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连白微和贺廷森跟在服务员后面,弯弯绕绕的,穿过池塘小桥花园树林,终于走进了一幢小楼里。
二楼用餐区,铺着厚厚的地毯,华贵的装潢,大大的房间里就只有贺廷森和连白微两个人用餐。
这哪里是吃饭,吃的是环境,是金钱吧!
禁不住肉疼的连白微,笑容都很勉强了。
贺廷森亲自给连白微倒了一杯功夫茶,仿佛才想到什么,歉意地说,“哦我给忘了,这里有我的消费卡,是自动消费记账的,这顿还是我来请吧,下次你再请。”
连白微有点着急,“那怎么行,我们都说好了,今天我请客的。”
贺廷森两手一摊,“那没办法了,这里只接受消费卡的消费模式,不收非会员的现金。”
连白微鼓着小腮帮看着贺廷森,埋怨道,“学长你是故意的吧?为了不让我花钱,还非到这种地方来,害我想花钱都没办法花。”
“下回,下回一定是你请,这行了吧。这里的菜有几个我非常喜欢,特地带你来尝尝。”
连白微最想和贺廷森聊的内容,当然还是关于弟弟病情,她想讨论一下,关于弟弟的术后恢复以及将来的预期。可现在是下班时间,况且一开头就谈论自己弟弟的事情,好像来的目的性太过于明显。还是等一会儿再说吧,等吃饭吃到一半,再装作很自然地聊开弟弟病情的话题吧。
连白微静静地看着贺廷森,熟练地倒腾着功夫茶,暗暗思量着。
说好的立刻就给上来的那个名贵的什么汤,至今都没上来,估计其他的菜会更慢。
“学长你先坐着,我去一下洗手间。”
正好可以周边逛逛,观赏一下这里的景色,拍几张照片,明天给花朵朵看。连白微对着贺廷森轻轻一笑,拿着手机走出去。
贺廷森差点张口就说出,我陪你去这句话,得亏被憋住了,否则显得他那么黏人。
佳人一去,贺廷森再也没有倒功夫茶的心情,靠在舒服的靠背上,目光如水一般,柔柔地看着连白微随意丢在一边的双肩背。
这是她的包。
他竟然真的像在国外预想的一样,和她单独坐在一起,温馨地共进晚餐。
这曾经是他多年来一直都怀有的梦想。
说起来真是可笑。有一次他去旁边的高中操场上打篮球,偶然看到了迷迷糊糊看着漫画走进篮球场地的连白微。就只是那一眼,就认定了终身。
喂,廷森,球!
同伴一声呼喝,才将他发痴的神智换回来,可也已经晚了,那颗篮球重重砸在了他的脑袋上,将他的鼻子都砸出血来了。
你个篮球王子都能被球砸,搞什么呢,你不会是看着人家那个漂亮的小妹妹走神了吧。
贺廷森心跳加快。被人一语说中。
后来,他经常有事没事就跑去那个高中打篮球,真正目的是创造机会多见几次那个小迷糊。
在大学里见到她时,他都已经上研三了,她当然不会知道,他一个堂堂研三的学长怎么会那么巧地和她相遇,又那么巧的需要她帮着抱资料,又那么巧地经常见面。
出国这几年,应该是他最难耐的日子。
每天都疯狂地想要回国,掰着手指头算着日子,几乎每天晚上都在设想着,等到他回国,如何出现在她身边,又如何和她展开自然又温馨的恋情序幕。
现在,一切都在按照他的预想缓缓展开,他能够在医院每天都见到心仪的女孩子,这真是最幸福甜蜜的上班时间。
她还小,还不懂感情,没关系,他不急,可以慢慢等。就像是那锅名贵的汤,需要小火慢慢的煨,味道才更纯正,更美妙。
连白微走下阁楼,在如画的景致中顾盼流连。
前面还有小溪水,雕花的拱桥,榫卯结构的木质亭子,远远看去,真像是水墨画一样优美。
蹲在小溪边,将手放进水里,清澈的溪水凉飕飕的,清爽的很。
“还有小鱼!”连白微突然发现几条很小的鱼,高兴地拿手机拍下来。
噗通!突然,小溪对面有人丢到小溪里一个酒瓶子,水花四溅,溅到了连白微一脸的水。
“谁啊!”连白微擦擦脸,得亏没有化妆,否则会被害成大花猫,站起来向对面看去,只见一个高大健壮的男子,穿着花体恤,露着大画臂,手腕上戴着锃亮的沉香木手串,小指上还有一枚金色的男戒。
一看就不是好人!
像是小混混!
不过气场又不像,他并非流里流气,而是沉稳、大气的痞气。
发现连白微鼓着腮帮不悦地瞪着他,他反而哈哈大笑,胳膊撑在旁边一棵树上,双眼冒着绿光地瞅着连白微,说,“是不是吓着你了,小妹妹?”
妹你个头,谁是你妹!
连白微对付这种无聊搭讪的人向来是冷处理,连句话都不说,一眼都不看,利索地转身就走。
“哎!你别走啊,等一下啊!小妹妹!美女!丫头!”身后那位已经急得口无遮拦,胡乱叫着。
连白微却脚下越来越快。心里想着有小溪拦着他,拱桥离着还有段距离,一时间他也追不上来。
可这个盘算刚刚打完,就听到身后传来轻盈地跳跃声,连白微转身看去,吓得目瞪口呆。
那个男人竟然轻轻一跃,就从小溪对面跳了过来!
那么宽啊!
难不成他是人猿泰山?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连白微吓得赶紧跑起来,跑了没几步,那个男人就轻松地挡在了她前面,仍旧是一张痞笑着的脸,个头很高,快要一米九的样子,肩膀宽宽的,腿长腰壮。
“我长得很吓人吗?为什么见了我就跑?”
连白微看了他一眼,全当没听到他的话,绕到旁边,想要远远地避开他走过去。
这家伙脸皮很厚,快速挪到她身前,照旧挡着她。
“喂,你怎么不说话?不是聋子吧?刚才你还出声音了呢。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怎么不回答?”
被缠得恼火的连白微竖起眉毛,厉声厉气地说,“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和你说话?我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让开,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