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白微毫不停留,转身就走了出去。说不说的,反正回老宅这种事,也只能是她一个人去面对。
招呼了自己的专车司机,坐上自己那辆豪车,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苏尘正暗暗得意,总算让连白微那个坏女人吃了个瘪,不防备耳朵一下子被亲爹揪住,“你说你这个小混蛋,怎么就这么招人嫌?人家俩人甜甜蜜蜜的,你搁里面瞎掺和什么?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脑子没长全的熊儿子?”
“爹,我的亲爸啊,耳朵要掉了,放手啊。”
苏尘疼得一窜一窜的,像一只惨叫的二哈。
慕临骁在书房里躺着,旁边陪着忧郁的南宫忘,可慕临骁就算闭着眼睛,也睡不着。
南宫忘察觉到这一点,心疼地问,“慕少,是不是很难受?”
血气混乱,在体内横冲直撞,肯定会非常不舒服。
慕临骁语气淡淡的,“还好。”
慕少素来忍耐力强,如果他说还好,那说明是真的很难受。
“咦?我记得您说过,挨着连白微睡觉,会神清气爽,浑身也会很舒坦,不如,我叫她进来陪您一会儿?”
慕临骁心头一颤。
将她那么温香软玉一团搂在怀里,确实让他心荡神摇,骨血畅快。
可她肯定不太乐意。
“算了,她太闹了。”
南宫忘暗暗撇嘴。慕少就惯常口是心非,明明很想让连白微过来陪,偏偏嘴上各种嫌弃。
“您今天救了她一命,为此还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让她过来陪陪您,怎么着,难道不应该啊?我去叫她过来。再说了,也只不过就是给您当个大抱枕而已,您现在的状况,想干点啥,也干不了啊。”
慕临骁听得眉头抖了抖,暗暗磨牙。
该死的南宫忘,小瞧他是吗?谁说他现在的身体不能干点啥了?
南宫忘哧溜一下就跑了出去。
慕临骁缓缓睁开鹰眸。那丫头肯定不乐意陪着他,她胆小的很,尤其怕他对她做些什么,成天防范着,呆会如果他搂着她,她肯定会吓得像是小兔子。想到她那副多变的小模样,禁不住莞尔,暗暗地就开始了一丝期盼。
不到一分钟,南宫忘又像是一阵风一样刮了回来,呼哧喘着,气急败坏的。
“可恶,真心可恶!这才多大会儿啊,那女人就溜出去了。”
心疼主子的南宫忘气得连着跺了两下脚,恨不得捶胸顿足,“苏尘那个混小子,心眼子都喂了狗了,不仅没拦着她,还没让她进来跟您打个招呼。哎哟哟,气死我了。”
那苏家父子俩,正脸对脸的认真摘菜,看苏尘那动作的灵活度,已经是个摘菜熟练工了。
这真是,等于让一个扛枪的汉子,去绣花啊!
南宫忘呕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慕临骁眸子里的光芒,微微暗了暗。
心头划过淡淡的失望。
可他惯于掩饰心情,一张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像是无所谓地随口问道:“她干什么去了?”
“没问。应该是去医院上班了吧。”南宫忘挠挠头,有点气愤,“这女人也是个没数的。您这为了救她受了伤,她都不知道关心关心您,就算没那个真心,装装样子来这里伺候一下您也好嘛。”
“内伤的事,我没告诉她。”慕临骁淡淡地说,“你们也别再透露这件事。”
本来他是准备拿受伤这件事,来她跟前卖个惨,指望着能从她这里换来她几分关注,可今天一看她紧张的样子,又不舍得让她揪心了。
南宫忘愣了下,赞同地点头,“对,您说得对。她还不知道是哪边的人,您受了内伤这么机密的事,那当然不能给她知道。”
慕临骁闭上眼睛,试图眯一会儿,养养精神,可热血翻涌,确实非常不舒服,怎么也睡不着,只不过他太能忍耐,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南宫忘还是看到了他微微皱起来的眉头。
“慕少,要不这样吧,我给您打一针安定,您稍微睡一会儿。”
连白微不在跟前,也只能用药物手段了。
“嗯。有什么事,随时叫醒我。”
南宫忘给慕临骁打了针,很快,慕临骁就陷入了睡眠中。南宫忘也不敢走,就坐在旁边,守着慕临骁,一边打开电脑,绞尽脑汁想着如何配制出来更好的解毒药来。
救治慕少,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放弃。
为了不引起连家人的注意,连白微让司机将汽车停在了连门老宅几百米远的地方。
“你等在这里吧,我可能会耽误一会儿。”
司机点头,“好的,连小姐。”
连白微深吸一口气,暗暗给自己打气,又将想好的策略,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坚定地向巷子里走去。
“哎哎哎,快让开!”
身后传来惊讶的叫声,连白微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一辆自行车歪歪斜斜地从她身边擦过去,撞在了旁边的墙上。
“哎哟喂!”
自行车倒了,连怀远坐在地上,有点狼狈。还没站起来,他就扭过来脸,恶狠狠地吼道,“你是瞎子啊,不知道给我让道?”
“我后面没长眼,看不到有车过来。你看到前面有人,你不知道刹车?”
“我车子的刹车坏了!”连怀远揉着后腰站起来,瞪了连白微几眼,烦躁地将自行车扶起来。
“明知道刹车坏了,你还骑这么快?得亏我是个人,我要是辆汽车,你还有气儿站这儿跟我吵吵?”
连白微毫不客气地怼回去,满脸的鄙视。
连怀远和他妹妹连竹叶一样,没什么大本事,就喜欢狐假虎威,落井下石。
从小到大,他们兄妹俩仗着连忘忧得势,可没少欺负她和弟弟。
她可还记得,爷爷罚她时,这小子用棍子打她,可是下了狠劲儿的。
连怀远觉得说不过连白微,又着急回家,朝连白微翻了个白眼,“是,我是吵吵不过你,你有本事进了连家也这么横啊,待会你就知道了,哼!”
连怀远推车子的步伐有点凌乱,眼底还有一片乌青,就好像几天没睡过觉似的。
“连怀远,你这是从哪里回来的?你干嘛去了?”
连白微问着话,眼睛死死盯着连怀远观察。
连怀远眼神飘乎乎的,有点慌乱,凶巴巴地吼道,“我干嘛去凭什么要告诉你?你算老几?有这闲心思,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可笑的泥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