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邓婆婆的话落，坐在饭桌上的人都循声往厨房门口看来。
安素猝不及防地，就跟某双含着怒火的眸子对视上了。
他在生气。
这是安素的直观感受。
可他在生什么气？他为什么生气，安素不懂，也不想懂。
但她没法再往后退了。
“邓婆婆。”安素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甜美微笑，既不让人觉得会失礼，也没让人觉得有多热络。
刚刚好，恰到好处。
“安素快过来，这是婆婆我的孙儿，在ING上班，他叫张波，比你大，你叫他波哥就行。”邓婆婆看到安素后立马就后悔了之前想把安素让给祁修的想法，她觉得安素说不定就喜欢他孙儿这种的。
张波脸上有点尴尬，他悄悄地扯了扯邓婆婆的衣服，抬头去安素，这一看，就瞪大了眼，吃惊的声音脱口而出，“云秘书！”
嗯？
安素目光自然的落在张波脸上，定定的看了两眼，在祁修越来越黑的眼神下朝张波露出个礼貌的微笑，“你是ING的员工？”
“是的，我今天刚好休假，就跟我奶奶过来……蹭饭……”张波脸红得不成样，声音也越来越低。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你没必要这么客气的。”安素尽量维持着面部的表情，以最自然的姿态朝饭桌走去。
张波脸还是红着的，除了激动外还有羞涩。
祁修的秘书们各个都貌美如花，这些底层员工只能在午餐时才会偶尔碰见她们一次，要她们不去公司餐厅吃饭的话，根本碰不着。
祁修跟安素对视了一眼就回过了头，收眼的速度非常的快，根本就没人发现，就好像他从一开始进来，坐下后就没往四周看过一样。
云老太太见安素面容平静的往这边走，一下也回过了神来，她朝前走了几步，挡住了祁修的身影。
视线里没了祁修，安素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同的脸色来，她走到饭桌边，躲开祁修的视线往旁边看时，对上了难掩担忧神色的云老太太。
安素一怔，朝云老太太笑了笑，心里却是在想，难道云老太太知道祁修的身份了？
刚想到这里，安素就想起了刚才邓婆婆的话，她不由有些苦笑不得，这应该是托邓婆婆的福了吧。
“礼貌还是要的。”张波的脸色一时难以恢复，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似的，目光难掩思慕，时不时的朝安素瞥去一眼。
张波的举动不止一人发现了，安素对于这些钦慕者的目光已经习以为常，到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对她来说，另一双目光更加灼人。
当着张波的面，安素不可能当做不认识祁修，她不去想祁修是怎么跟着张波和邓婆婆来的，但想到他这么厚脸皮跟上来了，安素眼波流转间就多了几分真切。
她给祁修盛了满满的一大碗白米饭，放到祁修桌面前时，刻意压着原本软糯的声音，故作淡定，礼貌的出声，“祁总，你好。”
再客气，再生疏不过的礼貌相待，好像特意再跟人拉开距离似的。
邓婆婆有些懵的发问，“你们都是认识的？”