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屋顶窃窃私语,聊的好不开心。
直到三更的梆子敲了两遍,季桦才不得不走了。
临走前,他俯身在瑜姐儿耳边,告诉她,“不用怕,我会保护你。”
耳边那道声音温润有力,莫名给人一种安全感。
瑜姐儿的心突然颤了颤,一时竟有些怪异。
那种心情,就好似温馨,好似甜蜜,雀跃中还带了一丝紧张。
好几种奇怪的心情掺杂在一起,竟是叫她有点晕呼呼的。
直到季桦离开后,瑜姐儿都还有些懵懵的状态。
后来困意上来,她才沉沉的睡去。也没来得及想那怪异的感觉了。
季桦倒没晕乎乎,反而觉得心情特别好。
好到半夜他去跟皇帝复命的时候,还对皇帝扬了扬嘴角,惹的皇帝以为他心里又在憋着什么坏?当下恶寒的捏了捏手上的暗器。
心道这小子若是敢乱来,就直接一箭结果了他。
但季桦的嘴角轻微只扬了一秒,随即又变回那张冷漠的脸。
皇帝近来越发看不懂他,只当他性格怪异,在听完他回报的消息后,直接挥一挥手,让他滚了,免得看了就心烦。
季桦无所谓,继续蹲点去了。
到了第二日。
瑜姐儿一早根本就起不来。
她昨晚睡的那么晚,今早任由钱老太怎么拉她,她都醒不过来。
直到公主府的婢女又来催了一趟,她才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起来。
钱老太看她脸色苍白,一副没睡好的样子,狐疑道,“你昨晚干嘛去了?怎么这般没气色?”
瑜姐儿半闭着眼睛在吃早膳,有气无力的说没有。
钱老太担心,还拿手去探她的额头。
“也不烫啊?”
瑜姐儿嗯了声,很没精神的吃完了早点。
等到她跟团姐儿都吃完后,又去屋里随便胡乱画的苍白难看一点,这才一脸困意的跟着那侍女走了。
今日她姐俩也打扮,就是普通小官人家女儿的穿着。
头上也只一普通簪子,衣服也是去年的,从头到脚,姐妹俩几乎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加上瑜姐儿今日脸色苍白,精神萎靡,大大的眼睛也是半睁半困,一副病秧子没精神头的模样,哪里还有什么美艳了?
她故意往丑了办,好让那公主看到她这幅德行,也好对她降低一些的嫉妒心。
团姐儿同样一改往日的俏皮可爱,嘴巴也是白粉白粉的,看着没什么精神头。
钱老太一开始看到她们姐俩这幅打扮,还唬了一跳。
她张了张嘴,临骂之前又飞快的收声,只小声道,“你俩干嘛呢?就这幅颜面去见公主?”多不成体统啊。
瑜姐儿嘿嘿一笑,“咱这叫低调行事。”
钱老太啧啧摇头,心道你们这哪里是低调行事,明明是丑的辣眼睛。
不过瑜姐儿自来有主意,加上公主府也不知什么情形,所以钱老太就随她们去了。
侍女在门外等她们多时,早就不耐烦了。
正所谓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下人。
在瑜姐儿她们好不容易出来后,那丫头直接上来就骂,“你俩怎么回事?居然敢让公主等那么半天!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瑜姐儿呵呵作答,“不想要又如何,你们公主还真敢杀臣官之女?”
“你。”那侍女一时吃瘪,竟不知如何接。
想她以往仗着公主的名义,就算是三品大官的闺女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没想到今日居然在瑜姐儿吃了气。
她有心反驳,却又不知该怎么怼回去,只得恨瞪着瑜姐儿,嘴硬道,“你也别太得意,今日能不能叫你好好回来还不一定呢。到时候有你哭的。”
那侍女放狠话,瑜姐儿也不怕。
左右那刁蛮公主再怎么蛮狠,也不敢杀臣官侄女的。
就算钱明品阶再低,那也是皇帝的部下。
六公主再无脑,也不敢挑衅皇帝的威严。
她最多也就是拿那些签了死契的丫鬟们出出气。所以瑜姐儿倒是不怕什么生命危险。
但如果今日六公主胆敢对她跟团姐儿动私邢,那她也不客气了。
到时候大不了把事情闹到大,谁没脸还不一定呢。
至于面前这丫鬟更是无关痛痒,大不了晚上叫季桦烧了她的屋子,看她住哪里!嘿嘿嘿~
那侍女见瑜姐儿非但不怕她的狠话,还一脸奸诈兮兮的看着自己。
顿时头皮发麻,“看什么看,快点的。”
瑜姐儿呵呵一声,也不怵她,依旧慢慢悠悠的走。
反正待会出了事,推给这傲慢侍女就成。
那侍女见她们走的那么慢,气的差点吐血!
但人家瑜姐儿跟团姐儿依旧不急不缓的走着,半点不心急,还看热闹似的逛着。
她气的想骂人,却又不能在街上动口,只得瞪了瑜姐儿她们一路,一口老血要喷不喷的。
等三人磨蹭半天才终于来到六公主府。
一进六公主府,那丫鬟立马告状似的跑去跟六公主添油加醋去了。
那六公主本就是容易听信别人谗言的。
只这会她还想看看那帮婆娘们口中的大美人长的是个如何模样?便暂时忍着火气。
她让人把瑜姐儿跟团姐儿带到亭子后,这才拿眼打量了一遍这对姐妹花。
之前大公主过生辰的时候,就有某个官家夫人说起瑜姐儿会做那漂亮新娘服的事情。
虽说妇人们各自不认识瑜姐儿,但只要有人起头,那些无聊的妇人们便会拿耳朵去听。
那位把瑜姐儿夸的跟天仙似的妇人,正是之前在程家要给瑜姐儿介绍婆家的那个侍卫婆娘。
之前她男人还只是三等侍卫,平时并无甚机会参加公主生辰宴。
直到前些日子他男人升了正三品,这才有幸过来坐席大公主的生辰宴。
别看她们男人只是正三品,但在皇城脚下,侍卫的好处可比文官要好用许多。
所以懂谋略的人都会时不时请那些妇人过来坐坐,也算是相互给个好印象,以后才能互相帮忙。
一开始那婆娘初来公主府也有些含蓄。
直到妇人们渐渐聊起来,她也就管不住那张嘴了。
原本她也是只随口一说,“你们是不知道啊,论美貌,钱家那姑娘才是真的叫一个沉鱼落雁,人比花轿呢。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看到那么貌美的姑娘呢。”
那些妇人初听时还觉得稀奇,便叫她仔细讲讲。“如何个貌美法?真有你的说的那么美?”
那婆娘见有人捧场,立马把瑜姐儿的容貌催的跟天仙似的。
而六公主恰是这时候听到她们在说瑜姐儿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