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距离上次的事情都已经过了两天了,可每次想起那天的情形,司空雪就总是忍不住一阵大笑,这还好司空雪现在一直待在司空府,府里都是自己人,若是此刻到了外面,司空雪不被别人当成有病才怪呢。
“哎,老杨,你说那杨旭铮一家子怎么就那么搞笑呢?老二是个纨绔子弟,老大也是个草包,可笑我爹还经常在本小姐耳边说着什么杨旭铮老谋深算,现在看来,却是夸大其词了吧?”
“你……真这么想?”
司空雪年轻气盛,有时候保留几分骄傲应该是有好处的,所以杨戬并没有打算打击她,可看着这几日司空雪的表现越来越没边儿,杨戬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与她探讨一下此事。
“不然呢?”
司空雪脸上笑意正浓,惬意的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随着双腿的摇晃轻轻的晃动椅子,一边眯着眼睛晒着太阳,一边随意说道。
“那杨旭铮若是真有本事,为何不亲自来司空府与本小姐对峙?却要派他那什么大儿子过来。他的那两个儿子什么本事,他当爹的难道不知道吗?眼下可好了,场子没找回去,反倒是又在本小姐面前丢了一次脸,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吗?”
“是吗?”
杨戬摇了摇头,笑道,“如此说来,我倒是与你的看法有些不同。”
“有何不同?”
“诚如你所说,那杨宇林和杨星虎皆是与你同辈,小辈之间生事,自然由小辈自己解决,只要不涉及生死,一般是不会出现老一辈欺压小辈这种事的,不说别的,便是脸面上都过不去。所以杨旭铮没有亲自前来,而是派了杨星虎,既代表了他的态度,却又让人说不出什么毛病。显然,此番作为他是进行了深思熟虑的。”
还是要归结到那个问题,司空雪和杨宇林是同一辈人,小孩子嘛,打打闹闹很正常,只要没什么生命危险,谁吃点亏,谁占点便宜,这都无可避免。虽然之前对待杨宇林的时候,表现的确实狠了些,狠狠地打了杨府一巴掌,但归根结底,杨宇林并没有生命危险,甚至除了杨戬打他一掌,踩他一脚之外,他身上也没有哪怕一个伤口。
很丢人吗?是很丢人!可如果杨宇林因此而喊来他父亲杨旭铮为他做主,那又算什么?
别人家孩子欺负了你家孩子,你一个长辈,去拉下脸欺负别人家的孩子?就算赢了,光荣吗?简直比自家孩子吃的那点亏更丢人好吧。
若是司空云烈现在还在皇城,杨旭铮上门拜访也就罢了,讨要一个说法,也是名正言顺,自然让人无话可说。可现在皇城之中皆知司空府只有司空雪在,你一个长辈趁着人家大人不在欺负人家小孩儿?要脸不?
甚至司空雪还可以反身去告杨旭铮,直接告上朝堂,她堂堂将军之女,想办法见一面皇上还是可以的,到时候将此事往朝堂上一捅,那杨旭铮直接就丢脸丢到家了。所以两相比较之下,派杨星虎替杨宇林出头,真的可以说是最好的一个选择了。
于情,杨星虎和杨宇林是兄弟,于理,大家也都是“孩子辈”的嘛,你也不能非要说是我欺负你,那谁让我们杨府有两兄弟,而你司空府只有一个司空雪呢?
“按你的意思,那杨旭铮明知道杨星虎打不过本小姐,还要派他过来丢人现眼?竟也算是明智了?”
司空雪不屑的撇了撇嘴,“老杨,你以为本小姐是三岁小孩儿吗?当本小姐分不清吗?如果这也算明智,那明日本小姐派上两个膳房做饭的杂役去杨府门前闹一闹,却也算是英明之举吗?”
“你这丫头。”
杨戬哭笑不得,这理也不是司空雪这么个讲法吧,而且若不是昨日杨家的人算错了一些东西,那丢人的也未必就是杨星虎了。
几百护城军,先不说实力如何,只凭他们代表的是皇室,便足以让许多人感到敬畏,昨日他们指名道姓的要抓杨戬,若非他们低估了杨戬的实力,几百个人纠缠半天都拿不下,一直等到那张将军援兵赶到,只怕昨日丢脸的就是司空府了。
被人直接从家里卷走一个人,司空府颜面何存?
从一开始的司空雪态度强硬,但后来的冷殇暗中派人通风报信,再到之后的杨戬“拖”时间,但凡错漏任何一项,昨日只怕就是另外一种结果了。司空雪这丫头非但看不透,反而还……
也罢也罢,她高兴就好,这些东西,她了解了也未必就是好事,既然她能保留这份纯粹,那就让她继续保持就好了。杨戬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有再和她继续讨论下去。
……
“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子果真有如此不俗的身手?”
皇城,杨府,院落中凉亭下,一身深色衣衫的杨旭铮正闭着眼睛坐在石椅上,左手搭在左腿之上,右手手指却是轻轻的在桌子上一下又一下的敲着,而他的面前,几日前擅自离开的白轲刑,此刻正抱着自己的刀站在那里,与杨旭铮说着话。
“尚书大人若不相信在下,又何必让在下进来这尚书府?”
白轲刑皱着眉头,缓缓说道,“在下感念尚书大人昔日救助之恩,左右思索,还是决定将此事告知大人知晓,大人若不信,在下也无话可说。”
说着,白轲刑拱了拱手,便要转身离开,而就在这时,他身后的杨旭铮才终于睁开眼睛,出声道。
“白先生无须介怀,老夫并非不相信你,只是……老夫并非习武之人,对白先生方才所言,难免有些云里雾里,但老夫相信白先生不屑欺骗,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所以老夫需要仔细确认。白先生,那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身手果真如此恐怖不成?”
“虽未交手,但……我相信他一定很强。”
“哦?何以见得?”
杨旭铮毕竟只是文臣,对于武者之间的事情,他实在是陌生的很。
“因为……”
白轲刑脸上闪过几分犹豫,但片刻之后,他还是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然后无奈的说道。
“说出来,尚书大人未必能全然信服,但白某当时也曾试图与其交手,可那人只一句话,便让白某生了必败之心。”
“这……为什么?”
“直觉,武者的直觉吧。”
白轲刑回答道,“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我感觉当时如果我出了手,那我……一定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