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泡妞,说白了就靠三样东西:
帅、钱、不要脸。
虽然胡道中跟“帅”字毫不沾边,但是后两样东西,他自认不比别人差。
在看见那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妇后,他立刻使唤随从上前将其拦住,紧接着翻身下马,摩拳擦掌地迎了上去。
却不料,对方轻功极高,脚尖一蹬地面便飞上房顶,眨眼间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只留下一股浓郁的花粉味,呛得胡道中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没办法,谁让他花粉过敏呢。
“草!给我追!”胡道中发出了一声怒吼,但并没有人搭理他。
“妈的,你们一个个都聋了是不是?”他抬起手准备扇人,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若木鸡。
只见那些原本和他一样长得歪瓜裂枣的红衣卫,竟然全部变成了美男子,而且一个比一个有特色。
他自己也脱胎换骨,正发生着肉眼可见的变化:没了水桶腰,多了双眼皮,胸肌、腹肌、肱二头肌陆续崛起,不足一米七的个子瞬间拔高到一米八,容颜之精致,简直就是人间绝色。
整个变身过程不到十息,比柳烟雨的独门整容术还快。
这个史上最离谱的事件,瞬间引起了整条街的恐慌,女孩子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宛如亲眼见到鸽鸽的粉丝。
……
是夜。
虎姐带着消息飞进了姜府。
短短一个下午,她已经完成了从汴梁到长安的往返,通过走街串巷、明察暗访,她得知胡道中抓的人确实是青龙堂堂主石竹。
不过,石竹被捕时没有任何反抗,接受审讯时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有一点大反贼应有的骨气。
但姜河总觉得其中有些猫腻,单凭石竹和他对视的那个眼神来判断,此人绝不是胡道中之辈可以轻易抓住的。
除非……石竹故意自投罗网。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只能找机会问问花想容了。”姜河心想。
虎姐突然问道:“我飞回来的时候,看见城里特别热闹,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姜河一五一十地讲述了有关胡道中脱胎换骨的事情:“我也是听出门买菜的下人说的,不知道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虎姐一脸严肃道,“而且和虫姨有关。”
姜河给她倒了一杯茶,有些好奇地问:“虫姨应该躲着我们才对,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还搞这么大动静呢?”
“因为她要吃饭。”
虎姐捧着冒热气的茶杯,娓娓道来:“蝴蝶幼虫以叶片和花蕊为食,破茧成蝶后,喜吃花蜜,即使修炼成妖,进食的本能也不会改变。”
姜河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也就是说,虫姨在破茧之后的离开,并不是想抛弃鼠叔,而是发自本能地寻找食物?”
虎姐露出了讽刺的笑容:“当然不是,有些妖怪注定是要到处飞翔的,不会永远躲在老鼠洞里,这些话我不好当着鼠叔的面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别到处跟人家乱讲。”
姜河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那胡道中等人的变化是怎么回事?”
虎姐耐心解释道:“蝴蝶在采蜜之后,身上难免会沾染一些花粉,同时花粉也会沾染上蝴蝶的妖气,变成一种能够让人改变外貌的灵丹妙药,你可以把它当作女子常用的胭脂水粉。”
姜河还是不明白:“虫姨为什么要把花粉撒在那些人的脸上?”
虎姐轻轻抿了一口茶,随后口吐热气地说道:“这也是修炼的一环,别忘了,妖怪只有积攒足够多的功德,才能飞升成仙,由于能力不同,每只妖怪行善积德的方式也不同。”
姜河恍然大悟。
打个比方说,王小美积攒功德的方式是赡养老人,那么虫姨积攒功德的方式就是免费帮人整容,反正只要被帮助的人类高兴,她们就有了功德。
“不过……”虎姐突然话锋一转,“虫姨的修为还远远不够,她身上的花粉只能暂时帮人脱胎换骨,不出三天,那些人就会恢复原样。”
姜河闻言陷入沉思。
虽然只有三天时间,但可以预见的是,胡道中的尾巴绝对会翘到天上去。
因为他既抓捕了真正的青龙堂堂主,又改头换面,成了绝世美男子。
人类毕竟是视觉动物,绝大部分皇帝都喜欢长得好看的臣子,周帝也不例外。
如此一来,胡道中肯定会在短时间内,取得比现在更高的职位。
这对姜河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他觉得自己必须想个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直接杀了他吧!”虎姐给出了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
姜河无奈地说道:“这毕竟是天子脚下,守备森严,胡道中又大张旗鼓地回来,那本名册上还写着我的名字,要是在这个时候刺杀他,先不说能不能成功,万一被人发现,不就坐实了我和天道盟勾结的罪名吗?”
虎姐挑了挑眉毛,语气不屑道:“你难道没和天道盟勾结吗?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瞒得住我,我看要不了多久,你就成下一任天道盟盟主了。”
姜河尴尬一笑:“越是这样,我越不能冒险啊,万一漏了马脚,我可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虎姐放下茶杯,托着脑袋想了想,随即用力一拍大腿,兴致冲冲地说道:
“管治安的那个小妞不是你的相好吗?让她给你行个方便不就行了?你府上高手这么多,还怕杀不了一个胡道中吗?”
姜河叹了口气:“哪有这么容易啊,叶无晴和我没有那么深的交情,她一直都是公主那头的人。”
虎姐小拇指轻轻一勾,两条姻缘绳便从姜河的口袋里飞了出来:
“用这个不就行了?我能看得出来,你们两个互相喜欢,只是碍于公主的面子,不好意思直说,与其一拖再拖,不如快刀斩乱麻,让她怀上你的孩子,我就不信她不帮你。”
姜河忽然想起鼠叔最后跟他说的那句话,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她是飞在天上的蝴蝶,我是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即使我用这绳子把她绑在身边,又有什么用呢?”
“那你想怎么办?”虎姐问道。
姜河淡然一笑:“就让她慢慢飞吧,我做我的老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