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优雅、淡定苏锦城这会全都顾不上了,兴奋的就像是一个大男孩一样,跳起来就冲进了洗手间一抱将正站在洗衣机前的顾长歌抱了起来,“你这是答应我了,是吧,是吧?”
顾长歌的眼神有些游移,其实她刚开始说出这话的时候真是一时冲动,但是这个时候看到他这般兴奋而又忐忑的样子,不知怎地就点了点头。
她自问两辈子加起来,苏锦城是她所见所遇上的对她最在乎的人,也是第一个跟她提出婚姻的人,而不是张嘴闭嘴爱不爱的,是在用着实际行动承诺给她一个家,当她进洗手间看到被洗好晾干整齐叠放在洗衣机旁边柜子上的衣服和小内内时,心里就一直在叫器,勇敢点不要错过他……
于是她就张嘴问出了那句话,人就是这样,勇气稍纵即逝,第一句问出来后没能得到回应,第二句虽然没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却失了第一句时的气势和敲定,声音也小了许多。
然后顾长歌就感觉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感情用事了,这么轻意的就将自己卖了,只不过她还来不及细想,苏锦城就冲了进来,眼巴巴瞅着她让她承认,聪明如苏锦城察言观色是一流的,才不会让她有细想和后悔的时间,见她点头后,抱着她就出了洗手间。
也不是避讳顾长歌,他直接拿了自己的证件放进顾长歌的包包里,就拉了顾长歌风风火火的到了她的别墅门前。
顾长歌闹不明白他这是干什么,“你这风风火火的做什么呢?”
“拿证件,正好我们趁民政局还没中午下班前能办好了。”苏锦城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就像是事情本就应该这样一般。
脸部线条也不似平常的冷硬,一双桃花眼眸诉说着他的兴奋和激动。
顾长歌却是被他这话弄的一愣,掏了掏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不是答应我的求婚了吗?那就该领证了,婚礼什么的我们可以等这之后再讨论,你喜欢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停,停……谁说现在就跟你去领证了?”
“你说话不算话!”苏锦城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眼睛里全是控诉,整个人都透出一种清冷,像是被全世界遗弃一般。
“我没有,可是也不急在这一时吧。”
“反正你就是想反悔,你说话不算话,你逗我玩呢你啊?”
顾长歌张张嘴,却是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好半天才咬咬牙道,“拿就拿,反正都答应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关。”
苏锦城立马阴转晴,催捉着顾长歌去拿东西,他才不会管她敷衍还是怎么,就是撒泼耍赖他今天非得把这事弄成事实不可,老话不是说夜长梦多么,他不想出现任何的差错。
最后顾长歌实在是被苏锦城催促的急了,心里跟本就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倒底是拿出了护口本和身份证。
不就是扯证吗,她有啥好怕的!
可是这心却是跳的着实快了点,脸也跟着发烧,民政局并不远,距离华清园也就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
车子停稳,苏锦城下车,而后帮顾长歌开车门接着她的手下车,动作一气呵成都没有给顾长歌反应的时间,那双温暖微微潮湿的大手就把她拉进了民政局,让顾长歌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原来这个人沉稳的表情下,也是紧张的,这样的认知一冒出来,她突然就不那么忐忑了。
有人说婚姻是需要经营的,她可以不相信爱情却不可能一辈子对它敬而无之,苏锦城也不是沈黎昕,也许这次却可以尝试一下,就算是失败了也没有什么,难道还能有上辈子那么惨吗?
这样想着,顾长歌大步的追上苏锦城的脚步,使劲拉了两下交握的手,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苏锦城的脚步顿时停住,低头看向顾长歌,眼睛里的认真和坚持让顾长歌动容,“我会用一辈子来证明我永远不会后悔,也不会让你有后悔的机会,所以长歌,把你交给我吧!”
拍照、填表格、工作人员大红盖章“啪嗒!”印在两个小本子上。
再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顾长歌已经成了已婚人士,脚步都有些飘,看着穿梭而过的人流,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苏锦城却是放下了所有的担扰,全身都充满了喜悦,拿着两个小红本,唇角的笑容就没有落下去过。
一对穿着鲜艳的小夫妻在家人的陪伴下从顾长歌身边走过,讨论的都是结婚的事情,所有人都满脸的喜气。
再回头看看她跟苏锦城,还是昨天的浅色衣裙,虽然洗干净了,却没有熨烫,显的有些微皱,而苏锦城却是早起帮她出去买东西,随意换的一身休闲服,虽然看上去依然潇洒俊却显的一点也不正式。
顾长歌心里哀嚎一声,她这算是因为一包姨妈巾就把自己卖了的头一人,时间太忽忙,事情太突然,因为她自己是孤儿,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问题——苏锦城跟她可不一样,他是有家人的!
“吱……”
苏锦城开车回来,正看到顾长歌一副沉思的样子,大大的眼睛里居然露出一丝迷茫,唇角也拉了下来,这让他心里‘咯噔’一下,忙开门下车走过去,“苏太太,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苏锦城低沉而略显沙哑却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唤出那句‘苏太太’的瞬间,顾长歌的脸间烧红,不过也只是一时的不自在,没一会就被她抛在了脑后,她现在更加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苏锦城,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他们好相处吗?”
苏锦城这才知道顾长歌是在想什么,习惯性的揉了揉顾长歌的长发,真是个傻丫头,居然到现在才想起来问,不觉的已经晚了吗!
“我家里有爷爷、父亲、还有一个弟·弟,母亲早年已经去世了,除了我爷爷跟弟·弟,我父亲和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你不用理会。”
苏锦城很乐意为顾长歌介绍自己的家人,只除了父亲,“我爷爷心脏不好,我十岁那年去了温哥华治病,一直到现在没有回来过,他人很好相处,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我结婚生子,看到你会很高兴的,我弟·弟苏瑾瑜到是在魔都,只是他自己为了工作方便在公司附近买了公寓不跟我一起住,有时间我让他来见见你。”
顾长歌很认真的听着,见苏锦城一直对父亲避口不谈,虽然好奇可是也没有追问,两人现在的关系不过刚刚开始,他不想提,那她就不问。
不过该说清的事情,她也决不会含糊,经过了刚刚的迷茫期,证都扯了,她就觉的该说点什么。
“喂,苏锦城,先说好啊,我没钱没势,还是孤儿,也不可能做家庭主妇,我很爱我的工作,我也不知道你看中了我什么,反正现在结婚了,还没走远,你后悔还来得有,如果你确定要跟我过一辈子,那么我希望我们能够互相坦诚、信任,如果有一天你不想跟我过喜欢上别人了完全可以告诉我,我决不强留你,还有我讨厌被人算计。”
她不惧怕分手,她只是接受不了欺骗,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上辈子被沈黎昕和古蜜儿两人耍的团团转还一直傻傻的分不清楚,落了那么一个下场。
苏锦城听了顾长歌的话,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反而笑了,那双眸仿佛微波起伏的春水能引人心为之陶醉。
这傻丫头就是那样看轻自己的吗,他是那样的人吗,不过她肯考虑他们的以后,那是不是就说明她现在已经开始在呼了,手臂轻揽上顾长歌的纤腰往车子走去,“尽说些丧气话,我是那样的人吗?”
顾长歌撇撇嘴,原本提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嘴上却硬道,“谁知道呢……”
“哼,我总有一天会让你知道今天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苏太太你是当定了,”将顾长歌扶进车里,这坐进驾驶座有些好笑的揉了把顾长歌的头发,帮她系上安全带这才开车,“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是出去吃,还是回家?”
虽然他很想去庆祝一下啦,但是不得不顾及一下长歌的身体。
顾长歌在他探过身来帮忙系安全带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了那么一下,不过马上就放松了,她早晚都得适应,虽然目前这样的亲密她还是有些不习惯,不过转念就被他说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吃饭……顾长歌这才惊觉时间已经快中午了,一整个早晨都在混乱中,现在她才终于有时间来思考,马上就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啊,苏锦城,我今天居然旷工了!”
“现在才想起来会不会太晚了。”苏锦城坏笑,看着顾长歌一副懊恼的样子,这才大发慈悲的告诉她,“昨天晚上看你醉的那么厉害,我就帮你请假了,所以不用担心,你这不算旷工,不过身体不舒服,还是在家里多休息几天吧。”
正在揉腰的手一顿,顾长歌整个表情都囧囧的,脸上染上一抹绯经,不过是来大姨妈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哪用得着休息,不过她也知道苏锦城是好意,这是在关心她,还是很高兴的。
顾长歌不肯再请假,最后苏锦城为了她能好好休息一下还是决定回家去,庆祝什么的什么时候都可以,长歌的身体更重要。
简直就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一小时的时间,再回到苏宅的时候,顾长歌的心境完全都不一样了,处境也由一个客人变成了女主人。
苏锦城甚至还将所有的佣人都招集在了一起,两个司机,张兵和刘勇,听说是部队里出来的,即使司机,也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主人的用处,厨娘张妈,据说是苏家的老人,手下还有三个帮忙做饭打扫的女佣人,两个园艺工,秋伯不在的时候,整个宅子就由张妈来打理,张妈是一个很和睦可亲的五十岁胖胖大婶,丈夫早亡一手拉扯大儿子,全懒苏家的资助,所以对苏宅那是十二万分的尽职。
对于顾长歌这个刚上任的女主人很是尊敬一口一个夫人叫的顾长歌脸上直烧的慌,这就是要一起生活的节奏了,她看上去很镇定,其实还没有做好准备啊!
她拒绝了两次,可是张妈就是不肯改,更是说,“老婆子我从少爷小的时候就在苏宅工作了,自老太爷到老爷再到少爷这一代,就您一位女主人,不叫夫人叫什么!”
顾长歌辩不过张妈,最后也只能随她叫,中午饭很丰盛,她却没有什么胃口,可能是前几天没有注意的关系,肚子疼的厉害在苏锦城的坚持下她没能回对面自己的别墅,而是进了昨天她睡的那间卧室硬是灌了两杯浓浓的姜汁配红糖,然后不管不顾的睡了个天晕地暗。
苏锦城也没闲着,趁着顾长歌睡着不能反对的时候,带着张妈拿着钥匙到对面房子里将顾长歌的东西都搬了过来,其实也就两个行李箱,顾长歌入主时间必竟不长,什么都没有开始布置,如果不是出国一趟买回了不少东西,只怕一个包也只能装个半满。
将一件件属于顾长歌的衣服挂进自己的柜子里,苏锦城说不出的开心,眼睛弯弯,笑的像狐狸一般,留那么一个空荡荡的房子,看顾长歌还拿什么理由回去。
……
许弘志一大清早看完娱报就开始犯愁,他没想到不过一次聚餐而已就会出现这样的事故,两大配角于烨磊和江岚统统住进了医院,好不容易开机,却才开机一天就要面临停机的危险,这让他牙疼。
这人用还是不用……他也开始犯了愁,就算是伤好了,就眼前这绯闻闹腾的程度,会给剧组带来无尽的负面新闻,可是不用,让他现在上哪找上这么两个人来。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是拍不成了。
所有工作人员都处于停工状态,演员们一整天都在等待中度过,而像安修元和吕思曼那种档期很赶的演员,在接这部戏的同时,就已经跟另外一部调好档期,面对突如其来的停拍,简直就是暴风雨。
不过有人比他更惨,在接到医生确诊以后某个部位已经丧失它的作用后,于烨磊整个人就处于爆怒状态失去了理智,对后续治疗非常的不合作,甚至还在病房内猥琐护士想要证明自己没有问题,本就是来演艺圈里玩票的二世祖,有钱有势,没想到却落了这么个下场,他怎么可能甘心,心里对顾长歌那是恨死了。
可是偏偏家里人却不支持他报复,而且看向他的眼光还很闪躲,直到晚上他溜出去看到无意见看到一张娱乐报才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身体毁了,事业也没了,在双重的打击下,于烨磊只剩下满腔的恨,紧握报纸的手泛起筋,“顾长歌——我要你不得好死!”
顾长歌在晚上睡醒后接到了关于停拍的通知,这下好了,苏锦城不用逼她,这戏也拍不成了,心里却是对许弘志感到很抱歉,必竟如果不是她一不小心差点着了道,还弄伤了他手下的两大配角,这戏也不至于停拍。
眸光左看右看,最后看向苏锦城,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苏先生……”
“干吗,你不是正生气吗?嫌我自作主张帮你搬家。”苏锦城其实早就注意到了顾长歌手中的报纸,也想到了她可能会怎么想,真是个善良的丫头,其实关她什么事啊,许弘志又不是什么无名小子,家里有钱有背景,还愁解决不了,哪轮得到她在这里担心,有那时间还不如多跟他呆会,本来停拍他还以为顾长歌这会终于可以休息了呢,结果她居然说什么,正好趁这个时间把专辑提前录好,然后又是代言照又是出国的,那意思十天半个月的都不能空闲,他能高兴才怪。
他们可是新婚啊,新婚!
“你还觉的自己有理了啊你,你问过我了吗,就替我搬家,你这是不尊重我,我生气这不是正常吗?”
凤目一瞪,苏锦城不提还好,他一提起这一茬顾长歌那火气又冒上来了,都结婚了她还能跑了不成,必竟夫妻住一起是正常的事情,她如果反对就显的太过娇情了,可是他也不能问都不问直接就帮她搬家啊。
眼见刚刚好转的局势瞬间回到解放前,苏锦城就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忙安抚道,“好了,好了,气都气过了,是我错了还不成。”
反正目地达到就成了,只要顾长歌不回去住,他说个软话什么的那有什么。
撇撇嘴没好气的看了苏锦城一眼,顾长歌想想剧组百来号等着开工的演员们,正好借这个台阶她就原谅苏锦城了,“在会所里我打进医院的那个男人,是我们这个剧组比较重要的配角,现在因为他和另一个演员剧组都不能正常开拍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个……”
“到底有没有办法?”
“也不是没有。”
“真的!”顾长歌一下就坐直了,两眼有神的看向苏锦城。
“我手下就有一个娱乐公司,调两名有名气的艺人给你们剧组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确定你们导演需要吗?我看你还是先问一下然后再做打算吧。”
说到这里,苏锦城又有希望顾长歌追问两句,顾长歌的一切信息他都了解,可是他自己却并没有向长歌坦白,这让他总是觉的很忐忑,由其是关于东盛,他早就一直找机会想亲自说的,可是到现在也没能开口,如果让长歌从别的地方听说了,那才是糟。
“谢谢你,不管怎么样,帮了大忙了。”顾长歌也只是想尽自己一份心力而已,本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苏锦城却是真的有办法,至于许弘志要不要用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了。
“你就嘴上谢谢我啊?”苏锦城的目光在顾长歌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红唇上,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的样子。
顾长歌却是一无所觉,置于怎么谢她从来没想过,然后她想了半天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最好的理由,“我们不是夫妻吗?夫妻还用得着谢吗?”
“夫妻啊!”
“嗯,对啊。”
“那我们就来做点夫妻能做的事。”
顾长歌闻言一愣,这才发现苏锦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坐在了她旁边,一抬眼,正撞进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里,竟让她迷失了心神,心跳加速,直觉的就想溜就听到耳边响起一声低沉的声音,“别动。”
两人贴的很近,她甚至能闻好他身上清爽的薄荷清香,轻轻淡淡的环绕鼻尖,脸也不自觉的微微泛着红晕。
这样的她出奇的惑人,苏锦城眸光一暗自制力此刻全然瓦解,倾身上前,将顾长歌往怀里一抱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便吻在她的红唇上。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她的唇很软,也很甜,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让他贪恋更多。
顾长歌愣愣的不知道如何反应,瞪着大大的眼睛,样子看上去傻萌的可爱,被吻的晕头转向,理智也一点点的从脑海里抽离,那原本D在苏锦城X口的手也一点点失去了力气,慢慢的垂落下来。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觉的苏锦城终于放过她的时候,左手无名指上一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是一只白金戒指,并没有什么宝石点缀,造型简洁大方,却又不失时尚,内里刻着两人的名字,由不知名的藤蔓围绕其间,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苏太太喜欢吗?这戒指我已经买了一阵子了,却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苏锦城单膝跪地执着顾长歌左手,轻轻的戒指上落下了一个吻,“嫁给我好不好!”
顾长歌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鼻子酸酸的,有些没好气的推了一把苏锦城,“证都扯了,求的哪门子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