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姐儿奇怪那花船的走向,季桦自然也能想到。
他睁眼看向那花船上的人物。
随即鹰眼锐利的在那艘花船上搜扫了一遍。
瑜姐儿看他突然变得认真,便也学着他去找那搜花船的可疑之处。
只是她没破过案子,一时看不出什么不同来。
倒是季桦随随便便看两眼,就看到了关键所在。
他对瑜姐儿悄声道,“你看那一楼的船舱外边,是不是站了很多护卫?”
瑜姐儿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花船一楼的甲板外面,井条有序的站了许多面相凶狠的护卫。
瑜姐儿疑问道,“那一楼是有什么玄机吗?”不然怎么会那么多人看着?
季桦点头道,“没错。那船舱外面站了那么多的护卫,想来那船舱里,应该放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瑜姐儿,“重要的东西?”
季桦黑眸凝重的扫视了那艘花船一眼。
来福宁的时候,皇帝就说过,这边的商人富可敌国,几乎什么东西都敢里外出售。
就连有些禁物,他们也依然在卖,并且卖的很有手段,就连朝廷的人都抓不到他们卖禁物的把柄。
眼看福宁就快到了,季桦猜想,那艘花船,应该也是去福宁。
若是那艘花船行径可疑,想来那艘船上应该也是藏了朝廷禁止的东西才对。
季桦想着,若想要知道那船上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只怕还得亲自去查一查才行。
不过眼下还在江面上,落是贸然过去也有风险。
虽说骠骑军们都会水,不过对方显然也是有备而来。他还需要跟翰哥儿重新商议一下才好。
瑜姐儿看他有事要忙,便让他去了。
到了晚上,船只依然缓缓的行游在江面上。
今夜的月色比较暗沉,天空之上到处都是乌云朦朦的,好像要下雨了似的。
因为没了月亮的照耀,所以今夜江上的视线就格外的暗。
不过对面那艘花船倒是灯火通明的,半点不见沉闷。
尤其两艘船离的进,瑜姐儿远远就能听到那艘花船上花娘们的娇笑声。
季桦晚上有事要忙,瑜姐儿便没出去,只一个人呆在船房里吃花生。
她吃着吃着,就又听到隔壁那艘花船传来的嬉笑声。
瑜姐儿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便开窗户出去看看,省的闷在屋里慌。
她今夜穿了一身嫩粉的色的夹袄套装罗裙,分上下两件。
因为晚上有些阴凉,她便又在脖子上加了一条白毛茸茸的围脖,显得整个人又娇俏了几分。
瑜姐儿开窗出去后,便伸着脑袋出去看隔壁哪条花船上的动静。
只见那花船二楼上,不仅灯火通明,更是歌舞升平。
远远的就能听到那些花娘弹琵琶,唱小曲。
瑜姐儿拿眼瞧了瞧那幔帐里的人,眼尖的发现那幔帐里一共坐了五六个男子。
那些男子均是一身富贵公子的打扮,且面上看着都很年轻。
其中两个男子好像是那群人里的老大,因为那些花娘都十分殷勤的朝着那两位献媚。
瑜姐儿睁大眼睛仔细瞧了瞧,便看到那些花娘都十分讨好的把酒杯递到那两位玉冠面冷的男子嘴边。
只是那两位男子好似不大高兴,当下挥了挥手,那些花娘便识相的退下了。
瑜姐儿看的有趣,跟看戏似的,越看越入神,便又踮起脚尖想看的更清楚一些。
只是她刚伸出头去,花船那头却好像发现了她的偷看一样,随即纷纷朝她看过来。
瑜姐儿被他们这动作吓了一跳,楞了一秒后,她才讷讷一笑,“那什么,你们继续,继续。我就是开窗户透透气的。呵呵…”
说罢,也不管人家信不信,伸手就要观窗户。
但花船上的人,却在她关窗户之前就出声道,“姑娘若是想看,便过来看个够吧。”
这道声音就是刚刚那位地位比较高的男子发出来的。
他这会正一眼不眨的看着瑜姐儿,一副发现什么有趣事一样的盯着瑜姐儿。
瑜姐儿哪里敢去人家的地盘看,自然摇头不应。
她讪讪笑道,“呵呵,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夜深了,也该歇息了,晚安。”说罢,便飞快的关上窗户,生怕人家找她算账似的。
她这头缩头乌龟似的躲起来,花船那头那男人却一下子起了兴趣,勾嘴冷笑道,“去,把女人给我带过来。”
“是。”
他一发话,立马有人去给他办了。
瑜姐儿这会半点没察觉到危险,依然在房里啃花生。
她花生刚吃没两粒,窗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道“叩叩叩”的声。
瑜姐儿奇怪停下了吃花生的动作,然后转头看了看窗外的位置。“奇怪?刚刚有人在敲窗户吗?”
因为晚上的风浪声比较大,所以瑜姐儿以为是大风把什么东西吹到她这屋来了。
她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便又继续趴在床上开核桃。
但那道声音停了一会,便又突然敲了三下。
瑜姐儿这下听的真切了,她的窗外确实有人在敲窗户。
季桦这会不在屋里,加上她们房间周围都是放东西的仓房,所以瑜姐儿这下突然害怕起来。
她捏了捏床头的瓶子,对门外喊了声,“季桦~”
但季桦此刻正在三楼跟翰哥儿商量要如何查那辆花船的秘密,并未听到楼下的声音。
他跟翰哥儿同时觉得那艘花船应该就是福宁金窝里的人。
此次皇帝叫他们下来,就是要他们查到福宁富商走售朝廷禁品的真实证据,并把他们都抓起来审问并整顿的。
季桦在皇帝那里听到许多关于福宁奸商贩卖朝廷禁品去害人的消息,便有心想要把那群害群之马给收拾干净。好还百姓们一片净土。
不过他也知道,若是想要从一群狡猾的奸商中找到他们的犯罪的证据,是很不容易的。
所以很多证据都需要他们亲力亲为的去查,不然根本就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
翰哥儿也如是想,所以这会两人都一起认真的在三楼商议。
而此刻瑜姐儿就在屋里头皮发麻着。
她张嘴想叫季桦下来,但今夜的风声跟浪花声都很大,她喊了几次,声音竟都被江浪声给吹没了。
瑜姐儿喊不来人,便安慰自己道,应该没事的,就算她房间隔壁没人,但季桦的骠骑军一定就在船舱外站着的,所以她只要出去把人喊过来,应该就能壮壮胆了。
而且她这边是靠江河的位置,窗户外也应该不会有人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