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导演终于一声“卡”通过这一幕,傅向文再看向顾长歌的目光,已经截然不同了。
原本被告知秦皇后这个颇为重要的角色是由新人出演后,他就一直很郁闷,本身就看不上像许弘志这种没有什么名气的导演,他虽然不似安修元一样已经开始迈向国际,但也在国内拥有了一定的名气和粉丝量,片酬已经不是最重要的,而是缺少晋升电影圈到国际的机会。
若不是公司瞧中了他这一点,许诺给了他个机会,他才不会来这里救场。
他就是觉的自己是老戏骨了,将自尊看的比天高,有些清高自傲,难免好高骛远,瞧不起新人,可是这顾长歌却是给他迎头一棒彻底打懵了。
一场戏下来,顾长歌一次没NG,他自己却被NG了十几次,虽然最后也顺利通过了,只需要再补上几个视线镜头就好,可是那张脸却是自觉丢尽了……
傅向文那张极为精彩的脸顾长歌并没有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觉怎么地,也就这部剧的合作关系而已,以后就当不认识就好,如果就因为自己演技好就是得罪对方,那她干脆别做这一行算了……她一天天够忙的了,哪有那个美国时间计较这些。
季月初大嗓门的跑到她面前,“长歌,长歌,你演的真好,我都看的呆了,好期待我们演对手戏的时候,一定很痛快。”
“季姐赞誉了,哪有那么好,我还是新人而已,还有很多要向季姐学习的地方。”
顾长歌被夸奖,一点也不见得意,反而腼腆的笑了笑,似是怕季初月不信一般,然后又小声说了一句,“主要还是今天状态好。”
“行了吧你,尽谦虚,”季月初才不顾长歌的说词,拉了她去一边对台词,美其名约奉导演命令熟悉熟悉。
……
安格坐在远处,看着片场忙碌着的人群,看着长歌精彩之极的表演,和那个大舞台,心底有什么突然就被触动了。
本已经忘了那些阵年旧事,却不想看到这些熟悉的场影,工具,脑海里不可仰止的闪过那些曾经地的画面。
她也曾这么努力过,付出过,最后却被伤的体无完肤,本已为一生将奉献给这个大舞台,可是造化弄人,她最终却是背井离乡,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而现如今,她的女儿却再次踏上了这条路,这条铺满荆刺的道路,她比当年的自己表现的不知道要出色多少倍,这一刻,她是娇傲的。
“咦……这位小姐,你好面善,我们是不是见过?”
整个剧组大牌不多,场中很多都是三线演员,很多都没有什么名气,但并不表示在这个圈子里呆的时间就短。
这个跟安格说话的,正是其中之一,已经混这个圈子二十多年了,饰演的是宫里的老嬷嬷,自安格今天跟着顾长歌到剧组,她第一眼就看着眼熟,只是因为不熟,不好说话,直到安格在她旁边坐定她才实在忍不住好奇凑了上来。
安格闻言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跟她说话的人,眼角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四十多岁的样子,微黑的胖脸堆满笑容,使得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深蓝色的戏服,正坐等化妆,看向她的目光满是探究。
垂眸露了一个优雅的微笑,“你看我面熟可能是因为跟我女儿一起工作的原因,她跟我长的很像。”
“哦,你女儿是?”
“我女儿是顾长歌。”
那演员疑惑的抬头看向场中正在跟导演说着什么的顾长歌再看看身旁的安格,点点头,“嗯,确实!你们长的可真像,由其是那双眼,可是……我总觉的很多年前我们就见过,难道是我记错了?”
揉着鬓角,那名演员陷入深思中,一脸的纠结。
安格挑眉,露出一个浅笑,“你应该是记错了,我一直在国外,最近刚回来,不说了,我去看看长歌,走了。”
说完站起身来,离开休息区。
那个演员‘嗯’了一声,还是觉的哪里不对,好半天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给自己一个圈里的朋友发了张安格的照片过去,结果还没到一分钟电话铃声就疯狂的响了起来,才刚接起就听到那端状若疯狂的声音,“你从哪里来的照片?”
“片场啊,好像是来探班的,她女儿跟我在一个剧组,怎么了,看把你急的,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你这个样子呢?”
“你知道个屁啊,知道那是谁吗?你个撞大运的家伙,还记得圈子里流传的那个悬赏吗?”
“什么东西……你知道年纪越大记忆力越不好,我想想……哦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个五年前圈子里发出来的,只有一个名字,其他什么信息也没有的那个悬赏?”
“对,可不就是她吗!”
“……安七雪!(安格艺名)”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个名字,这下她终于明白朋友为什么那么激动了。
再将目光看向安格,眼睛里多了了悟,她真笨,第一时间就应该认出来的,却还要被朋友提醒才想起来。
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流下多少痕迹,依然如当年一样风华绝代,只是可惜了当年却如昙花一样的刚刚展露并头角便因得罪了另人而消失在了这个圈子里,那可是一&8226;夜之间能将她的所有痕迹全部抹掉的大势力,所有含有她图像的广告牌,广告,电视剧,电影,统统被撤换,也就她的粉丝可能还记得这么一个人,但也抵不过时间的流逝,现如今还能记着她的,又能有几人?
“唉,真够可惜的。”
“你就是个烂好心的,这个圈子里什么样,你混了这么多年还没看清楚吗?一会我给你把联系方式找出来,你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发过去,只要是真的,就能有五百万的赏金,这下你孩子出国就不是问题了,你也就不用拼死拼活的跑龙套,哼,好运的家伙。”
“可不能够,没有你我也想不起来她是谁,其中一半得给你。”
“去你的,多年姐妹了,我不缺那两钱,你自己留着吧,我又没做什么,能不能挖出更多信息,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挂了,一会短信你。”
女演员收起电话,再看向安格的时候,目光便多了些东西。
安格对此一无所知,就算知道了,无论是谁在找她,以她现在的身家早就已经不再顾及,这几年里,她可没少给莫家国外的分支找麻烦。
……
于烨磊家里是煤矿生意发家的,就是人们常说的爆发户,家里有钱却没底蕴,标准的二世祖,又长了一副好皮相,嗓子也还可以,上学经商啥啥不行,就喜欢拈花惹草,幸好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于是就混起了娱乐圈。
两三年里,凭着一副好长相倒也混出了点名气,生活上却是混乱的可已,缺德事也没少做,惹了祸,就拿钱摆平,过的着实滋润,人也越发的张狂,只是可惜踢上了顾长歌这个铁板,一下子折了进去。
早在顾长歌在洗手间被袭反把于烨磊打了个二等残废的时候,于家人就已经被人警告了一次,于父只听对方的名头就吓的两腿发软,心里怪着儿子招惹谁不好,居然招惹了这么个祖宗,传宗接代他是别指望了,更不可能为他冒着风险去报复顾长歌。
于烨磊却是不甘心,子孙根被灭,他没疯掉就不错了,心里恨不得顾长歌去死,家里人不帮他,看的还很严,他没钱请人整顾长歌,他就自己来,反正也没有什么乐趣了,还不如让自己疼快点。
于是自己揣了把水果刀就跑到了东盛门口,不管不顾的就那么冲了上去。
结果不用说,进了监狱再加上外面某人的‘关照’那生活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整个家里生意都受到了不知名势力的打压,若只是一个没用的儿子出事,于家还不当回事,想着等风头勃怎么也能捞出来,可是生意上出事,他们终于慌了神,再也坐不住了,于了托了关系,最后才打听到顾长歌这里,因为顾长歌的信息被保护的很好,跟本就没有人知道她的家在哪里,最后没有办法,于父只能放下架子,求到了剧组。
忙活了一开终于收工,顾长歌刚剧组出来的时候,就被于父一行人拦了下来。
“顾小姐,我们能谈谈吗?”
“不能,我很忙。”顾长歌被突然冒出的于父还有他身后那几个保镖吓了一跳,双手护着安格跟田甜向后退了两步,远处来接人的张兵正好看到这一幕,几大步跑了过来,一副护主的样子站在顾长歌面前。
“顾小姐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我是很有诚意的来拜访顾小姐的。”于父也算是舍下一张老脸了,看向顾长歌的时候尽力的表现出诚意。
“真有诚意的话,你至于带这么多保镖吗?”顾长歌撇了撇于父的身后,双手抱臂,笑意盈盈的道,“你不觉的更像是上门来威胁的吗?”
于父一愣,立马摆手让保镖们门回车上等着,也就是平常出平这样装习惯了,来的又忽忙这些细节到是真没想起来,“顾长姐,这回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这位叔叔,我知道你是谁吗?就跟你去谈,我傻啊我。”
如果个平时被人这么奚落,于父决对会跳起来跟对方争个高下,可是今天不一样,他有求于人,姿态只能摆的很低,“我是于建国,于烨磊的父亲,今天是特意来给顾小姐道歉的,还请顾小姐大人大量,饶了小磊一回,当然我们知道这事完全怪他,一定会给顾小姐一个满意补偿的。”
“说的到是好听,谁知道会不会反脸不认人啊,你现在道歉了,你儿子不认怎么办?”
于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能怪得了谁,全是自己那个败家娘们闹的,平常对于孩子是打不得骂不得什么事都顺着他,他长年奔波于外在做生意,对小儿子疏于管教,等发现的时候,他已经长成,就算是想掰都掰不过来,以至于给自己弄来了滔天祸事。
叶天佑那是他们能招惹的吗?那是跺跺脚整个黑势力都要晃三晃的人,更别提他后面那个更加庞大的苏家。
简直一点周旋的能力都没有,先是强女干未遂,再到谋杀未遂,不管那个摆出来,再被人施点压,于烨磊在监狱里就是不死只怕也别想好过了。
“那顾小姐想怎么样,只要能放他出来,没什么不能商量的。”
“若是我让你们陪尝我的精神损失费,1个亿,并且将于烨磊送到国外,再也别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考虑考虑!”
“什么,一个亿!顾小姐不怕自己撑着吗?我那蠢儿子说到底,有心害人没那本事,还被狠狠的修理了一顿,顾小姐高抬贵手,我于某感激于心,常言道于人方便于已方便,顾小姐还请考虑一下!”
“哈,说的好听,我偏不想行这个方便,就这点要求你同意的话一切好说,不同意我也没办法。”顾长歌却是一点也不妥协。
于父气结,看向顾长歌,“不知天高地厚!小女娃,你别后悔。”
说到底还是钱在于父的心里比较重,而且他自认已经够给顾长歌面子了,却遇上个不知好歹的,最终没有过得了顾长歌这最后一关,说完后也不等顾长歌说话,转身上了车,没一会就消失在了马路尽头。
“哇,一个亿,长歌,于烨磊他又出来做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于烨磊当时就被制住并没有闹腾开来,叶天佑的人可不是吃素的,轻意就将他拧到了警察局,等到岳楠跟田甜从公司里出来的时候,事情早都过了,所以他们并不知情,不然的话两人见面也不可能问都不问。
顾长歌只是觉的没有必要而已,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田甜问,她就将事情说了一遍。
听的田甜当下气愤的不得了,对着于烨磊一阵好骂,也终于明白今天为什么剧组里没有看到他们,看向长歌那一张无美的侧脸,“长歌,以后你去哪里带上我,不然我不放心!”
就是一旁的安格也是头一回听说发生在会所里的事情,明白前因后果,微微皱了眉头,“长歌,要不要我给你派两个人来。”
顾长歌闻言,心里知道她们是好意,但是自己事情自己知道,世界上有几个是能赛的过阿九的,再说她也不喜欢那么多人跟着,必竟她身上有很多秘密,“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实在是没有必要,我这里也有人,只是被我派出去做事情了,等过几天回来了,就带给你们见见。”
安格还想说什么,耐合顾长歌坚持,最后也只能不了了知。
“长歌,你说,他们能掏那个钱吗?”
田甜还是比较在意这个,瞪着一双杏眼好奇的眨巴着。
“会的,你们等着吧,”顾长歌不打没打握的仗,也许一个儿子他们觉的不至于,可是如果是一个家族呢……
哼!
一个亿肯放过他们那都是好事,居她所调查的资料被于烨磊祸害的女孩子可不在少数,其中甚至还闹出了两条人命,全是拿钱压了下去,只有让他们知道疼了,他们以后才不会再助纣为虐。
至于那些钱,她要来是准备捐献出去的,也算是好人好事。
摆上一副慈父样就以为她会答应吗?可惜她不傻,也不好糊弄,此事全是因她而起,她若说放过于烨磊那就等于放过于家。
事实上,若是被于烨磊瞄上的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只是一个背景的小明星,他们于家只怕脸都不会露,只会给点钱了事,若是不服,那就等着被打压的份。
“那……如果他们给了你钱,你真的会放过于烨磊那个人渣吗?他若是出来再祸害别人怎么办?”田甜咬着自己的大姆指,皱着眉头,一副苦恼的样子。
顾长歌却是露出一个另有深意的笑,“谁说出来了,就不能再进去,傻!”
田甜的眼睛一亮,“长歌真有你的!”
坐在车上的于父余怒未消,嘴里不住的骂着,“狂妄的丫头片子,居然敲诈到我的头上来了,不就是个会爬广木的东西吗,居然还真把自己当回事,简直是欺人太甚!”
正好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拿起一看家里的电话,皱着眉头接了起来。
“喂,爸,不好了,当初煤矿出事压死人的事情,被人捅出来了?还有公司也被封了……怎么办?”
“什么?”于建国上身突的坐直,一脸凝重的听着电话另一端儿子的报告,挂上电话,一巴掌就拍在了司机的椅背上,“掉头,回去。”
只可惜,顾长歌早就已经离开了剧组,赶往下一个通告地点,让他悔之晚已。
……
温哥华,被评为全世界居住品质最高的地方,冬天寒而不冰,夏天热而不炙,有广大的绿地,清新的空气,与高品质的居家环境,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得到他们所渴求的*权与安静,吸纳源源不绝的芬多精修养生息。
多少叱咤风云的人物蛰居在此青原绿野中,任枫叶掩去其傲然气势,舒缓杀伐之气,韬光养晦的成为寻常人。
西区,一幢幢独立美观的别墅井然有序的排列,在一幢哥特式建筑大宅院中,前庭后院硬是把警戒建筑辟出华国式的风情。
前庭,小径两旁遍植梅、竹,疏点佳石奇岩,矮墙上爬满翠绿藤蔓,一串紫色风铃在门檐上听声,权充雅致古意的门铃。
后院,建了平台延伸出去,几张太师椅围着方桌,搭成了小小凉亭,漆白的铁架蜿蜒出如意式的图形,一层又一层的堆叠,架构成宝瓶形顶点,凉亭周边缀有色玻璃,阳光投射过来,一片潋滟风情,沿着后院围墙边,兰芷菊芳依时序绽放,步下凉亭走向碎石子小径的幽处,是一座小小的假山造景,在此处,又放置着一把摇椅,适合夏日小憩。
此刻,晚风习习,摇椅上正坐着一名老者,头发已经斑白,身着复古素色唐装,目光平和,手中拿着棋谱看的认真,似是沉思已久,直到另一个人的道来才打破这一方平静。
“老爷,老爷,好消息啊。”秋伯手中拿着手机,一脸喜色的跑了过来,嘴里还不停的喊着。
“时秋,什么好消息,居然能让你高兴成这样?”老人缓缓开口,眼睛却是不离棋谱,问的随意。
“老爷子,大少他结婚了,结婚了!”
咧嘴笑着,秋伯赶紧的把好消息说了出来。
“什么,你说谁结婚了?”老者听到时秋的话后,终于不再淡定,手中的棋谱再也吸引不了他的视线,蹭的一直就站了起来,激动的看向时秋,“是锦城?不是骗我的吧?”
“怎么会骗您呢,大少真的结婚了,我刚跟张妈打电话的时候知道的,少夫人我也见过,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您肯定会喜欢的。”虽然没有接触几天,可是顾长歌给秋伯的印像却是非常好,他都到了离魔都这么远的地方了,少夫人居然还记挂着他邮来不少的好东西,可比那些世家里的千金小姐们每天只知道穿衣打扮强多了。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锦城这孩子是个心思重的,从那件事情以后,一接近女孩子就不舒服,各种症状,各种厌恶,我还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想娶老婆,没想到居然不声不响的婚都结了,那女孩什么样子,品行怎么样,清白人家的吗?”
“是是,很好的女孩子,长的也漂亮,还很有礼貌,也知道关心人,只是好像听说是孤儿……”秋伯犹犹豫豫的吐出最后一句话,然后有些担优的抬眼观察老爷子的反应,还没看清楚就挨了一记轻拍。
“你那什么眼神,我是那种势力的人吗?要是没以前的事情,锦城好好的,我兴许还会要求个门当户对的,可是现在吗,他肯结婚,我就已经很高兴了,人老了,没别的念想,就想抱抱小奶娃,只要锦城喜欢就行了,他那么寂寞,能有个人好好照顾他,我就是去了也安心了。”
“老爷……”
“别嫌弃我说话不吉利,都已经快八十岁的人了,又有心脏&8226;病,还能有几个年头。”老爷子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
秋伯不知怎地,鼻子一酸,眼泪就差点掉落下来。
一时间整个后院寂静无声,直到好一会老爷子才接着道,“去吧,收拾东西。”
“老爷?”
“回国,也该是落叶归根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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