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影出现的瞬间,苏黎世便直接在余大海他们的眉心之处打入了一道金光,替他们开了天眼。
“翠烟……”当身影停下之时,余大海当即惊呼出声道。
余碧心虽然对她的娘亲印象已经非常模糊,但还是第一时间惊呼出声:“真的是妈妈,师父,这真的是我妈妈……”
院子之中,苏黎世此时哭笑不得的朝着魂体打入一道符篆,随着符篆入体,魂体逐渐的凝实起来。
到这种情况,余大海和余碧心急忙跑了过去。
“夫君?夫君已经另结新欢了吗?”魂体看着余大海,疑惑的有些不太确定,可当她看到余碧心之时,神色闪过一丝黯然道
“你瞎说什么呢?这是咱们的女儿,你仔细看看?跟你多像啊。”余大海闻言被弄的又哭又笑道。
“娘,我是碧心啊,我的名字还是你给取的呢。”余碧心也被自己的老娘给弄的哭笑不得,道。
“碧心?你都长这么大啦?我这是在哪儿?咱家不是这个样子的啊?”魂体看到不熟悉的庭院,此时有些儿晕。
苏黎世看着一家三口团聚,随即朝着杨飞云看了一眼,然后走开。杨飞云恍然大悟,快步跟了过去,
钟邦此时也想跟过去,却被余碧心喊住,这令钟邦甚是无奈,女婿见丈母娘的紧张感在心中不由的升起,哪怕这个丈母娘已经亡故十几年。
……
“杨兄你在余府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吧?”苏黎世背负着双手,看着天空的银河,朝杨飞云询问道。
杨飞云笑着点点头,说道:“整整八年啦!”。
“那杨兄你可知道为什么这个魂魄迟迟没有轮回?她身上没有业力,也没有明显的执念,按道理来说,应该早就进入地府转世投胎。”
“这个……不瞒苏师父,对于余夫人之事,我知道的也非常的少,如果不是今日苏师父你的作为,我还真不知道她一直就在院子之中,
苏师父你也清楚,我只是会些儿卜算的能力,抓鬼降妖这个我是真的不擅长。”杨飞云闻言愣住,半晌这才开口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苏黎世低声自语一句,然后便陷入沉思之中,余大海他们并没有闲聊太久,总共也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
“你们已经将事情说开了吧?”之后钟邦将苏黎世两人喊了过去,苏黎世再次看着余夫人,笑着说道。
“多谢苏道长,你可以让我们一家再次团聚,我知道我逗留在阳间的时间太久,所以还请苏道长你可以送我入轮回。”
“好!”苏黎世闻言干脆的答应下来。
可就在他准备动手之时,却突然感觉自余夫人的身上传出一股抗力,这股抗力非常的强,强到
如果苏黎世他强行施为的话,余夫人的魂魄将会被直接撕碎,从而魂飞魄散。
“苏……亲家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余大海看着亡妻痛苦的表情,顿时忍不住,连对苏黎世的称呼都改了过来。
“不清楚!”苏黎世闻言摇摇头说道。
苏黎世停止施法,随即转身看着余大海,说道:“不知亲家母的坟茔在什么地方?我过去看看,问题应该出在那里。”
“好,我妻子的坟墓就在院子之中,我这就带你过去!”余大海闻言说道,随即慌里慌张的带着苏黎世朝着后院走去。
其余人也纷纷跟上,就连余夫人的魂魄都没有例外,很快,他们便来一处偏僻的角落之中,在这里孤零零的立着一座坟墓,
看得出来,坟墓经常有人在整理,草木齐整,花香依旧,在墓碑的前面,还摆放着些许供品。
苏黎世来到这里之后,直接朝着坟墓丢过去一张镇邪符,可符篆还没有到坟墓上面,便轰的一下
燃烧起来,同时余夫人的面庞之上再次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凝实的魂体瞬间变得有些透明。
“这……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这下连钟邦也焦急起来,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的丈母娘不是?
“亲家公,没有办法啦,让人将亲家母的坟墓先起了吧。”苏黎世此时皱眉说道。
余大海闻言疑惑的问道:“这是为什么啊?”
“因为我怀疑这里是一座禁魂坑。”苏黎世此时声音低沉的说道。
所谓的禁魂坑,并不是人为制造而出,而是因为各种机缘巧合所形成,人死之后一旦被埋入禁魂坑之中,
那么魂魄将会自动被地府的生死簿隔离,拒绝勾魂使的牵引。
甚至就连在世外的天师也难以将其魂魄引入地府之中,因为它们的魂魄,在地府是黑名单,是不被地府所承认的存在。
这禁魂坑形成的条件极为苛刻,所以非常稀少,禁魂坑这种存在就是个传说,毕竟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尽管不知道禁魂坑是什么,但只要是关于魂,余大海就紧张的不行,当即叫了几个护院,将坟墓给挖开。
果不其然,在坟墓被挖开之后,苏黎世便清晰的看到在坟墓之中,横七竖八的悬着十几道金光,将余夫人的寿材死死地封锁起来。
此时余大海他们的阴阳眼还没有闭合,所以也看到这些,顿时一个个忍不住倒抽冷气。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余大海看到这种情况,被气的不行,
认为这是有人在害他的妻子,身上忍不住爆发出一丝煞气,道。
“亲家公你不要着急,这是天然所形成,人为做不出来,看来是当初你在修建这座别院的时候,
无意之中触发这个禁魂坑,没有什么事,毁掉那就可以。”苏黎世见此情形,急忙咳嗽两声,道。
“真的?”
苏黎世闻言说道:“当然是真的,而且……这禁魂坑虽然令亲家母在世间逗留十几年,可一旦解除这个禁魂坑,
她依然是新丧之人,到地府之后也不会有任何的责罚,又令你们一家团聚,总的来说,亲家公你还得谢谢这个禁魂坑才是。”
“这……”余大海闻言乃是哭笑不得,还谢谢这个禁魂坑?虽然荒谬一些,可按照苏黎世的说法,他还真得谢谢。
“你们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一旦禁魂坑被解除,地府使者须臾之间便会来到,到时候你们就没有机会啦。”片刻之后,苏黎世再次看向余家几人,说道。
呃……还说写什么?余家几人此时忽然发现貌似已经没什么可说,或者说,一肚子的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奈何桥上等着你,不要牵挂!”许久,余夫人笑着说道。
话音落地,她便看着苏黎世,说道:“苏道长,拜托啦!”
余夫人说完,就见苏黎世直接一脚踏在地面之上,随着轰隆一声闷响传来,坟坑之中的金光线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转瞬之间,周围阴风大作,片刻的功夫,两个引魂使者便来到近前,它们仿佛没有看到苏黎世他们一样,
直接带着余夫人的魂魄消失在原地。余大海和余碧心目光闪烁的看着消失的人影,然后瘫坐在地上。
“你负责将你岳母的坟墓重新修好,完工之后再回伏羲堂,我就先回去!”苏黎世见状,对着钟邦说道。
“是,师父!”钟邦闻言应道。
自从苏黎世帮着余大海超度余夫人之后,余大海对苏黎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每次见面都热情的不像话。
连带着他看钟邦也顺眼许多,已经逐渐开始接受钟邦是他女婿的事实。杨飞云则一直秉持着做好事,
而且在苏黎世的努力之下,杨飞云收集的几件邪器也全部交给苏黎世,令苏黎世成功的将生死笔提升到伪三阶的程度。
九龙塘这边也因为有苏黎世和毛小方的存在,孤魂野鬼和邪祟妖魔直接消失的干干净净,连带着治安都好了不少。
时间一晃过去三个月,这三个月之中,钟邦并没有令苏黎世和毛小方失望,一身已经进入的七品道士的阶段,距离八品道士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最主要的是,他竟然坐到警督的位置,虽然还不是探长,但也成为便衣,身份地位都高出不少。
只是令苏黎世和毛小方无奈的是,三个月过去,哪怕几乎不间断的寻找,也没有找到玄魁的踪迹,
这令两人不禁疑窦丛生,当初玄魁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来到香江,而是去了那一海之隔的澳岛。
就在毛小方和苏黎世商量着是不是要去澳岛那边看看之时,苏黎世却突然发现阿帆的一些异常的情况。
最近几天的时间,阿帆都是每日早出晚归,甚至连修炼都已经荒废,一身修为卡在二品不得寸进,
而且每次回来之时都是精神萎靡,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上没有异常的话,苏黎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狐狸精给勾引。
可就算如此,阿帆的情况也令苏黎世和毛小方担心不已,毕竟不管怎么说,阿帆都是毛小方的徒弟。
但苏黎世想的更多的却是七姐妹堂那边的何带金,他记得何带金好像是看到跟着钟君没什么前途之后,便转投到那个什么告鲁斯来着,
可告鲁斯明明是杨飞云给放出来的,而现在杨飞云几乎每天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根本不可能释放告鲁斯。
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这天早上,在阿帆出门之后,苏黎世便直接跟了上去,不过却是远远地跟着。
一路之上,阿帆鬼鬼祟祟,不时地朝着后面张望,似乎在担心有人追踪。就这么前进一个小时左右,他才悄悄的进入一间房子。
苏黎世远远地看了过去,发现屋子之中有人在等着,而那道身影正是何带金。只不过此时的何带金身上却带有一丝尸气,
和西洋僵尸身上的邪气非常相似,这个情况令苏黎世几乎百分百可以肯定,这个何带金绝对有问题,而且十有八九那个告鲁斯已经被放出。
但还是那个问题,这告鲁斯他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按照前世剧情发展的话,苏黎世他所知晓的就是这个告鲁斯伯爵竟然可以跟毛小方斗个不相上下,
修为嘛最起码也和国内的银甲尸王有的一拼,甚至可以与金甲尸王一较高下,这么强大的实力,如果不在人为的情况之下,是不会苏醒滴。
苏黎世这时深深地吸上一口气,便转身离开,这条路是阿帆自己的选择,在他踏入这间屋子之时,
他和毛小方之间的师徒之缘已尽,当断不断,反受其害。离开了这里之后,苏黎世直接去找杨飞云。
此时的杨飞云正在福利院,最近这三个月,杨飞云他渐渐地发现自己的命格有些许的改变,以前他是一分钱也存不上,但此时的他已经可以存个上百银元,而且身边的朋友也逐渐的增多起来。
他非常清楚,这一切都是跟在苏黎世身边的原因,尽管不知道苏黎世他到底使用什么样的手段,但杨飞云他非常清楚,
他如果想彻底改变命运,唯有死死地抱住苏黎世的大腿,而这也是他为什么心甘情愿的将邪器交与苏黎世的主要原因。
“你这是怎么啦?看你的表情似乎遇上什么烦心事?”苏黎世找到杨飞云之时,他还在跟孩子们玩闹,
看到苏黎世,他直接站起身来,走到苏黎世身边,问道。
“确实是有些儿事,你呢待在这边的时间长些,知不知道什么地方有被遗弃的教堂?最好是里面死过人的。”苏黎世点头,说道。
“这个……香江在被霸占之后,基督教便成为这里唯一的信仰,教堂那是多不胜数,被遗弃的教堂自然也有很多,
你让我说,我还真的说不上来,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着你一个挨一个的找过去。”杨飞云闻言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回答道。
“这样啊?那你就回去跟余大海说一声,让他派几个人跟着七姐妹堂的那个何带金,看看她晚上会去什么地方。”苏黎世此时摩挲着下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