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目送着司空雪和杨戬离去的身影,那护卫皱了皱眉头,凑到那年轻公子身边,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那年轻公子挥手打断。
“我可不记得你有谦让的品性,方才你与那人交手,怎么,感觉如何?”
他与自己的护卫相处多年,对方什么脾性,自己断然不会不知道,些许的争强好胜,尤其是在武学方面,从不甘心居于人下。
因为这个性格,他没少吃亏,碰到高手较量的时候,他几乎每次都会受伤,好在那些高手都算是半个自己人,无人有意伤他性命。所以他的这个性格反而成全了他,让他年纪轻轻就跻身世界一流高手的行列,也是因为他功夫不错,又与自己年龄相仿,所以最后才成了他的护卫。
“他……很强。”
尽管心有不甘,尽管有些不愿意承认,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他的速度很快,出现的时候,我几乎没有任何察觉,他的力量也很强,我试着与他较量,可惜……却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护卫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泄气的意味,“他给我的感觉……仅次于天师。”
“天师?”
年轻公子的表情变得有些松动,沉默片刻后。
“这般评价,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天师何许人也?
他这辈子就没有见到过如天师那般超凡脱俗之人,在他的心中,天师便是世间至强者,而这样的人,世间仅此一人便足够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出现。
“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感觉罢了。”
护卫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两人相继沉默,在这个问题上,他们短时间内怕是得不到答案了。
“呃,两位客官……”
王掌柜此刻显得是有些尴尬,被人揭穿了“黑心”之举,推翻了他之前的假仁假义,虽说自己也是浸淫世事多年的老江湖了,可身处这样的事情当中,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尴尬。
二两银子成本不到的东西,叫价八百两,这已经不是用“黑心”两个简单的字能够形容的了。
“掌柜的不必介怀。”
年轻公子微微一笑,眉目一转,却是从那护卫手上又拿过来那八百两银票,递给王掌柜,随即主动说道。
“掌柜的之前说的不错,相逢即是有缘,既是缘,便是无价,钱银的多少,于在下没什么所谓,在下觉得合适,那便是值。”
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便是钱,世间最廉价的东西,也是钱,对于有的人来说,钱财最难得,但对于有些人来说,钱财,只是世间最不值得珍惜的东西而已。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掌柜的嘴上说着,带着几分仅有的愧疚,但还是接过了对方的银票,他毕竟是个做生意的,有钱不赚王八蛋,给钱都不要?那不是傻子吗?
“不知可否向掌柜的打听一件事?”
见掌柜的接过了钱,那年轻公子脸上也露出了笑意,眉目一转,却是问道。
“您请说。”
收了钱,还是一笔不菲的数目,掌柜的自然是心中欢喜,回答问题这种事,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知刚才仗义执言的那位小姐,掌柜的可知是何许人也?”
“方才那位……”
掌柜的微微一愣,但随后却是也不隐瞒,本来这就不是什么稀罕的秘密,再加上有这么一大笔钱的诱惑,说两句话而已,又有什么关系?
“不瞒公子您说,方才那位小姐,正是我们大兴王朝司空大将军之女,唤作司空雪,如今可是我们司空大将军膝下唯一的子嗣了,大将军可是宝贝的很,所以哪怕放眼整个皇城,也很少有不给司空小姐面子的人了。”
掌柜的倒也是实话实话,而且讲道理,他说的这些话也是皇城中人尽皆知的事情,又不是什么机密,以后能出什么事儿?就算出什么事儿,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就是……司空雪?”
那年轻公子眉眼之中闪过几分精芒,诧异的目光顺着店门外的方向看了许久,直到护卫小声的在他耳边呼唤,他才好似如梦惊醒。
“公子,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出来的似乎有些久了。”
护卫小声的提醒着,年轻公子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盯着店门外的方向看了许久,忽而转身,却是从身上摸出来一块上好的翠玉吊坠,然后郑重其事的交到了王掌柜的手里。
“多谢掌柜的如实相告,此物,便当做是本殿下的谢礼吧。”
翠玉通透,色泽明亮,质地纯净,王掌柜是识货的人,一眼就看到了这块吊坠的玉质有多么上乘,一听说对方居然要送给自己,他当时就傻眼了。
他做了这么多年玉饰玉玩的生意,毫不夸张的说,这块玉足以称得上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玉种之一,只此一块,便能抵得过他的半个华玉堂,可现在,这象征着半个华玉堂的宝玉就在他触手可得的地方,只要他伸一伸手,只要他伸一伸手……
“走。”
见掌柜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那年轻公子也不生气,嘴角扬起一抹轻笑,然后把那块玉留在店里,转身便离去了。
“公子,使不得……”
直到那年轻公子和他的护卫离去好一会儿,王掌柜才如梦初醒,下意识的想要开口拒绝,但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那块玉,就差没把脑袋扎进去了。
谦虚的客套话没有得到回答,王掌柜这才艰难的挪开目光,抬起头,却发现店中早已经没有了那两个人的身影。
“这……”
几分诧异,又有几分按捺不住的欣喜,人都已经不在了,留下的东西自然也是收不回去了,加上之前对方留下的那几句话,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就这样落在了他的手中。
“好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先是八百两银票,又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往日一年光景都不一定能赚到的东西,今日一天时间就被他得到了,王掌柜焉能不开心?
“对了,刚才那人自称什么来着?嗯……嗨,算了算了,管他什么呢,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