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
松开手指，丢掉指间一根由硬变软的发丝，杨戬抬起头来，冲着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司空雪笑着说道。
“走吧，还愣着做什么？”
“你厉害！”
司空雪看看地上的两个护卫，又看了看杨戬，憋着半天，最后也只憋出来这么一句话来。
“如果我要是小时候就能碰见你该有多好，由你教我武功，用不了几年，本小姐就能天下无敌，那什么杨家，什么外敌，还有什么好怕的？而且本小姐还可以行侠仗义，浪迹江湖，唉，真是想想都让人心生向往。”
她从小就有一个武侠梦，希望能成为一代侠客，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浪迹江湖，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倒不是她厌倦了她现在的生活，只是毕竟这是她的一个梦想，尽管可能有些幼稚，但总归是儿时的一个念想。
“你如果把你的院子改成茅草屋，伙食也改成干馒头什么的，多体验体验风餐露宿的感觉，体验体验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滋味，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放弃你的这个梦想的。”
浪迹江湖的大侠？
杨戬本人是有些不屑的，没工作没后台，你拿什么赚钱？抢劫吗？那倒是可以，但如果是靠抢劫赚钱，那还配称之为大侠吗？没有经济收入来源，只有一身无用的功夫，靠天吃饭，谁受得了？
所以那些有功夫的人大多数都不会选择这条路，这世上也基本没有干净纯粹的侠客，如果有，那么要么是他有背景，不愁吃喝，要么就是死的早，早死绝了。否则终归还是要为自己的生存而做出改变的。
“你……你这家伙可真无趣。”
司空雪恼怒的给了杨戬一拳，虽然没用多大力，打在人身上根本不疼，但也足够表现出她愤怒的心情。
三言两句道破了她多年的梦，这家伙真是可恶的紧。
似乎是赌气一样，司空雪故意走在了杨戬的前面，双手抱胸，撅着嘴，一句话也不说，甚至在杨戬想要带着她越过围墙的时候，她也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原谅你。
司空雪如此想着，她也只是想要一个道歉而已，没什么错吧？
“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做，而且今天的天气似乎也不是很好，感觉不适合出行啊。”
杨戬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副非常可惜的表情，摇头晃脑的转过身，似乎是要打道回府。
啥玩意儿？
司空雪一下子就傻眼了，足足愣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直到看到杨戬真的转了身，直接就走，她顿时就慌了。
“哥，哥，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虽然不是什么大丈夫，但也是立志要当侠客的人，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点小事算什么？
“有吗？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啊。”
杨戬摸了摸鼻子，一脸疑惑的说道，“其实有时候我也在自我反思，我这个人吧，的确是无趣了些，所以根本不适合带出去逛街游玩什么的，与其带着我这样一个木头，你还不如带两个丫鬟出去，多少还能陪你聊聊天不是吗？”
聊天？
她要个鬼的聊天啊，如果她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随时都可以好吧？她要的是高手，一个能带她出去，还能保护她的高手好吗？而且杨戬什么时候无趣了？虽然很多时候的确会保持沉默，一般不会轻易开口，但比起府中的那些下人，这简直就是脱胎换骨了好吗？
“哥，我错了，我胡说八道，我……我神志不清，我没睡醒啊我，刚才说的话都是梦话，你千万别当真啊。”
杨戬本身年龄就比她大一些，长久时间以来对她也是颇为照顾，叫一声哥哥，她也算不得吃亏，至于低头认错什么的……只要能带她出去透透气，认个错又有什么？
“真的？”
杨戬忍着笑意，倒是被这鬼丫头给逗得不行，不曾想上一世的温文尔雅，这一世竟是变得如此古灵精怪，只是相对而言的比较起来，古灵精怪的她显然更有意思一些。
“真的，比珍珠都真。”
司空雪举手发誓，紧跟着就拉住了杨戬的胳膊，撒娇的左右摇晃起来。
“所以啊哥，你带我出去好不好，我发誓，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说你的坏话了，我保证，真的。”
“你这丫头。”
左右不过是与她开个玩笑而已，既然有他自己跟在身边保护，司空雪的安危他自然不会担心，可怜她活泼好动的性格被憋了这么多天，真要长久下去，只怕也要被憋出个病来。
反手掌心拉住司空雪的胳膊，没等司空雪反应过来，杨戬纵身一跃，司空雪只感觉到身边似乎突然起了一阵风，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到了闹市街头的一处小巷的拐角。
“我的天。”
司空雪愣了好一会儿，身体才从僵硬中缓和下来，左右一看，却是又愣了。
“这是……北华街？大哥，隔着两条街呢，你就这么……这么……这么嗖的一下？”
两条街，说长倒是也不长，毕竟如果没有院墙的阻隔的话，其实也就大户人家的一处院子长度罢了，问题是这也太快了吧？她都还没有做好准备，这就突然的……
“你……你武功到底在什么程度？”
司空雪又一次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忍不住提问道。
从第一次见到杨戬，那摘叶杀人的高超手段，再到后来杨戬的每一次出手，司空雪好像每一次都被刷新了认知。
她以为杨戬这么强……
结果突然发现他居然达到了那样的程度……
每次都能给她意外，她总是无法将杨戬猜透。
有时候司空雪都不得不怀疑一个问题，杨戬这家伙……
他到底是人吗？
“武功？我也不知道。”
杨戬摇了摇头，他的确不知道什么武功不武功的，他这具身体所有的能力，都是来自于身体本身所拥有的力量而已，速度，力量，全部都是。
如果非要衡量……
“只能说，应该也找不到能与我比肩的对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