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她做事多么惹他生气,令他发怒,可总归人命关天的事更重要,救她弟弟不能忽略。
连白微一愣,“你不是不借吗?”
还一次次地为此戏弄她,今晚更是说了那么残酷的话,他应该不会想要借钱给她。
慕临骁有些烦躁地找出来香烟,点燃,深深缓缓地吸了一口,轻轻吐出来一阵阵烟圈,整个挺拔健美的身子向后面靠在墙上,狭长的眸子幽幽地扫向她。最近因为她的出现,他比以前吸烟频繁多了。
“为什么不再试试?说不定我就同意了呢。”
他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
连白微再次愣了愣,抓抓头发,“还是不再试了吧,光给你添麻烦。”
就知道慕临骁这家伙反复无常,还喜欢捉弄人。这不,又要勾着她去求他,巴结他,给她画个大饼,引她各种拙劣的表演,他可以看戏一样的看她笑话,可结果一定还是不借钱!
得亏她没指望这家伙,虽然偷他东西卖掉有些不道德。
慕临骁微微皱眉,体察到哪里有点不对劲,眸子变得犀利,突然质问,“三十万你已经搞到手了?”
连白微被他问得心底咯噔一下,不敢和他锐利如刀的视线相对,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嗯,三十万已经借到了。”
几次想要说出实话,想坦诚自己第一次做贼的事,可她实在太害怕慕临骁了,他今晚本就心情很差,脾气还急躁,如果她再说出来这个糟心事,估计他会一气之下将她大卸八块。想想那辆恐怖的武器车,她觉得她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为了小命,她决定先隐瞒此事,等哪天看他心情大好时,再向他认错。
慕临骁连声冷笑,整个人瞬间冷却几十度,将手里的香烟狠狠碾在烟灰缸里。
“连白微,你还是很有本事的。你很行!”
亏他还心心念念地惦记着这件事,唯恐耽误了她弟弟治病用,将出差日期一缩再缩,还搭上自己的休息时间,急匆匆赶回来想着给她救场。可她呢?
在求他借钱未果后,就去求别的人了!
谢元浩让她陪睡,被他找人打了一顿,他们俩的交易算是黄了。
那她找谁借的钱呢?
不是贺廷森,就是慕海洋!
不论是谁,能轻易就给她三十万的男人,和她关系绝非一般!
越想越生气,愤怒、懊恼、烦躁齐齐涌上心头,慕临骁这一刻真想杀几个人。
“苏尘!”
平地一声吼,吓得连白微狠狠一颤,也将外面的苏尘吓得一个趔趄,答应着迅速开门进来。
“慕少!”
“家里不养白吃饭的人,既不陪睡,又不能娱乐,养着这种女人做什么。去,带她下去,让她跪着将别墅门口的长廊地砖,一块块全都擦干净!”
连白微不敢置信地去看慕临骁,慕临骁满脸阴鸷,根本不看她。苏尘也吓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
“长、长廊地砖?”
那长廊宽五米,长一百米,真的让连白微一块块跪着擦干净?
慕临骁已经没有了耐心,“怎么,你想替她做?”
苏尘吓得连忙摇头,不再敢说话,扯着连白微的胳膊就向外走。
苏尘提溜着连白微,就像是提着弱弱的小鸡仔,轻轻松松就将她扯到别墅外面。
十一点多了,夜色浓郁,四周一片寂静。
夜间山风渐起,格外的凉,嗖嗖的吹过来,带着春末夏初的沁凉。
东面不远处就是大海,此刻,海浪声尤其的清晰,一浪浪地拍打着岩石,仿佛那么遥远又那么咫尺。
围绕别墅周边的地灯恍恍惚惚,本来熄灭的路灯也一盏盏亮了起来。连白微站在长廊,向远处的尽头打量了一眼,禁不住狠狠抽了一口气。
这条长廊,一直通向另一幢楼,听说那边是南宫忘居住的地方,长廊上面有藤萝,平时佣人们也就是拿扫帚扫扫落叶,长廊铺的地砖因为长期在外面风吹日晒,已经脏得不成样子。让她一个人每块砖都擦干净……她这一夜不睡,也未必就能做完!
慕临骁真够冷酷残忍的!
没人性!
前一秒还在她身上又亲又摸的,下一秒就能翻脸不认人,如此冷血地虐待她。
苏尘早就想看连白微吃瘪了,因为她,他被慕少修理了两回,不是她告黑状、乱挑拨,他会那么倒霉吗?真以为我们慕少对你多么特别啊,呸,如果你不是解药,慕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小样的,怎么样,终于被收拾了吧。
“喂,别愣着,快点干活,不要以为磨洋工就可以逃过去,小爷这双亮闪闪的眼睛会一直盯着你!”
苏尘推了推连白微,招招手,被唤醒的佣人已经拿来了擦地砖的各种工具,苏尘一看还有橡胶手套,立刻恼火了,将手套踢到一边,“怎么还有手套?罚她干活的,不是让她来享福的!带着手套那还叫什么受罚!拿走,拿走!”
吓得佣人连忙捡起来手套,带进屋里。
连白微转身往里走,苏尘眼疾手快,跑过去挡在她前面。
“干什么?活儿没干呢,你想跑?”
“我上去换一套衣服,总不能穿着这条裙子干活。”
“切,怎么不能干活了,少特么磨叽了,就这样擦!”
“穿裙子容易跑光,怎么,苏先生难道是想看?”
苏尘目瞪口呆。
这个该死的女人,如果让慕少听信这话,估计他会被摔成脑震荡。
苏尘无奈地摆摆手,“快去快去!给你五分钟,迟了下来等着点。”
连白微立刻上楼,返回房间,专门挑选了牛仔裤,一想到如果要跪着擦地砖,她又在膝盖上贴了几个护垫。走出卧室门时,恰好看到慕临骁倚在他的房门上冷冷地看着她,漆黑幽深的眸子像是夜间的狼,充满杀气和戾气。
连白微被骇得愣了下,觉得还是要为自己再努力一下,总不能就这样窝窝囊囊真的去擦地砖。
“慕先生,我和你签合约,来这里并不是被虐待的。”她的工种应该属于室内活动,专属卧室里。
“呵呵。”慕临骁危险地冷笑,“那份合约就等同于卖身契,不是吗?不想去擦地,你要承担的违约后果,我怕你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