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怎会因女人间的争斗而心软半分?他们只是,在谁得宠时袒护谁。
之后,又是一个个的美人带进府。
于是,相似的场景再次上演。只是,美人迟暮,容颜不再,新人替旧人,持续循环。
如今突然听到他这么说,她们心中又如何不震惊,不惊喜?
如此会替女人着想的男子,要是能嫁与他,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于是,从这之后,天下不少女子以嫁他为荣。
当然,此时,白霖霜并不知。
她的语气几分慵懒,几分严肃,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并没有什么值得自豪和惊讶的。
她的话好像戳中了那男人的内心深处,他突然暴怒,大叫出来:
“荒唐,简直荒唐!这都是什么怪论?一定是你胡诌出来蛊惑人心的。
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不回答老子的问题?是不是你与这小子是一伙的,也是以勾搭别人的妻子为乐?
对,对,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你怎么会帮助这个面首。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像是被抓住什么把柄一般,他疯狂地笑了起来,嘴里不断重复着一些相同的字眼。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白霖霜偏过头看向自己对面美得没天理的男子,哭笑不得地道:
“我与你是一伙的?要真是那样,本公子肯定是高兴得要手舞足蹈。
哎,这样说,我们就俗了。
距离产生美,要是离得太近,就没有那种朦胧美感了。
我与这位公子素昧平生,不曾认识。
如今给我这么一大顶帽子,本公子怕是戴不稳。”
她嘻嘻一笑,复而又偏过头,望向那男人,温和启唇:
“在下不过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自称陌夜,让你这位——伯伯失望了!”
她话音刚落,便传来一阵惊讶的呼声:
“陌夜?是那个陌夜公子吗?”
“是啊,不知道是不是那位才高八斗的陌夜公子啊?”
“要真是他呀,我真是太幸运了!”
“陌夜公子,那可真是文界的一股清流!读了他的文章,小生真是如饮美茶,沁人心脾!”
“对呀。上次那茶馆说书的就只是稍微透露了一些,在下真是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跑去那遗梦轩观览几番。
可惜,压根没有那个财力能买到座位进去。
只能在外翘首祈盼,希望有人能将那诗背了出来说说。”
“这位公子,你竟与我想到一处去了。改日我俩可结伴而去,也算是有个探讨的机会。”
“两位公子,在下也有意与你们结伴,不知可否有那个荣幸?”
“当然可以。所谓志同道合便相识,我们也算是有一些可以抒谈的美题,以后可能还会成为知己呢!”
……
等她回过神来,众人也是讨论了几遍她的诗词是如何厉害,如何的高水平。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众人的反应。
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她倒是捡了个大便宜。
她也还没想过自己的十多首诗词就能掀起这波热潮。她以为,这条路还在很长。
看来,她还是低估了这些人对文学的追捧。
这几日一直在府里和遗梦轩两处跑,也没去注意这街上的动静。
这一听,确实有些吓到她。
居然有茶馆里的说书人拿她来当主角。
这种感觉,真的——不错!
望了望众人看她的眼神一变再变,她眸子中的神色有些异样。
而那男人,感受到众人与先前不同的表现,也依稀听到了他们在说什么,心中顿时起了波浪。
没想到,他竟是陌夜公子。
前几日,他本是砍了一些木柴送往一处府中,路过一处屋子时,他便听到那家的一个公子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尽是兴奋:
“哈哈,没想到这个陌夜公子还真是有两下子。要是父王不干涉我的出行,本世子定要与他结交。
以他这种才华,怕是当今那人人畏惧的寒冰,也不敢不将他放在眼里。
看他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
皇上不是向来重视文人吗,若是知道有这样的一个才子,怕是要召进宫了……”
他一听到皇上两个字,心下慌乱,还来不及听他后来说了什么,就匆匆离开了。
他当时是背着木柴回来的,只是路过那家后门,有人叫住他,便将他的柴买了下来,所以,并不知道那是何人的府邸。
他也并不识字,所以更加不知道了。
离开后,他还专程问了一个路人,那人看了他一眼,回道:
“这便是云亲王府!那个传说中‘倾城世子’和‘倾国公主’的府邸,你竟然不知道?”
他当时吓了一跳。突然想到屋子里那人自称世子,这不就对上了吗?
自己真是太蠢了。
问了后,他便快速离开了。想要活命,就得少知道一些。
再是后来,偶然路过一个茶馆。
他听到里面的人又在讨论这陌夜公子。他当时就在想,这个人听起来这么威风,以后还是不要得罪他才好。
思绪回笼。
可是,害怕什么,偏偏就要遇到什么。他现在得罪了这人,不知该如何收场。
看着众人表情各一,有些吵闹的环境,白霖霜忍不住开口了:
“各位,能安静一下吗?”
一说起来便没完没了,真是让她头疼。
听到了她的声音,喧闹的环境顿时静了下来,人们目光狂热,有些文人恨不得扑上去与她对弈几首,分个高低。
其中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男子客气地作了个文人礼,上前几步,然后开口了:
“真没想到,您竟然是陌夜公子。早就听闻您的大名,不知在下有没有那个荣幸,能与陌夜公子说说自己的志向与抱负?”
白霖霜看向他。
这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男子。
谈吐不俗,一举一动透着涵养。
相貌倒是一般,只是由于他的气度,让人忽视了他的样貌。
白霖霜打量着那人。
就在这时,对面传来咳嗽声,引去了她的目光。
她偏过头望向对面的白衣男子。
只见那人拿住一块绣着几片桃花的织锦手绢,捂住嘴部,不停地咳嗽。
虽然他极力隐忍,可还是忍不住咳出声来。
“这位公子,您先等等,容本公子为他诊脉后,再与你说。”
白霖霜转过头向亭外那人说道:
“好。”
那人也是爽快的性子,并无多余的话语。
听到他的回答,白霖霜迅速起身,走向对面那白衣男子。
快要靠近他时,她脚步微微一滞,后便若无其事地走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