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旁边搀扶着他的人,是连忘忧。紧跟其后的,是大伯父连弘文,还有二爷爷。这样就算了,秦春柳竟然也跟来了。
连忘忧冷哼一声,脸上划过一抹冷笑。
好好好!全都到场了!
这是准备看一场免费的大戏,是吧?
连忘忧,你够狠!
为了让我身败名裂,你真是不惜一切代价,连你未婚夫你都能算计进去。
走廊正对着这个房间,如果此刻,她从这扇门走出去,连忘忧绝对有办法,将今天的所有污水,全都泼在她的头上。
即便她和谢元浩什么都没做。
这一切,都因为,连忘忧身后,有爷爷当靠山。
她不怕被赶出连门,她只是不甘心,凭什么?她父亲是连家几百年来最杰出的中医名医,是父亲重建了连门药堂的辉煌和声名,凭什么父亲前脚一死,后脚她就要被连门除名?
连忘忧和爷爷越是想要将她赶出去,她越是不能让他们如了愿!
连白微迅速将房门关严,从里面锁死了门。
“爷爷,就是这里。”门外传来连忘忧沉稳的声音。
“你是说,连白微在里面?和谢元浩?”
老爷子一只手拄着拐杖,脸色阴沉。
连忘忧楚楚可怜、非常伤心的样子,“爷爷,怎么办,如果他们俩真的在里面做那种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可是我的未婚夫啊,是我的堂妹啊!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秦春柳阴阳怪气地叫嚷道,“连白微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跟她那个娘一个样子,就善于狐媚男人,什么男人都往上贴,谁都能睡,下水道啊!忘忧,你放心,你爷爷肯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连老太爷脸色越发难看,“好孩子,不用怕,有爷爷给你撑腰,如果连白微真的做了这种丑事,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家法打断她两条腿,然后轰出连门!至于谢家,就算得罪了他们又如何,也不能让我的好孙女受委屈。开门!”
“我来开!”
秦春柳兴奋不已,一边嚷嚷着,一边挤到最前面,用力一推房门。
下一秒。
“嗷!我的手!”秦春柳一下坐在地上,甩着两只手腕,疼得脸色都白了。
“关门了!里面锁上门了!”
聪明的连忘忧眼睛眯了眯,觉察到不对劲。立刻左右寻找,大声叫道,“连竹叶!连竹叶?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她低声跟爷爷汇报,“我让竹叶先赶过来堵着他们的,怎么没见她人影?”
二爷爷一听自己亲孙女不见了,也非常着急,“哎呀,我们家竹叶不会走丢了吧?快打电话问问。”
连忘忧立刻给连竹叶打电话,传来关机的提示,她看了一眼焦急不已的二爷爷,断然说,“关机了。不过二爷爷您不用担心,竹叶这么大的人了,不会走丢的。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撞开这扇门,别让里面的人逃了。”
心底却暗暗责怪连竹叶办事不利,关键时刻掉链子。
所谓捉奸在床。
可是今天,她很有把握,就算打开门,里面的谢元浩和连白微没有在做那种事,她也一样可以借着爷爷的手,将连白微轰出连门。
连老爷子将拐杖用力敲了敲地面,气愤地下令,“把门撞开!”
连弘文和二爷爷两个人,开始轮番撞门。
连白微看着被撞得一动一动的门,在里面冷笑。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还有亲爷爷带人来看自己亲孙女热闹的。
连白微将扯下来的窗帘,撕成了几条,连续绑在一起,系在了窗户上,然后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的街景,禁不住深呼吸。
连白微,不要怕,你一定行的。只要顺下去一层楼,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用脚踢碎下一层的玻璃,她就能够进入下面的房间,然后她就可以脱困了。
可是……还是禁不住腿软啊。
太高了,万一她抓不结实,掉下去可就死定了。
还会死得很难看。
摔成肉饼啊。
越想,越觉得手软脚软。
正在心里做着功课,还在犹豫不决时,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低吟声。她转头一看,吓得浑身都抖了抖。
谢元浩竟然醒过来了!
他双目赤红,摇摇晃晃站起来,正向她一步步走来。
连白微脑子转了一下,丢下窗帘布,快速向连竹叶那边跑过去,谢元浩大口喘着,像是哮喘病人一样,踉踉跄跄也转了方向,跟随着连白微而去。
连白微蹲在连竹叶身边,向谢元浩招招手。
“来啊,这里,有个花姑娘。来。”
连白微指了指连竹叶,还用力扯开了连竹叶的衣服领子。
谢元浩死死盯着连竹叶领子那里的肌肤,嘴里胡乱念叨着,“我要,我要……”
接着,就朝着连竹叶扑了过去。
连白微迅速让开,躲到了窗户那边。
谢元浩用力亲吻着连竹叶露着的肌肤,像是啃噬一样,动作粗鲁又大力。
连白微看得头皮发麻,又看到房门已经不堪重负,很快就要被撞开了,还有什么迟疑,咬咬牙,抓着窗帘布,就慢慢攀出了窗户。
身子一旦挂在大楼的外墙,连白微就慌了。
天哪,手太滑了,她高估了自己的抓力,窗帘布倒是很结实,可她胳膊没太有劲儿,整个身子这么吊下来,她觉得胳膊都要断了,窗帘布都要抓不住了。
别慌,别慌,连白微,你要稳住。
心里安抚着自己,连白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咬牙,抓紧了窗帘布,一点点向下滑,累得气喘吁吁,小脸涨红,额头布满了汗珠,终于滑到了下一层的玻璃那里。
好,很棒,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用力踢碎玻璃,你就胜利了。
连白微想象着电影里,功夫片男主角如何一脚踢碎玻璃,她吸了口气,用力踢向玻璃。
玻璃纹丝不动。
她再踢。
玻璃仍旧毫无破损。
连白微连续踢了五六次,都没有任何作用。
现在的玻璃全都是双层隔音玻璃,太结实了,别说用腿踢,就是用铁锤砸,都不一定能几下砸碎。
“完了!我死定了!”
连白微哀嚎一声,抓着窗帘的手,已经开始颤颤巍巍,竭力在支撑,牙齿咬破了嘴唇。
她要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