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长利心想,这徐新确实比陈红精明、会处事,于是便应道:“好,没问题,我也乐意结交朋友。那就这样,这几天我们找个时间见一面。”
徐新轻笑道:“那我就等着您电话啦。先这样。”
华长利回了声“好”,便挂断了电话。华长利不禁感慨:“看来这个女人确实比陈红会办事。”
很快,华长利来到了王静文的家中。
一进门,就看到王静文已经回来了,身着一袭白色的纱裙,整个人显得清爽又动人。此时的她正在卸妆,卸去妆容后的王静文,依旧美丽动人,气质出众。
华长利走上前去,轻轻拥住王静文,在她的脖颈上落下几个轻吻,温柔地说道:“宝贝,两天没见,我可真想你。”
王静文转过身来,也在华长利的额头上亲了亲,娇嗔道:“我才不信呢。要是真想我,这两天你怎么都没给我打电话呀?”华长利一把将王静文抱了起来,朝着客厅走去。他注视着卸了妆的王静文,仍觉她魅力非凡,忍不住说道:“宝贝,不过才两天没见。那天晚上真是对不住啦。”
王静文收起笑容,一脸认真地说道:“老公,我得跟你好好谈谈你的工作。我不想你继续在铁岭镇当这个小镇长了。我已经跟我干爸说好了,安排你去市发改委担任副主任。那可是个实权单位,你觉得这岗位怎么样?”华长利面露为难之色,缓缓说道:“宝贝,我现在真的没办法离开铁岭镇。镇里的那些投资项目,可都是我辛苦招商引资拉来的,现在这些基础建设项目也全是我在负责跟进,我一走,这摊子事儿可就乱套了,我实在走不开呀。”
王静文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有些不悦地说道:“长利,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你现在不过是个副科级,要是去了市发改委当副书记,一下子连升两级呢。照这样发展下去,你在30岁之前拿到正处级也不是没可能,这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我干爸在任的时间也不长了,在他退下来之前,你要是能升到正处级,以后的发展前途可就不可限量了。我作为你的太太,要是你有这样的成就,我也脸上有光,心满意足呀。”
华长利确实感到左右为难,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情,说道:“宝贝,我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我也知道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可是……”
还没等华长利说完,王静文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她满心以为自己精心做出的安排,华长利会满心感激,没想到他竟然不领情。她语气有些冰冷地说:“华长利,你要是不听我的安排,那咱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说着,她用力从华长利的怀里挣脱出来,继续说道,“追求我的人多了去了,我对其他人都没什么兴趣,对你多少还有点感情。可要是你真的这么没出息,我也没办法。”
华长利听着王静文这番刺耳的话,心里一阵堵得慌。这个大小姐确实厉害,人长得漂亮,背景又不一般,但他心里本就对王静文认罗和中当干爹这件事有些膈应。他冷笑一声,说道:“王静文,我知道去市发改委能当副主任是个不错的事儿。可我总觉得,靠你干爹的关系走上去,我心里接受不了。
这‘干爹’算怎么回事,有些女孩子认干爹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可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实在没法接受你有个这样的干爹。”
华长利的话一下子戳中了王静文敏感的神经。的确,像她这样容貌姣好又有能力的女子,若没有大领导的照拂,很难闯出一番名堂。罗和中喜欢王静文,虽说他们没做出什么越轨之事,但罗和中把她抱在怀里亲昵一下,这种事也是有的。可即便如此,华长利对此也完全无法接受,而王静文却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
她一脸不悦地说道:“华长利,你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罗书记都五十多岁了,我还不到三十岁,你还真以为我会和他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吗?你要是这么想,那咱俩真的没什么好谈的了。”
华长利皱着眉头,认真地回应:“王静文,本来我就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身份高高在上,人又长得漂亮,还看不上我这个小小的副镇长,想把我弄到市发改委当副主任。可我真的走不开啊。而且我才二十五六岁,这么年轻就去市里当发改委副主任,肯定会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要是大家都认为我是靠你的关系上去的,我心里实在受不了。”人们常说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情爱之事更是如此。激情涌来时,甜蜜得让人沉醉,可一旦涉及到具体问题,就没那么美好了。况且华长利和王静文本就三观不合。王静文眼光颇高,一心想把华长利提拔上来,好与自己相配;而华长利却不愿借助王静文的关系走捷径迅速上位,两人因此产生了激烈的冲突,彼此心里都很不痛快。
王静文有些生气地说道:“好好好,那就这样吧。我管不了你,你也不听我的。那咱们就各走各的路好了,你觉得呢?” 华长利看着王静文说翻脸就翻脸,心里明白这位大小姐确实不是自己能掌控得了的。自己目前不过是个小小的副镇长,也不想通过王静文这个魅力十足的女人为自己铺就晋升之路。
于是他说道:“王静文,咱俩相识一场,其实我心里还是喜欢你的。但你这样的安排,我实在没办法接受。不过,不管怎样,我还是很感激你。” 说着,他将王静文搂进怀里,轻轻亲了一下,温柔地说:“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漂亮。要是有什么事找我,当然,不是工作上的事就行。”
王静文的眼睛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长利,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华长利的话语如重锤,敲在王静文的心坎上,字字句句都透着现实的无奈。他眼中的深情未减,却也多了几分对未来的迷茫。“王静文,我对你的心意从未变过,可我们之间横亘着太多无法跨越的沟壑。我不愿借他人之力攀升,而你又有着自己对未来的规划,我们终究是走不到一起的。”
王静文扑进他怀中,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我懂,长利。青春短暂,我等不起你的慢慢成长。我不想年华老去后,一无所有。可我也舍不得你,舍不得这份难得的感情。”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不甘与哀伤。
华长利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给予安慰,可内心却如被撕裂般疼痛。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灯光昏黄,映照着他们相拥的身影。王静文抬起头,眼神中透着决绝与深情:“来吧,今天晚上我还属于你,这是最后一次。出了这扇门,我们就不再是恋人,这份感情也只能封存在记忆里。”
华长利望着她,那曾经让他心动的脸庞,此刻却写满了无奈。他缓缓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带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舍。这一吻,仿佛要将彼此的爱意都倾注其中。
他们在这最后的时光里,缠绵悱恻,身体紧密相贴,试图留住这份即将消逝的温暖。每一个拥抱,每一个亲吻,都诉说着他们内心深处的不舍与痛苦。
窗外,夜色深沉,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仿佛也在为这即将结束的感情哀鸣。华长利抚摸着王静文的发丝,心中满是感慨。他们曾如此相爱,却被现实击得粉碎。
随着时间的流逝,黎明的曙光渐渐透过窗户洒了进来。两人都知道,分别的时刻到了。王静文轻轻推开华长利,眼中虽有泪水,却也多了几分坚定。“长利,愿你以后一切都好。”
华长利点点头,喉咙像是被堵住,说不出话来。看着王静文转身离去的背影,他知道,这段爱而不得的感情,终究是画上了句号,只留下无尽的遗憾与回忆,在这寂静的房间里,久久回荡。
华长利在黎明破晓之际,悄悄离开了王静文的住处。屋内还残留着昨夜的气息,可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他在心底轻叹,这里他只来过两次,第一次是满怀着爱意与期待和她相聚,彼时的甜蜜仍历历在目;而这第二次,却成了悲伤的分别,曾经的山盟海誓仿若梦幻泡影。
走在清冷的街道上,他抬头望向天边,晨曦微光中,曾以为坚不可摧的爱情,此刻看来竟真如镜花雪月般虚幻,又像天边绚丽却转瞬即逝的彩虹,呼的一下就消失不见,只留下无尽怅惘。
相较之下,他与郝欣悦和郝欣怡姐妹俩那种特殊的关系,虽无关纯粹的爱情,却在平淡中延续,反而显得长久而稳定。想到这儿,华长利不禁苦笑,爱情的复杂与无常,让他疲惫不堪。
回到自己的住处,他身心俱疲,和衣躺倒在床上,试图让自己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短暂的休息后,他强打精神,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车库,开车返回铁岭镇。
一路上,车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可他的眼神却始终空洞而迷茫,脑海中依旧是和王静文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那些再也无法实现的承诺。
华长利刚在办公桌前落座,一个身着制服、神色严肃的人就走进了办公室。那人开口问道:“请问哪一位是华长利?”
华长利抬起头,坦然回应:“是我,你是哪里的?” 对方亮出工作证,表明身份:“我是县法院的,这是张大友的起诉书。” 华长利接过起诉书,扫了一眼,镇定地说:“我知道了,到时我会出庭的。”
法院工作人员顿了顿,补充道:“如果开庭之前你们想私下协调,我们可以帮忙牵线。” 华长利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必了,我等着开庭。” 工作人员点点头,说了声“那好”,便转身离开了。
华长利仔细查看法院通知的文本,开庭时间定在5天之后。看来张大友那边准备得相当充分,开庭时间大幅提前了。
这时,张军皱着眉头走进来,脸色十分难看,说道:“华镇长,真要走到开庭这一步啊?” 华长利无奈地摊开双手:“没办法,人家起诉我们,我们总得应诉。” 张军边摇头边说:“要是这场官司输了,咱们可就陷入被动了。”
华长利嘴角浮起一抹自信的笑:“你觉得我们会输?” 张军提高音量:“人家请的可是有名的律师!” 华长利不以为然:“那个律师我又不是没见过 。”华长利正和张军说着话,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郝心怡,电话接通,郝心怡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华长利,你他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华长利心里一惊,忙问:“郝书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郝心怡语气中满是焦急与愤怒:“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锦江晚报》整个第四版都是对我们镇不利的消息,你赶紧过来看一看!”
华长利挂断电话,急忙找到《锦江晚报》,一瞧,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第四版上,上半个版面用大幅标题写着“铁岭镇招商引资事出蹊跷 招标工程流于形式,暗藏猫腻”,下半个版面则是“铁岭镇后山村旅游乱象纷呈,宰客现象层出不穷”。他不敢耽搁,拿着报纸立刻冲向郝心怡的办公室。
一进门,华长利就忍不住说道:“郝书记,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郝心怡没好气地回道:“你问我,我他妈问谁?上面反复交代不要出乱子,结果呢?还真弄出大麻烦了!《锦江晚报》传播力这么大,咱们本来好好的工作,被这么一抹黑,以后还怎么开展?”华长利快速浏览了一遍文章,越看越生气,这简直是一派胡言,全是道听途说的内容。他又看了看文章的署名——江慧,立刻说道:“不行,我非得找到这个作者不可!”
郝心怡皱着眉头,无奈地说:“你就是找到这个作者又能怎样?现在报纸都已经发行了。”
华长利义愤填膺:“这明显是在抹黑我们!她根本就没做过详细调查,凭什么这么写?”
郝心怡脸色凝重,缓缓说道:“要是严格按照要求来讲,我们的招投标工作确实存在问题。这么一说,还真是漏洞不少。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华长利沉思片刻,说:“我们可以先不理会这篇报道。我一定要找到这个姓江的女人,让她公开道歉!”
郝心怡嗤笑一声:“就你那点本事?那可是《锦江晚报》,没点真本事,人家怎么会听你的?”
华长利站在原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王静文的身影。虽然他和王静文的恋情没能继续下去,但昨晚他们说好还能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于是他说道:“郝书记,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郝心怡接着说:“看来后山村的旅游乱象,确实得好好整顿一下了。上次我们下去检查的时候,就发现了问题,简单整改之后也没什么明显效果。这样,你抽点时间,我们再去看看,这些工作就交给你负责,没问题吧?”
华长利拍着胸脯保证:“能有什么问题?我年轻力壮的,大不了少睡点觉。”
郝心怡瞥了他一眼,说:“行吧。要是今晚没别的事,给我回个电话。”
华长利笑着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随后就拨通了王静文的电话。王静文接起电话,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这么快就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呀?对了,我正看着《锦江晚报》呢,是不是有人给你们找麻烦了,这才想到我?我就知道会这样,说吧。” 华长利连忙央求道:“静文,帮帮忙,我想见见这个江慧,能不能给我提供点方便?这家伙太坏了,把我们镇抹黑得不成样子。”
王静文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们都是女人,彼此来往很少。这样吧,我通过我们台的一个男记者给你牵线,你和她见上面还是没问题的。不过这个人专爱搞些稀奇古怪的新闻,你可以用点特别的办法应对她,明白吗?” 华长利瞬间心领神会,忙不迭地说:“行,我等你的消息,越快越好。” 王静文轻笑一声:“是不是发现还是离不开我呀?要是你想通了,现在我还能原谅你。” 华长利笑着打哈哈:“我的宝贝,咱还是说点正经事,我可等你电话哟。”
王静文收起笑容,严肃起来:“你个狗东西,好吧,我今天中午安排你们见面。你对这个女人可以动点心思,我对她也没什么好感。”说完便挂了电话,华长利坐在办公桌前,满心期待地等着王静文的消息 。等了好一会儿,王静文的电话终于打来了:“长利,你到锦江市的象牙海港,我们电视台有个主持人在那儿等你。不过今天中午他不参与你们的会面,只是给你引荐一下。” 华长利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脱口而出:“静文,我觉得我还真的离不开你。” 王静文笑着嗔怪道:“死样,懒得搭理你。”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华长利不敢耽搁,立刻前往郝心怡的办公室,兴奋地说道:“郝书记,我现在就去锦江市见这个江慧,我一定得让她服软,公开道歉,承认自己是在胡编乱造。” 郝心怡脸上露出惊讶又欣喜的神情,笑道:“真的?这就联系上了,还能和她见面?好,非常好。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她在报纸上公开道歉。”
华长利自信满满地回应:“放心,对这个女人我得用点特殊手段。不过您放心,我已经疏通好关系了。” 郝心怡见办公室门紧闭,便走到华长利面前,伸手在他腰间轻轻捏了一把,笑着说:“你个鬼灵精,就你有办法,赶紧去吧。” 华长利心领神会地笑了笑,转身快步离开办公室,朝着锦江市赶去,心中暗自琢磨着见到江慧后的应对之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