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想给他弄死?”
周迟脸色有一瞬冷了下来,他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陈风。
陈风听见这话愣住,他眼神闪躲,这一刻他是心慌的。
没错,他就是想把傅觉弄死。
夏薇的事本来就是他心上的一根刺,更别提现在还扯上了周迟。
军区上校当回刑警?这多大人生耻辱,电视剧都没这么狗血。
陈风深呼了一口气,他缓缓闭上眼,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
他不会让周迟的人生里有这么一个污点,要不然以后给手下怎么立威?凭什么管住手底下的人。
许久,他睁开眼,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意。
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傅觉那下手,让他闭嘴。
周迟盯着陈风,他太了解他这一副孤注一掷的样子。
他从陈风身上移开眼,看向身后站着的陆老头,周迟难得给他行个军礼。
“陆老头,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他一把拽起身旁的陈风就往门口走去。
陈风还沉浸在怎么让傅觉死的的时候,他人噌的就被提起来了。
他甚至有一瞬是悬空的。
陆军长一怔,看着周迟的背影,他心里渐渐动摇了那个想法。
周明德他那时的决定真的是对的吗?……
陆军长这么多年看着周迟长大,他心里早就把他当成了亲儿子一样,如今这局面,他却无能为力。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这刑警身份。
陆军长大步转回身,他拿起手机,气愤的拨通了周明德的电话。
他觉得他们有必要好好聊一聊了!
走出去的周迟把陈风带到了军区训练场。
他几乎是把陈风甩出去的。
“你疯了是不是?”
他先前装的所有平静都功亏一篑,声音怒吼着喊出这句话。
陈风憋着气他低着头,拳头紧紧握着,因为用力手臂上都爆出几根青筋。
“队长,这跟我疯不疯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就去把他弄死!”
陈风情绪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他接受不了是这样的处罚结果。
一想到傅觉那张嚣张得瑟的脸,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周迟被气笑了,他指着陈风被噎到说不出话。
有时候,他真想把陈风的脑袋扒开看看里面装了多少水。
“陈风,我们跟satan他斗了这么多年,就这点破事你就忍不住了?”
周迟气的想踹他一脚,事实他也这样做了。
嘶!
陈风靠了一声,他捂着屁股在原地直蹦哒,怎么这次踹的这么狠!
他哀叫了好几声,直到把远处的李响招过来,他才停止哭喊。
李响完全是被陈风哭爹喊娘的架势给吸引过来的,在看一旁黑着脸的某人。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风。
“陈风,你又干啥蠢事了?能让周迟这么生气?”
李响手里拿着瓜子,他贴心的给周迟递过去一把。
接着,他冲着陈风嘿嘿笑了声,那笑里颇有看好戏的意味。
“你自己问他吧!”
陈风气的直接坐在地上,他只感觉现在的自己有一团火在烧,越烧越烈。
······
彼时,城南云家。
桑挽从出租车上下来,她嘴上戴着口罩,鼻梁上挂着一副黑色墨镜,几乎整张脸都被她隐藏起来。
她这模样可给司机师傅吓的不轻,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搞黑客帝国这一出?
司机师傅吓的拿完钱就跑路了,连听桑挽说一句谢谢他都不想听。
这年头真是什么奇葩都有。
司机师傅扬长而去,桑挽手僵在空中。
她有这么吓人吗?
桑挽没想太多,眼下晚棠的事情最重要。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云家看门的保镖比往常多了好多,这阵仗,生怕像是什么人跑了一样。
桑挽熟悉云家的路,之前云晚棠带她超过一个近道,可以直达云家别墅里面。
她心里纠结了一番,要是云晚棠没事安然无恙,那她一定要给云叔叔道个歉,私闯民宅不是她的本意。
可要是有事………
桑挽不敢想,她弯低腰,降下重心往一旁的墙角移去。
云家左边的小路是视觉盲点,只要她小心点走过去,就不会被发现。
她小心的探出头观察着那群保镖的动向,桑挽在等一个机会,等她面前这个保镖转身的空档,这样她才能溜进去。
十分钟后,桑挽终于有了机会,那保镖好像在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事情。
桑挽手飞快的脱下鞋子,为了不发出声音,她生生走过布满石子的小路,脚心早就被磨破了皮,甚至还有血迹留在石头子上。
但她愣是一声没吭,只是那眼眶红了一圈。
呼…………
进来云家后的桑挽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白折腾。
突然,她背后响起两道声音。
桑挽瞳孔一颤,她紧张的都忘了呼吸,当看到花池后面废弃的花园时,她连忙躲了进去。
云盛天穿着一件唐山装,他手里盘着一串佛珠,而他旁边站着的人是沈星栩。
“周明德最近有什么动作?”
云盛天手慢慢的盘绕着佛珠,他冷声开口问道。
沈星栩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可能是他天生比较小心的缘故吧,他贴近云盛天的耳旁。
“姜家的股份要翻天……”
躲在树后的桑思思听见这话愣住了,周明德?好像是周迟的父亲……
她那天在姜母的病房见过这个人!
云盛天哪知道身后还有个偷听的人,他听见沈星栩的话眉头皱成川字。
手心里的那串佛珠也有隐隐要崩裂的意思。
“他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沈星栩叹了口气,“眼下姜家沉浸在女儿回归的幸福里,这人又是周明德找回来的,姜家根本不会对周明德有所防备。”
云盛天闻言手中的佛珠啪嗒一声碎了。
紫檀木在一瞬间四分五裂,齐齐的珠子滚向四周的角落,而其中的一颗刚好落在桑挽脚下。
她眼中闪过一抹错愕,周明德找回来的桑思思,这是什么意思?
桑挽不知怎么,她弯下腰,手鬼使神差的捡起那颗珠子。
就在桑挽陷入沉思里的时候,云盛天的声音再次传来。
“晚棠还是不吃饭吗?”
沈星栩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他轻声开口。
“嗯,一个星期了,除了偶尔喝水外,什么都没吃。”
桑挽听到这话一怔,一个星期,七天,168个小时,她什么都没吃……
一时间,巨大的酸涩向桑挽压过来,她现在迫切的想看到云晚棠。
到最后云盛天跟沈星栩再说什么,她没有心思听,直到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她才敢从花园里走出来。
桑挽头发上还挂着树枝,她鼻间一酸,看着门外排成队的保镖,她忽然就明白了。
周迟在骗她,这那里是关禁闭,分明是囚禁!
万幸的是云家房间里没有保镖,可桑挽没有钥匙,云盛天临走时特意锁了门。
桑挽开始打量着周围,当看到远处挂着的床单时,她眼眸颤了颤。
她只犹豫了一秒便把床单拿了下来,门上她刚才看了是密码锁,她根本解不开。
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爬楼,到三楼问题应该不大吧。
桑挽学会怎么绑称人结,她把手里的床单按着一节又一节的绑了起来。
到最后她爬上树,把手里的床单照着三楼的窗户上甩了过去。
她拽了拽床单,在确定结实牢靠时,桑挽顺着床单一路爬向三楼。
而此时的三楼房间,云晚棠头发乱成一团,身子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她缩在角落里,无声的抽泣着,这几天眼泪早已哭干,她嗓子早就沙哑的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