户下面经过时我看到李教授站在窗户里面看着我们,一脸的诡异笑容。
我觉得心脏扑扑直跳,后背一阵发凉,李教授刚刚站在窗户那里,他真的没有离开?我揉了揉眼睛,窗户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毓鎏斋与我们癸镇一处有名的烧香之地毓鎏寺有些关系,每个月的初一,毓鎏寺都会有大批的香客前来烧香祈祷,然后在毓鎏斋吃饭歇脚,所以说毓鎏斋是依靠着毓鎏寺活下来的。今天刚好是初一,这个黄生怎么选了这么一处地方,拥挤异常的地方。
没到毓鎏斋我们就已经走不动了,眼看着时间已经要到七点了,我推开车门喊瘸子:“你把车给我开到停车场,去天堂厅找我,小心着点。”
瘸子应声挪到驾驶座上面,要下车窗对我说:“黑爷放心吧,您慢点。”
我背上背包就往毓鎏斋的方向走,初一人特别多,拥挤的很,我把背包背在前面,免得有居心不良的人动手脚拿走《昆仑鬼胎录》。
到达毓鎏斋,我看到了门口黄生的电动自行车,这家伙来的够早的,我也赶紧进了毓鎏斋。
推开门,黄生正坐在椅子上面喝茶,我象征性的赔了个不是,黄生起身给我倒茶,说:“今儿这么多人,黑爷敢一个人来这里,也真是有胆有识啊。”
“过奖了,我的伙计去停车了。说正事,你怎么找到昆仑鬼胎?”我伸手拉开背包,掏出里面的旧书递了过去。
黄生接过《昆仑鬼胎录》,翻开一看就说:“宋朝的书?”
我笑了笑,“的确如此,但是在后面却有一段民国的事情。”
黄生匪夷所思的翻看了起来,我看他翻看书页时忽然想起昨天我在其中一页书页上面发现的水印三界图,上面还有字,但是我还没来及看就被李教授的失踪一事给打断了。
旧书里面内容不多,所以黄生很快就看完了。
我提醒他里面有一页夹带着水印,他拿起来对着亮的地方照了照,不一会儿就找到了我说的那张纸。“三界?”他脱口而出。
虽然那他也有一丝惊讶,但是我倒是也一愣,黄生也知道三界?“你也知道三界?”
黄生笑了笑:“知道的,以前我爸爸给我买过一个三界。”
第一次听说三界还是在帝陵里面听岗日他们说的,当时我还不是很了解,后拉知道我从布吉尸体边拿到的那个八方函盒里面的宝贝就是三界后我做了很多的调查。
三界为动物顶骨制作,也叫做天灵盖。因顶骨自然生长的骨缝将头顶分为三个界限而称为三界牌。动物往生之后这个部位集中了灵气精华,三魂七魄,为一身极阳之物,很是殊胜。本与念珠等同为各个门派的法器,亦可作为文玩佩戴的装饰品,有趋利避害之功效。
“你不要光看三界的水印,在水印里面似乎还有一些字。”我提醒黄生。
黄生没想到水印里面还会有水印字,连忙皱着眉头看了起来。“还有这等事情?”
其实这种事情说奇怪也不奇怪,这是一种西北地区的特有工艺技术,但是早在元代就失传了,这种工艺叫双花,本来是给那些西北地区的贵族奴隶主提供好看的工艺品才创造的一种方法,在一层水印里面做上另一层水印。“这种技术只有西北地区的人会,南方人手再巧也不会。”
黄生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他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不过应该是和双花水印有关的内容,可能他已经看到了双花水印里面的那层水印上的字。
“怎么了?”我问。
“三六七三四是什么意思?”
三六七三四,听起来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说过或者见过这么一串数字,我站起来走过去看双花水印,上面确确实实印着一串数字,不过是一串阿拉伯数字:
我的大脑轰的一下子,,这串数字我见过,十几年前在帝陵,那群惨死在帝陵里的少将同志们大多数都与这个数字有关,对,就是部队。
这时瘸子走进来,骂道:“奶奶的,黑爷,外面可真叫一个堵啊。”
我没有搭理瘸子,我在思考部队的事情,当时二舅说起他们巡山搜索时看到的部队正在挖掘帝陵入口,现在在一本古书上面有神奇的出现了这串数字。
“黑爷,是什么?”
我点了点头,部队我要比他们都要熟悉太多了:“当年我和二舅一起几个人在帝陵里面,就见到了一群已经死了的少将,十几个人,全部都是少将,两个是中央警卫团的,其他的全部都来自于这个部队。”
“但是这个是不是指的你说的那个部队呢?”黄生问,“或许只是机缘巧合,你知道,历史有太多的巧合,数都数不清。”
“我也在怀疑这个问题,双花技术在元代就失传了,但是部队的番号可是在几百年后才出现的,这个没法解释,除非双花并没有失传。”我摸了摸下巴,糟糕,我早晨起来忘了刮胡子了,现在下巴胡子拉碴的,很扎手,完了,我黑爷的形象要毁了。
瘸子在新疆生活过,自然知道36是驻疆部队的代号开头数字,说:“黑爷,我在新疆待过两年,36确实是新疆的部队代号开头数字,要不要我打电话问问有没有认识里面军官的人,咱们套点情报?”
“你当我们是干什么呢,还套情报,亏你想得出来这词。”黄生笑了起来。
我摆摆手,就算找到了也没用,毕竟对我们有帮助的这个部队是几十年前的部队,现在的部队早已经没有当年的情报价值了,想找到部队的人容易,但是找到当年去了神农架的部队士兵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算了,我们去找二舅。”
“您是说老爷子是以前部队的?”黄生说。
“不是,但是他认识死在帝陵里面的一个少将,还帮他转交过一样东西。”
瘸子和黄生当时没参加我们的行动,对此一无所知,只能一点点给他们解释,刚刚解释完,二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让我回家,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说,我来的时候花了一个小时,那还是早晨六点多,人流量还没有真正的达到高峰,现在回到家刚好赶上人流量高峰,需要一个半小时。我只好打电话给二舅妈,让她去看看二舅怎么样了,同时我打电话给欧锋,让他赶紧去我家看看。
“黄生,我得先回去看看。我二舅以前帮其中一个少将转交过东西,我们需要去找找那个人的家属了。”
“也好,你先回去看看。”
“等我的电话,一起去找。”我嘴角一笑,黄生一愣,大概没想到我会邀请他一起去找东西,但是他的表情迅速变化,笑着说:“一定,一定。”
我和黄生告辞后就匆匆赶回家,欧锋给我们开的门,二舅正和二舅妈坐在沙发上面,二舅表情肃穆,但是眼神比较呆滞,二舅妈眼角里面有一丝丝的红润,像是刚刚哭过一样。
欧锋把我拉到一边的厕所里,压低了声音说:“黑牙,二舅好像有点……”
“到底怎么了?”
“有点痴呆啊。”
“胡说,二舅清晨时还好好的。”我明明记得很清楚,再看监控录像时二舅自己的推理和逻辑非常的紧密,怎么几个小时过去、睡一觉就傻了呢。
“刚才我来到的时候,二舅正在沙发上面趴着,浑身上下不停的哆嗦。嘴里面还念叨着什么三六七什么的不对,到底什么不对了,你们昨天算账算错了?”
我摇摇头,又是部队,今天又和这个代号打了一次交道。我走出厕所,瘸子站在一旁看着我,我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开车,他点了点头就走出去了。
“二舅,二舅,你说句话。”我慢慢的问。
二舅抬头看了看我,笑了笑,突然又变的冷淡起来:“你是谁?”
二舅妈连忙说:“黑牙,这怎么办?你二舅到底怎么了?”
“二舅妈,你别急,我让瘸子送你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送走二舅,我和欧锋坐了下来,欧锋看着我说:“黑牙,你们昨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诡异。“
“你别跟老子扯淡,我是坚实的马克思唯物主义维护者。”
“我师父失踪了,两秒钟就失踪了。”
我把监控给欧锋看了一遍,他眼睛里面闪着光,“这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
“刚才二舅说的部队我在一本《昆仑鬼胎录》上面也发现了,这个部队是我们寻找昆仑鬼胎的突破口,我本来想找二舅问问董玉成的老家在哪儿,结果二舅成了这个样子。”
“黑牙,”欧锋看着我说,“你有没有觉得有人一直在暗处阻止我们寻找昆仑鬼胎?”
事情都很难说,不见到真相一切都只能是猜测,而猜测再有依据、再有说服力也仅仅只是猜测。我们寻找昆仑鬼胎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而且还没有找到实质性的线索,这样一来可以怀疑的人根本没有,难不成是一群新的对手?
我坐在沙发上面做了一中午,到了一点多瘸子打来电话,说医院没查到二舅受到过钝器击打,但是二舅确实是痴呆了。
昆仑鬼胎,部队,李教授的失踪,二舅的突然痴呆,这几件事情之间一定有着必然的联系,我必须想方设法解出来答案。
我打电话给姜花,给她说了二舅痴呆和李教授失踪的事情,姜花问我怎么办,我说不知道,但是我现在非常想见到她。
姜花说我们以后见的时间多着呢,还说她正在查以前那个保安队队长,想找回真正的昆仑宝莲玉佩。
临了我说:“姜花,这一会不会与秦伊有关?我要不要找她问问。”
姜花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明朝且做莫思量,如何过得今宵去?想去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