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千里这次没有敢直接去心内科,唯恐骚扰了连白微,以免自己在她那里减分,先是直接去了外科,检查一下脑袋上的伤势。
一听说冯太子驾到,吓得外科干脆腾出来一间治疗时,专门给冯千里一个人用。
外科主任亲自上阵,几个助手在旁边打下手,一个简单的拆线,忙活得像是大手术一般重视。
“好了,冯先生,您头上的缝线已经全都拆线了,没有留下什么疤痕,等长出来头发,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外科主任能够有幸伺候这位黑帝,内心禁不住的激动,说话柔声细语的,比跟他小三在一起都温柔。
冯千里点了点头,两秒钟后猛然瞪大眼睛,凶巴巴吼道,“你说什么?拆线?谁让你给我拆线的?”
冯太子一翻脸,那可是非常吓人的,外科主任被这一惊变吓得浑身一抖,手里的剪刀差点掉在地上,整个人都慌成一团,说话都是结巴的。
“冯、冯先生,您的伤已经好了啊,好了可不就应该拆线吗?”
“我去!我还没想痊愈呢,还没打算拆线呢!你坏了我的事!该死的!”他还想继续在连白微这里扮可怜呢,毕竟这伤口是她给他留下来的,为了能在她跟前讨个心软,冯千里打算让这个伤口最少在脑袋上留存多半年!
冯千里那句“该死的”刚刚落下,两个男人就一边一个擒拿住了外科主任,只等冯太子接着下个什么命令,就对外科主任动手。
冯千里的桃花眼里满满的不讲理,“你个混账玩意儿,老子来你这破医院是来得病的,不是来看病的!老子本想让这个伤口一辈子不好呢!我不管,你立刻再给我重新缝几根线!”
外科主任都要哭了。他从医二十年来,都是治病救人,从未给没病的人身上额外增加病的啊。
“冯先生,这、这实在是……”
冯千里一把扯住外科主任的衣服,眼底冒着残暴的幽光,“废什么话!老子让你干什么,你就给老子干!还不快点缝线!”
门口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冯千里,你干嘛呢?”
冯千里一愣,看到门口站着探进来小脑袋的连白微,那双茫然清澈的大眼睛,像是波光粼粼的一湾湖水,要多迷人有多迷人,他顿时心头一跳,半边身子先酥麻了,心跳迅速开始怦怦地快速跳跃,那么八面玲珑的冯千里,一瞬间竟然呆了呆。
连白微走进来,看了看冯千里,又看了看吓得脸色都变了的外科主任,追问了一句,“你干嘛抓着主任的衣服?”
冯千里这才猛然醒悟过来,连忙松开外科主任的衣服,用手轻抚两下,堆上来一脸善良和煦的笑容,“哈哈,我跟主任开玩笑呢,问他衣服在哪儿买的,挺好看的。是吧,主任大哥?”
说着,给两个手下甩了个眼风,示意他们赶紧放开主任,又貌似热情地看了看外科主任。
只有外科主任自己能够清楚地体会到,冯太子那一道视线的威胁力度,多么可怕。
“额,是、是啊。”
外科主任慌乱地随意应付着,后背已经满满的冷汗。
还好,一见到连白微,冯千里立刻就嫌弃这里有外人存在了,挥挥手,轰苍蝇一样,示意手下和医生全都出去,外科主任那才有一种逃过一劫的庆幸感。
连白微看了看冯千里的脑袋,关心地问,“你是不是拆线了?”
冯千里的笑容僵了僵,沮丧又烦躁地应道,“嗯,拆线了。”
连白微松了一口气,露出灿烂的笑容,“那太好了!你的伤口全都好了,以后就不用再来医院了。”
冯千里眼神暗了暗。这不正是他现在烦恼的事情吗?哎,真是悲哀,想他堂堂冯太子,竟然在连白微这里,一钱不值,人家恨不得再也不见他的好。有点伤心哦。
连白微刚才接到了冯千里的电话,说他立刻来医院检查脑袋,不论连白微怎么以工作忙碌为由,冯千里就非说脑袋的伤是连白微做的孽,她必须来陪着他。一个大男人,耍起赖来真是黏糊得很。
连白微气鼓鼓地跟花朵朵念叨,“那个烦人的冯千里又来了,非要我去外科陪着他看病,真呕人。”
花朵朵一拍脑袋想起什么,悄悄告诉她,“白微啊,你千万不要得罪冯千里,我回家跟我老爸说起过这个人,我爸说,冯千里是全城人都畏惧的黑道老大,人人对他礼让三分、退避三舍。我爸的超市还每月给他上交保护费呢。还有啊,黄金屋都是他的,那里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听说还有洗钱的地下钱庄。”
花朵朵吓得胖脸都白了,一想到上一次她对冯千里那么不客气,都心有余悸。
连白微听到“黄金屋”这个地方后,突然眼睛一亮,“黄金屋?你说黄金屋是冯千里的?你确定?”
“当然确定了!那种乱七八糟的营生,非得要道上的人来开才行,冯千里的店,哪有人敢捣乱?冯千里可有钱了!”
连白微之前听贺廷森说过,冯千里家里几代都是混道上的,可她不知道黄金屋也是冯千里的。现在想想,应该错不了,那天她在黄金屋遇到冯千里时,他确实在那里一呼百应,就跟在自己家一样随便。
“黄金屋是他的,太好了!”连白微露出笑容,连忙收拾东西,准备赶赴外科去见冯千里。
花朵朵一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嘀咕着,“你没傻吧?这么可怕的消息,你竟然还能笑出来?”
她哪里知道连白微打的什么主意。
连白微喜不自胜地跑出了心内科。想不到黄金屋是冯千里的啊!太好了!简直天助我也!她可以请求冯千里,把她卖到黄金屋的那个玉镯,先留着别转卖出去,最好答应她,将来原价再卖给她,或者稍微加一点点钱卖给她,这样她就不至于在慕临骁跟前好像总是欠他三千万似的。
冯千里幽怨万分地说,“哟,我以后不来医院了,你就这么开心啊?你难道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确实不怎么想见到他……不过,现在有求于他,当然不能说得那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