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恭敬不如从命,公子慢走!”李掌柜屈身做着恭送的姿势,嘴里开口道。
示意手下的人拿好那找事的玉器,吴公子看了一眼屋中别致的设置,笑着走出去了。
李掌柜看着他消失的身影,抹了抹头上的汗,松了一口气。
终于是把这位祖宗打发走了!
出门后,吴公子就带着身边的下人们绕了一圈,之后来到了一个幽静的小巷,意料中的那个黑衣蒙面人正背对着他站在小径的另一端。
“事情办妥了,钱呢?”
吴公子见对方还是孤身一人,说话的语气难免傲慢了些。身边有这么多人护着,他并不担心对方能给他威胁。
他还记得,今天早上,当他带着自己的下属经过这儿的时候,突然,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
正要命令下属们上前去打他,这人却忽然开口:
“这儿有一笔十分赚钱的生意,不知吴公子有没有兴趣?”
他想了想后,决定听听那个生意是如何做。后来他答应了。
于是就有了前面发生的事。
那黑衣人听到的声音,缓缓转过身。
转身刹那,那双冰寒的眼睛直直看向他,让他心下咯噔一声,大腿颤了颤。
随即他又装作嚣张的样子,开口:
“本公子问你,钱呢?”
那黑衣人不答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远远地扔向了他。
心中有些害怕,他便对身旁的一个下人说道:
“去接住。”
那人听命,上前准备接住那荷包。那荷包飞至眼前,只听“啊”的一声。
那荷包虽是接住了,那下人却也是躺在了地上。
“你……”
看到自己的手下如此不中用,又看到对方竟然不将他放在眼里,他正想开口大骂一番,却不待他说话,那黑衣蒙面人的声音冰冷地传来:
“希望吴公子可要遵守当初的约定,守口如瓶,不然……”
那人一掌打在旁边的一块大石上,那块石头瞬间四分五裂,那碎石溅得洒落满地。有些险些打在那吴公子的脸上,幸好他突然拉住站在旁边的另一个下人挡在自己的面前,才侥幸逃过。
但那位下人,却实实在在挨了几颗碎石的攻击。
虽然他心中有怨气,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忍气吞声。
“犹如此石!”
那男子接着开口。
虽然只说了四个字,却让几人不寒而栗。
看到他们的反应,那男子转眼间便消失了。若是没有那碎石,几人怀疑甚至没有见过那男子。
直到完全看不到男子,吴公子才畏畏缩缩地从那下人身后出来。
“看什么看,还不收拾收拾回去找乐子!”
见到自己的跟班们害怕得盯着男子消失的方向,气得踹了踹其中一个。
“这么不争气的下人,恐怕只有你们了。”
又看了眼男子消失的方向,骂道:
“神气什么?下次遇到你,看我怎么争回这口气……”
……
一路上,白霖霜闲闲迈着犹如观景一般。身边的馨月虽然想要尽快赶过去,脚步也是跨得非常快,但又迫于白霖霜实在走得太慢,只能忍着内心的煎熬,佯装淡定地走在她身边。
可那急得快冒火的眼神却是出卖了她。
白霖霜步子不停,眼睛却看向了市集。
这里人群混杂,车马喧嚣,看似真是一派盛世繁华的景象。
然而,路上她还时不时地看到许多乞丐,衣衫褴褛,瘦骨嶙峋,身上脏乱不堪。
这便说明,不管国家是如何富裕,在那些下层人中,看得见亦或是看不见的地方,总是存在那么一些人,吃不饱穿不暖,令人感到心酸。
转开目光,白霖霜再次看向其它地方。
这里的楼房造得十分巍峨壮阔,琉璃碧瓦,红润高柱,云木栏杆,偶尔坐落着几座凉亭,里面正坐着一些有闲情雅致的文人墨客,或是一些闲散路人,各自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当真是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
遗梦轩离那里并不算是太远,没过多久,她就看到了那处。
馨月看到门已在不远前,还未与白霖霜说话,便带着小碎步跑了进去。
她想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在路上她早就想跑过来了,奈何主子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她再急也不敢失了礼数。
如今到了门前。就算她进去了,也可以算是提前进去打探打探情况,也不算是失了很大的礼数。
白霖霜看到她火急火燎的样子,轻轻一笑。果然还是个小丫头,遇事总是急急躁躁,沉不住气。
忽视周围路人不断投来似是惊艳似是疑惑的眼光,她也走进门去。门口站着的两个下人齐齐垂首叫道:
“主子!”
她点了点头,便直接向内走去。
想象中的吵闹声并没有传来,她直直向里面望去。
李掌柜正在那边督促着工人干活,而刚刚十分焦急不安的馨月,却站在一旁垂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许是她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当她看向两人时,那两人双双转过头望向了她。
“主子!”
李掌柜和她连忙走了过来,垂头行礼,嘴里齐齐喊道。
“嗯。”
白霖霜应了一声。
李掌柜有些诚惶诚恐地看着白霖霜,又瞧了瞧周围的环境,出声道:
“主子,您怎么过来了?这里实在是有些杂乱,主子身份高贵,不应该来这沾这晦气。
哎!那件事说来是一场误会。
那吴公子本来就是店里的常客,没有什么恶意,只是由于小人撺掇,险些失了理智。老奴向他解释了几番后,他也听进去了,后来就带着下人回去了,主子无需担心这事。”
他的语气中含有十足的尊敬,不见半分敷衍。
白霖霜望着周围已大概有了雏形的设计样式,还有楼上传来的施工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果然是好效率!
相信初一那天,就能让店开张了。
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主子,奴婢知错,都是奴婢自作主张打扰了主子,还请主子惩罚。”
馨月不等她回答李掌柜的话,便开口道。
话一说完,她就跪了下去。
李掌柜看着馨月的动作,甩了甩衣袖,叹了叹气,便低头说道:
“主子,事发突然,馨月也是因为太过担心,才去找了主子。
不能怪她自作主张去打扰主子,要怪也只能怪老奴,这都是老奴惹下的事,与别人无关。”
他眼中含着诚恳,言辞间俱是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