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看他,发现他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弱不禁风了。脱衣服这种事,应该能行。
可是,当她说完这句话时,她却发现那人正用一种委屈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要对他做什么大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她不由得继续说道:
“你脱,还是不脱?”
她的语气忽然转厉,若是现在外人看到,绝对会认为她强迫人家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样一个羸弱美得如画的男子,竟然在她的淫威下,瘪了瘪嘴,缓缓褪下了最外层的锦袍。
白霖霜的眸子闪了一下,直接盯着他,像是再说:
给我继续脱!
那人似是知道她的意思,笑了一声,为他那原本沾着血迹的容颜添了几抹妖娆。
白霖霜心里不由得赞叹:
这还是人吗?能有人笑起来有这么好看吗?
答案是:也许还有。
男子的动作缓慢却不失高雅,看着他的举动,就好像在欣赏一幅上好的水墨画,深渊幽清,宁静致远,神秘美妙。
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进行下去,外袍落到了地上,渐渐地,他将腰带解了下来,再脱下在外面的衣服,就只剩下一件中衣穿着。
那件衣服已被血液完全染成了红色,透过那件薄薄的中衣,她似乎看到了他身上无数个伤口纵横交错,血迹斑斑,好不吓人。
尽管如此,她似乎还发现,那衣服之下的胸膛刚劲雄健,结实有力。
在她的目光中,上半身最后的遮蔽物完全脱下。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上面的伤势。
好几道伤痕错落有致地布满他的胸膛,深度长短不一,却是一致的吓人。有些大的伤口外面还偶尔流出一些血,看上去有些惊悚。
最长的伤口大概有十厘米左右的长度,而短的,也都是几厘米,深度更是有二厘米左右。可见那些下手之人的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可幸的是,伤口的位置却是很好的避开了心脏的地方,并不致命。
绕到背后,她看清了他身后的伤势。身后的伤痕比前面的更加骇人。约有十多道伤口布在上面,很是恐怖。
还好上次她已经看过竹心那种十分吓人的伤痕,所以,此刻见到他的后,并没有震撼。
看那些人的装束和手法,伤成这样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只不过,当眼睛看到真正看到时,更加让人感到胆颤而已。
她看到他背上紧致弹性的肌肤,心下想道: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人,身材竟然那么好。不仅有让无数女人想要流鼻血的八块腹肌,身材曲线更是完全是男人中的极品。
简直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完美写照。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脸长得那么好看就已经让人想要嫉妒了,却还拥有了这么令人恨的身材,这就是一个想要招人记恨的对象啊!
要是外面那些女人们看到,岂不是要疯掉?
她想,要是他生活在现代,非得成为所有女人疯狂迷恋的男神啊!
光是想想那些女人们对自家偶像的追捧程度,她觉得,他绝对会是疯抢的人呀。
以前她还在想,那古代十大美男,究竟美到何种程度,才能让古代那些人如此喜欢。
如因潘安的典故“掷果盈车”,卫玠被“看杀”,宋文公因为美而坐得上国君的宝座……
诸如此类的传言,她一直不信的。如今看到他,她忽然就相信了。
这世上,真的存在那么一种人,美得如梦幻,惹人痴迷。
自己也不是一个十分喜欢美色的人,却发觉,有时候,不知不觉,就会被其影响。
“好看吗?”
一道声音出现在白霖霜的耳里,她没有思考,就直接回道:
“好看!”
男子听到她的回答,果真笑了一声。
“要是好看了,才有鬼。很丑,相当丑,非常丑。”
在那人的笑意绽放出来之际,却有话语传进了他的耳里。
他的笑意瞬间顿住,白霖霜却是笑了出来。
哼,小样,还制不了你了。
只是,无人看到她脸上的晕色。
“是吗?那夜儿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男子的笑意继续蔓延。他知道,她应该是口是心非。
“你不是看不见吗?怎么会知道我在看你,难道你是装的?”
白霖霜忽然有疑惑。
不知道他的眼睛是何时看不见的。若是天生如此,他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长相如何,只能从别人的口中探听一二。只是别人说的,始终没有自己看过之后带来的感觉更强。
若是后天才失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也许,是因为经历了什么很大的变故才如此的。照此看来,不管是哪种,都说明,他一定经历过绝望。
可以换位想想,若是自己也看不见,那是何等的难过啊。
“你都那么直接看着我,我又怎会感觉不到呢?”
男子嘴角上扬,解释道。
也是。就算自己有时候闭着眼睛,别人老是一直盯着自己看,自己也是会发现的。所以,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看了他一眼,白霖霜拿起帕子放在水里泡了拧干,然后开始为他擦身子。
面上虽是一副十分淡定的模样,心里却早已是翻起了巨浪。
手上都有些颤意。
若不是戴着面具挡住了一切,她觉得肯定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看到他那些怖人的伤痕,她迅速冷静了下来。
她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为他擦拭上,自然没有感受到男子那微妙的情绪变化。
男子耳边微醺,他直直跟着白霖霜脸移动的方向,仔细地感受着她的举动。
如果,时间在这一刻停止,那就好了。
用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白霖霜终于将他的上身擦了遍。
“你……你除了这些伤,可还有其他地方有什么不适?”
本来是要问她腿上有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只是想想,又突然心生退意。
这样问,她真的做不到。
所以,只能委婉地问了出来。
“没有了。”
白霖霜终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要是他回答说还有,她就不会继续给他擦了。刚才那已经到了她的底线。
找了他的衣服给他披上,她便扶着他走到了床边。
她再去将匣子提了过来,自己去拿了一盏灯掌上,就开始做着自己手里的工作。
准备需要用的器具,调整心理,她看着依旧从容不迫的男子,说道:
“要开始了,你可要有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